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异变
“什么意思？”
“猫头鹰先生，已经离开过狩猎场了，大概就在最近的这段时间内。”乌勒尔语出惊人。
他的话不由得让燕飞尘皱起了眉头，倘若猫头鹰先生真的能够随意进出狩猎场的话，那么事态的发展将会被改变。
“我没必要骗你，你完全可以潜入下方的湖泊去看一看，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乌勒尔伸出手，指向身后的湖泊。
当然，燕飞尘并未主动进入，而是将一头克拉肯派遣了进去。
几分钟之后，克拉肯重新浮出水面，和它一起出来的，还有那头已经死亡的利维坦。
“它难道也是……”燕飞尘顿时感到有些惊讶。
“没错，它也是一头进食者，而且是刚死亡不久的进食者……正如你所看到的，这里现在有九头进食者，别惊讶，我和你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燕飞尘沉声问道。
事态的发展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很可能需要重新规划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我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除了当事人之外，我根本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乌勒尔耸了耸肩。
在返回岸上的这段时间里，他终于是想到了谁拥有类似的力量，猫头鹰先生。
如果说整个狩猎场内，或者说是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做到这样的事情，乌勒尔也只剩下了这样一个答案。
结合着之前发生的种种，乌勒尔心中对于猫头鹰先生的信任顿时跌入谷底。
“老实说，我已经准备好解决掉这一次进食者之后，就从狩猎场退休，我也无意继续与你为敌。”乌勒尔说着，将手中的三把飞刀，以及一个墨绿色的小瓶子取出。
“这是能在某些条件下无视契约将你击杀的道具，以及猫头鹰先生特意交给我的，在杀死你之后，用来采集你血液的容器。”
这时，惊讶的人就不仅仅只是燕飞尘，而是狙击手。
那墨绿色的小瓶子，无论是乌勒尔还是猫头鹰先生，都未曾和她说起过，她的脸一时间黑了下来。
“咳咳咳，这件事我之后会和你解释，没有告诉你它的存在，是我的问题。”乌勒尔看着狙击手的面容，顿时做出了解释。
“这东西，也是能绕过契约将你击杀的道具。”狙击手瞥了乌勒尔一眼，拿出一把造型怪异的手枪。
看到它的形状，燕飞尘知道自己之前猜得没错，当时邀请对方对练时，狙击手确实是在纠正自己的开枪习惯。
虽然将这两样东西全数收下，但并不代表燕飞尘会就这样放过他们。
“我觉得，你们还是需要和我走一趟，你们觉得呢？”燕飞尘说道。
“东西已经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狙击手激动地问道。
“我想，让你们对我发动攻击……”燕飞尘当着两人的面，说出了让乌勒尔与狙击手都有些惊讶的内容。
……
“乒！乓！”
狩猎场的锻造室内，蒙顿挥动着自己的大锤，尽心尽力地铸造着面前的这把武器。
他敢保证，除了燕飞尘的那件‘食者之铠’以外，这大概是他这一辈以来，铸造过的最用心的一把武器。
它的造型有些怪异，如果要说它最像什么武器的话，那大概就是锥刺。
当然，这仅仅只是它现在的模样，锻造还在继续，哪怕就连锻造它的蒙顿也不敢肯定，在它最终完成的时候，会变成什么形状。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不断地加热，挥锤，一遍又一遍。
而他如此尽心竭力地锻造这把武器，只有一个非常简单又纯粹的目的，杀死自己的老朋友，猫头鹰先生。
“老朋友，我们曾经互相为对方保证过，当有一方朝着不断极端的方向前进而抛弃了作为人类最开始的那颗心之时，身为互相克制的存在，一方要将另外一方所击杀，这是我们的约定，而现在，由我来将它执行……”
“乒！乓！”
铁锤落下的声音宛若时钟的指针，当它停下了移动之时，也是在宣告着一场百年友谊关系的落幕与终结。
每落下一锤，蒙顿就会回忆起一部分，那远在百年之前的记忆，那时的他还不曾是这样一副模样，当然，他的老朋友也是如此。
……
“哈……”监控室内的猫头鹰先生突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他似乎陷入了沉睡。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与一头巨鸦搏斗，最终那巨鸦携带着一柄造型奇异的武器，刺穿了自己的胸膛，带走了自己的生命。
在梦境的最后，他清楚地看到了刺穿自己的那把武器究竟出自谁之手，那上面的钢材纹路，他太过于熟悉了。
“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不……不对，我为什么会睡着？我应当，已有百年的时间未曾沉睡过……我已经要控制不住它了吗？”
猫头鹰先生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忍不住呢喃自语。
看着手掌中反射出的掌纹，那旋转扩散出的指纹，他不由得感到有些心安，至少自己的根本还在……
可他没看到的是，在那漆黑监控屏幕所反射出的影像里，他那毛茸茸的猫头鹰脑袋，正死死地盯着一只伸展而出的羽翼，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手。
猫头鹰先生舒展了几下自己的手指，这种感觉让他感到舒适。
而在影像的倒影之中，他只是在抖动着自己已经化作羽翼的手臂而已。
“这件衣服……有些紧了。”他不知为何有些难受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这件礼服他居然觉得有些狭窄，有些不能满足他的身躯。
“我何必要被这种东西所束缚？”一个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身随心动，这样想着的他，伸出自己的羽翼，将自己那一成不变的礼服撕碎，露出了那被衣物所掩盖的身躯。
那是如同头部一般，长满了羽毛的身躯。
随着衣物的被撕毁，周围的猫头鹰先生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得狭小，自己的视野也在逐渐变得开阔。
此刻，在监控的倒影内，一头巨大的猫头鹰，正肆意地舒展着他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