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坦白
“你去哪了?”萧然回到教室的时候,丁南汐坐在座位上,冷着脸问道。
萧然脚步一顿,垂着眼睑,“有事。”
“吃饭了吗?”
“没有。”
丁南汐莫名有些生气,“你是不是去找林昭了?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萧然坐回座位,“说什么?”
“萧然!今天之内,我希望你能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的,不然我就去找萧庭了。”
萧然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随手抽出一本书,低头写写画画。
“你听到没?”丁南汐提高了声音,奈何萧然还是充耳不闻,于是转过头鼓着腮帮子生闷气,过了一会又瞥了一眼萧然,气鼓鼓地从抽屉里掏出两个面包,扔到萧然的面前。
萧然扭头看了她一眼,“谢谢。”
“……”看着她真诚地大眼睛,哼,更气了。
丁南汐最后还是没等来萧然的坦白,因为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一响,萧然就走了,甚至老师还没说下课。丁南汐又气又有些伤心,收拾好书包,也没打算去练琴,快步往校门走。
习惯早早在校门口等着萧然的萧庭没想到又等来了丁南汐。
“萧庭。”丁南汐走到萧庭的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我有事要问你。”
萧庭心里一紧,“你说。”
“萧然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的?”
“……”萧庭沉默不语。
看着他和萧然如出一辙的眼眸,丁南汐语气更加急切了,“她真的是从二十五年后穿越过来的吗?她是不是我的……女儿?”
萧庭的喉结动了动,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是……”
得到答案,丁南汐心里竟然没有什么意外,只觉得有些无措,“那她……”
“是不是林昭告诉你的?萧然知道你知道了吗?她情绪怎么样?”萧庭突然很严肃地问道。
丁南汐被他问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中午好像去找了林昭,应该是知道了,但是她反应很平淡啊,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为什么要这么问?”
萧庭眉头一皱,有些担心,“她现在在接受心理治疗,我怕这件事会让她情绪失控,她不想让你知道……”
“什么?”丁南汐抓住了重点,“她为什么要接受心理治疗?”
“这个说来话长,我之后再慢慢和你说,但是现在,我要先看看她的情绪怎么样。”萧庭拿出手机,给萧然打电话。
那边响了很久没人接,萧庭心里有些着急,挂断又重新打过去,这次 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了。
“让她先回去。”萧然平静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萧庭看了看丁南汐,“她……”
“我再说一遍,让她先回去。”
“……”和听到电话的丁南汐无语对视了两秒,萧庭对她摇摇头,丁南汐一咬牙,转身离开。
“她走了,你在哪里?”
“马路对面。”说完,萧然就把电话挂了。
萧庭抬头一看,萧然拿着手机站在对面的烧烤摊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家的方向走。
快步走了好一会才跟上萧然,萧庭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脑海里的措辞换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说道,“丁南汐知道了。”
萧然出乎意料的淡定,“嗯。”
但是她表现得越平静,萧庭心里就越不安,“那你现在想怎么做?”
“我能怎么做?”萧然反问道,“我现在好像什么也做不了了吧?”
“萧然……”
萧然踢着路面上的石子,像是在和萧庭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当她知道一切的时候,她肯定会选择和你在一起,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她爱我胜过一切。但是凭什么啊,她凭什么要牺牲这么多,没有我,她在未来的某一天,会遇到爱她疼她的人,会有自己的孩子,她的人生凭什么要被萧庭和萧然毁得一塌糊涂啊?”
萧庭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当面问问二十五年后的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让事情变成这样,“萧然,我们谁都不想让你消失,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学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绝对不会让未来的悲剧再次上演的,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萧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里闪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暗光,“可是你的话完全没有可信度啊,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要我怎么做?”
萧然轻笑,说出来的话让萧庭脊背发凉,“和我一起死好了。”
“萧然……”萧庭无奈又痛心,“解决问题不只有这个极端的办法。”
“呵呵,你怕死吗?可是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我们本来就欠丁南汐的,把属于她的人生还给她难道不对吗?”
“她不会愿意看到这个结果的……”
“萧庭,你怎么这么贪心啊我让你去找自己喜欢的人,离丁南汐远一点,你不愿意,让你跟我一起死,你也不愿意,你什么都想要,但是,你要得起吗?现在说得冠冕堂皇,谁知道过个三五年,你还会不会这么想,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给过你一次机会,最终还是一样的结局,所以在我心里你的可信度才这么低。”
“……”萧庭无法反驳。
“放心吧,我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丁南汐,所以才走了。”一脚把石子踢到沟里,萧然看上去很轻松,“明天,等我明天见到她就和她坦白一切,终于能和我妈妈相认了,真的要感谢林昭啊,其实知道了也没什么,对吧?”
萧庭心里的警报声瞬间响起了,“萧然,你不能把别人牵扯进来,不管她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你别跟她计较,让我去和她说,行吗?”
萧然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放心吧,我暂时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的。”
“……”虽然不信她的话,但是萧庭还是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