第115章 一环套一环
玉琦到了钟粹宫就让映雪找来聂隐娘，说道：“聂姑娘，辛苦了。麻烦你看看花台上的枯枝败叶可有什么异常的东西。”
聂隐娘眼里还带着血丝，昨日可谓是心惊动魄，又要随时看着贵妃以免发生二次血崩，几乎一夜没合眼。
她站在花台旁边弯腰仔细查看，在一丛折断了几根枝条的地方嗅到了极淡的香味。
有麝香、天花粉的味道，还有一丝别的气味。
她用手抓了下面未化的小捧雪放到鼻子下面，同样有类似的味道，仔细辨别后发现枝条上没认出来的味道是曼陀罗。
“娘娘，的确有人在这里动了手脚，看样子贵妃被药物影响后折断了枝条，以至于手上也沾染了少许，且事后有人浇过水把味道冲淡了。”
玉琦了然，“昨日贵妃未曾用完的膳食聂姑娘可发现了什么？”
聂隐娘摇头，“贵妃体恤饭食不用我多检查一遍，只确保食材无恙即可。昨日贵妃未曾用完的饭菜也被下面的人分食了，没法查。”
妃嫔吃不完的饭菜分给下面粗使宫人不是什么新鲜事，各宫都有这样的规矩。
玉琦朝主殿走去，把服侍贵妃的落茧叫过来问道：“昨日贵妃的膳食你可在小厨房一直看着？”
“奴婢从开火到端出去不曾离开半步，且用的食材是经聂姑娘看过的。”
“中途可有什么人进过厨房，或者端去主殿路上跟谁有过接触？”
落茧仔细回忆了一遍，脸色突然一变，“奴婢想起来了！做饭时水缸里的水不够用，添福去担的水，但只是用来洗锅，不曾加入饭食内。”
玉琦跟聂姨娘同时想到水有问题，立刻让落茧带路去小厨房。
负责做饭的银霜正在清理水缸，聂隐娘上前阻止，“昨日没用完的水呢？”
银霜被吓了一跳，见皇后也走进来，忙跪下说道：“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她回头看了一眼水缸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昨日没把水缸盖严实，早上进来里面淹死了一只耗子。”
她怕被责罚，这才偷偷的清洗当作没发生。
她昨天才被调来钟粹宫，实在不想第二天就被发落出去。
玉琦可不认为这件事是纯粹的巧合，缓了语气让银霜起来回话。
“你仔细想想，昨日锁门之前可曾检查过里面的一应用具，水缸盖子到底有没有盖严实？”
银霜哭道：“娘娘，奴婢看了两遍才锁的门，盖子肯定盖严实了。”
她就怕说出来没人信，总不能说是老鼠把盖子挤开掉进去的。
“本宫没说不信你，那门窗呢？可锁好？钥匙有没有被别人拿走过？”
银霜被分来小厨房一是做饭手艺不错，二来是细心。
门钥匙她是贴身挂在脖子上的，要说被人拿的话只会是睡着的时候。
想到这里她脸色发白，哆嗦着又跪倒在地，“娘娘，是奴婢大意了，昨夜奴婢歇下之前喝了一杯热水，睡的比平时都沉，肯定是夜里有人拿了奴婢的钥匙！”
这线头还真是越扯越长，几人又去到银霜住的屋子，是几个宫女睡的通铺。
银霜进屋就去捞桌上的茶壶，打开盖子一看，“娘娘，里面一点水都没了？可昨夜奴婢是最后一个睡的，那会儿明明还剩一些。”
玉琦摆摆手，“行了，你先下去吧，小厨房那口水缸搬去别处用，别拿来存吃饭用水了。
但你得记住这次教训，厨房不比别的地方，摆放的东西第二天发现异常必须上报！”
想想里面有只老鼠泡了一夜就觉得恶心，洗干净了人也会有心理阴影。
银霜千恩万谢红着眼眶退下，她还以为要被撵出去了。
事情基本理清楚了，前有人在花台上撒了伤胎的药物，昨夜又有人善后料理。
还真是一环套一环！
按说之前钟粹宫的宫人除了落英跟落茧之外其他的都被集中关押，那善后的人到底是新挑来的还是被关押的人里作业有人逃出来过？
玉琦先去了关押宫人的后院，守在门外的人是储秀宫临时调拨的，都是之前的老人。
这是杂物房，门从外面锁着，窗户有人高还隔了手臂粗的窗棱，除非守的人开门，否则逃出来的可能性不大。
童保给主子行礼，玉琦问道：“昨夜是谁值守？人呢？”
“回娘娘，是长松，他在耳房那边补觉，奴才这就去喊他过来？”
玉琦点点头。
片刻后童保惊慌跑过来，“娘娘，长松他七窍流血，看样子是服毒自尽了！”
问题果然出在这边，连后路都给掐断了。
看死人没多少用处，玉琦朝着杂物房抬了抬下巴，“开门。”
里面关着的宫女太监全部被嘟着嘴捆着手脚，冻了一天一夜瑟瑟发抖，分别挤在靠里的两个墙角。
众人见皇后出现，纷纷露出惊恐求救的眼神。
玉琦问道：“从你们被关进来到现在有没有人被放出去过？”
众人纷纷摇头。
玉琦又问：“谁是夏春？”
缩在右边宫女那堆里五个人同时朝一个瓜子脸的看过去。
夏春只得抬着头‘呜呜’两声，眼神有些闪躲，头上确实插了一根簪子。
但形状跟双禄描述的不一样，至于其他宫女头上也没有。
童保过去把人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