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包藏祸心
“奇了怪了！”
许飞神情有些惊疑，选择了再次收手。
他第三次审视起这个仪式，这一次，已经不仅仅是在跟典籍上的阵图对照了，甚至还在以他自身的超凡知识，去推敲这个仪式。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个仪式本身有问题？
又或者说，是这本书的作者在撰写时出现了疏忽？
涉及到高端的超凡知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近乎不可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仪式本身，合乎规则。”
“仪轨的嵌入也没问题。”
“涉及到圣物位格的压制，和对主持者自身的保护模块，好像也很正常。”
“除非这个仪式的指向有问题！”
“可是，如果指向的灾级诡异出错，那仪式应该找不到目标、无法启动才对。为何自己还能预感到危险呢？”
对着这本典籍和仪式阵图翻来覆去的思考了半晚，许飞终于有了结论。
仪式没问题！
但典籍上记载的举行仪式的条件，很可能并不完整。正是那条、或者那几条前置条件的缺失，让本应完整的仪式出现了漏洞，以至于有了危险。
而缺失的前置条件，大概率就在那被撕去的几页内容中！
回想着先前的情况，许飞的脸色阴沉下来。
“这是……有人故意在坑我？还是撕去那几页的时候有所疏忽，没注意后续内容缺失了关键的一条？”
如果是有人在坑我，那埋下这个坑的人又会是谁？
是这本典籍的原主人？还是……将它当奖励送给自己的圣者黎宽？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自己在没觉察的情况下，按典籍上的描述举行了仪式，又会有何种后果？
一连串的疑惑浮上心头。
许久之后，他做出了判断：这很可能不是巧合，就是故意冲自己而来！
“黎宽！黎宽！”
“是因为五阶诡物【真实的梦境】和当年的隐秘吗？”
“又或者说……跟自己查到了白黎山城的黎家有关？”
更加可怕的猜测，不经意间涌上了许飞的心头。
最初看到黎宽降临的时候，他还没往这方面想。毕竟这位可是高高在上的圣者，超凡入圣、不入世间，而且早在几十年前就离开了白黎山城。
直到他发现这本黎宽亲手赠予的典籍有可能包藏祸心，许飞才终于将黎宽和黎家、甚至是神恩会联系到了一起。
“那么，将自己从调查任务中踢出去，并且严令不许泄密，似乎也完全说得通了。”
许飞神情阴沉不定，在屋内来回踱步很多圈，最终终于做了决断。
天之殿内可能有神恩会的内鬼，这件事给他的震动还是很大的。但许飞反复回想后，认为在这件事上，夏·维恩和南月两人还是可以信任的。
尤其是后者！
因为这个任务委托本就是南月发给他的。
如果她也是内鬼，那一开始完全没必要将这个任务给自己。
“既然有可以信任的人，那就好办了！”
愣着干什么，举报啊！
狠狠的举报！
许飞立刻拉开区域聊天栏，联系了南月给他的私人联系号码。
不知道是夜色已深的缘故，还是这位圣者不在附近，亦或者另有要事在身，这次南月并没有很快回应。
许飞足足等了好几个小时，暗夜下半段都要结束的时候，南月才匆匆在屋内现身，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
对许飞说道：“这个时间找我，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吗？”
许飞没有直说黎宽有问题，而是先询问了一下调查任务被取消的事。
“果然是此事吗……”
南月轻幽幽一叹，说：“让你见笑了，这里面涉及到了天之殿内部的一些争端，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不过，后续负责的圣者，应该会给予你一定的补偿吧？”
“我确实收到了补偿，只是这补偿似乎有点问题。”
说着，许飞将南月带到了别居的后院，给她展示了空地上还未举行的仪式，随后又将那本撕去了数页的典籍递给了她。
“守护者的恩赐？好像没什么问题……”
以圣者的眼界，南月很快做出了跟许飞相同的判断。
但就在这时，她微微一愣，似乎终于觉察到了哪里不对。
“我要举行仪式时，超凡灵性在示警。由此怀疑，典籍上记载的这个超凡仪式，缺乏了某个或者多个前置条件。而且我有理由认为，缺少的条件就在被撕去的几页内容之中……”许飞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南月手持典籍，沉吟了十多秒。
随后说道：“你的推测是对的！守护者的恩赐啊……我虽然不清楚这个仪式，但却知道仪式指向的那只灾级诡异的部分特性。若我没猜错，这个仪式缺少了一个跟举行时间有关的前置条件。必须是在白夜上半段和下半段交接时举行，其他时间均不可！”
“原来如此。”许飞点点头，追问道：“如果在没有满足这个前置条件的情况下，冒昧举行了仪式，会有什么后果？”
南月想了想，道：“只有这个时间点举行的仪式，那只诡异的力量才会被压制到最大。换成其他时间，仪式的力量可能不足以完美保护你，继而隐秘的受到它的污染。”
“系统难道不能保护我吗？”许飞疑惑问道。
系统在面对不可知级时，都有“或可清除”这样的描述，眼前这个只是灾级吧？
没道理比不可知级更强啊！
南月俏丽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系统的复活，当然能帮你完美清除它的污染。但在复活之前呢？一个被污染、失控的你，在人口密集的白黎山城内，会做出什么行为来？”
失控，倒还不至于。
许飞对自己精神空间中的灰色符箓有绝对的信心。
但不得不说，南月提到的这个可能结局，是非常可怕、糟糕的。
倘若一个没有金手指的自己真的中招失控了，在白黎山城内大肆杀戮，必然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光是旧日提灯、真实的梦境、火枭之羽、石之心等诡物，就足以带来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不知要死伤多少无辜之人——他这个玩家能复活，这些“npc”们死了可就真死了！
就算之后查出事出有因，恐怕天之殿的圣者们对他的印象和信任也要大打折扣。
而黎宽本人就算被怀疑，也有可以解释的理由，就推说自己失误、疏忽了。即便连带背负一些失察的责任，也无非是小惩大诫，毕竟对方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