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堂上仙选徒
之前性别歧视就算了，现在怎么连年纪也歧视上了？
“殷大师，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刚才不还说你看中的是徒弟的人品吗？而且你也没有说未成年不能做你徒弟吧？”
被嘲笑就算了，还因为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被他拒绝，我委屈极了。鼓足勇气，就朝殷云君大声质问起来。
估计平时很少有人这样和殷云君说话，他闻言，惊讶的睁大凤目看着我，一时无语。
“他怎么敢这样和殷大师说话？估计一会也要被轰出去了。”
“这小子，也太没自知之明了。大师收的是徒弟，又不是领养小孩，他还敢质问。”
“就是，要是长得好还行，这又土又黑又矮，呆在殷大师这样英俊贵气的人身边，不是在给大师丢人现眼么……”
殷云君不说话，我身后却传来了那些人的议论声和嘲讽声。
因为我是乡下姑娘，整天在田里帮父母干农活，晒黑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所以，他们说我黑说我土，我无所谓，但一说我矮我真的很委屈，转过头，不岔地瞪了他们一眼。
他们却并不在乎我的警告目光，依旧在那嘲笑我。还有人喊我滚，让我别浪费他们的时间。
而我脾气向来倔，什么事情不做到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何况我爸和堂哥还指着殷云君救呢，所以，无论背后那些人把话说的多难听，我都没离开。只站在殷云君面前，等待着他给我一个说法。
“确实，我没有说未成年不可以做我徒弟，算是我的失误吧！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说，你来自哪，为什么要拜我为师？”
眼见着现场嘲讽我的声音越来越多，殷云君终于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话一说出来，现场瞬间就安静下来。
他这么高冷的人，居然承认了自己的失误，还没有怪我质问他，反倒是肯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闻言，暗自松了口气，随即想了想，认真朝他回答道，“回殷大师的话，我……不对，是晚辈……晚辈来自江龙村，叫方小舟。因为被厉害的邪祟缠上了，所以，想要拜您为师，让您救我和我的家人。”
“江龙村是哪？”
“不管是哪，都是农村。这小子真有意思，被邪祟缠上，直接请殷大师出马就好，也用不着拜师吧？”
“就是。哪来的无知小子……”
我这话一出，不等殷云君开口，身后又传来那些人的嘲讽声。
“够了！”和之前不同的是，殷云君这次厉声打断了他们的话。
这两个字一出，现场就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地步了。
殷云君这才将目光移回到我身上，“方小舟，你知道做我徒弟有什么要求吗？”
我自然是不知道，所以，诚实的摇摇头。
“林知好，你告诉他。”见状，殷云君喊了一声校服少年。
林知好得令，清了清嗓子，就熟练的回答道：“要做殷大师这样清修师父的徒弟，首先要是男弟子，并且身上至少有一位千年仙家磨练。
其次，要在仙家面前发誓断情绝爱，这辈子都不能婚娶，一心一意走正道修行。并同意拜师之后，要改名换姓，断掉尘世亲缘和师父修行，直到自立堂口为止。”
我听到这几条要求，惊讶不已。
我没想到，要做出马仙的徒弟，竟然会有这么多要求。
不能结婚，不能走邪道，还得断亲缘。这不和出家做和尚一样吗？柳长青也没告诉我，做殷云君的徒弟，会有这么多要求呀？
“方小舟，你听清了？”见我发愣，殷云君厉声问我。
我被他这声音吓了一跳，忙心虚的看向他，“听……听清了。”
“既然听清了，那你告诉我，你都做到了吗？”殷云君扬起下巴问道。
他这话一问出来，我就蔫了，“都没。”
“那你还在这浪费什么时间？”殷云君立马就沉了脸，随后朝林知好道，“带他出去。”
林知好得令，走到我跟前，一把就抓住我的胳膊想往外拉。但一捏，估计发现我胳膊太细，就松了手，改成捏我肩膀了。
结果他的手刚捏上我的肩膀，蛇印位置，就迅速的窜过一阵热流……
“唔！”
下一秒，就见林知好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直接飞了出去！
“小心！”眼见着林知好被击飞，就要摔到楼梯扶手上的时候，殷云君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拽住了。
等两人站稳后，我发现，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我。
我顿感压力，下意识的捂住肩膀，屏住呼吸。
又一次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次只要有人碰到我肩膀上的蛇印，他就会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飞？
殷云君见林知好没事后，便走到我跟前，低头，目光锐利的来回在我身上打量起来，“有仙家护你？”
“我……”
我想要对他说出实情，可刚说出一个字，我就突然想起我爸和堂哥昏迷的模样来，便止住了话。
如果我说不是，他肯定就不会收我为徒了。
不，我必须要做成他的徒弟！
“是，应该是吧……”
我说完这句话，就心虚的低下了头。
殷云君这么聪明，肯定会看出我是在撒谎吧？接下来，会不会就暴怒的揭穿我？
然而……
“你是真的想做我徒弟吗？”
我闻言，诧异的抬起头看向他。
但他冷俊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这让我完全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思。
所以，就遵照内心的真实想法，很认真的朝他点点头，“嗯，殷大师我真的很想做你的徒弟！”
殷云君闻言，凤目里闪现出一抹我看不懂的神色，随即竟然什么都没和我说，就走回到主座坐下。
我见状，很疑惑。
他这什么意思？还赶不赶我走了？
然而就在我纳闷的时候，他轻启薄唇，对着众人说了句，“大家都知道，我们出马先生收徒，最看重的是仙缘。所以，接下来，最后这个弟子的名额，我会请我的堂上仙出来选。到时候，无论结果怎样，希望大家都能坦然接受。”
说到坦然接受四个字的时候，他还刻意扫了我一眼。
“这公平！”
“好！”
“……”
其他人闻言，都表示赞同殷云君这个做法。
只有我抓了抓脖子，有些懵。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堂上仙，更不知道堂上仙选徒是怎么个选法？
殷云君很快便吩咐林知好，将大厅的香案搬出，靠北竖放起来，然后依次摆上贡品、香炉等。
摆好后，殷云君又亲自走过去，从香盒里取出一根香，点燃后，先对大门处拜了拜，然后转回身对着香炉处又鞠了三下躬，最后嘴里念叨着些类似经文的话。
等念叨完，他低头就聚精会神的看向手里点燃的香，好像在等待什么。
我出于好奇，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很快就见本被风吹的左右乱摆的烟气，突然变成了一道直烟。
这时，殷云君才将那根香插进香炉中。
等他一插上这根香，我本冷的发颤的身体，突然就暖和起来！这感觉就像是一瞬间出了冷库，回到了正常的室温中。
只是，几秒钟后，我就被屋内闷热的气温弄得出了汗。
下意识的擦了擦脸上的汗，就瞥到殷云君正看着我。
我赶紧放下擦汗的手，不解的看向他。
结果就被他脸上的表情惊到了。
只见他惊讶的睁大凤目，死死盯着我看。这目光，就像是看怪物一样……
“殷大师，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被他这样盯得心慌慌的，难道他看出我是女孩子了？
我赶紧捏住领口，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自己回头看看。”他却抬手指了指我身后。
我闻言，带着疑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身往身后看去。
结果下一秒，我就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