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那你洗得可真干净
——姜妈妈。
是姜棠，自从姜溪回来之后她们还没有电话联系过，都是在微信上聊聊天。
姜溪赶忙接听电话，声音带着浓浓的思念，“姜妈妈。”
“嗳、小溪你在姐姐那过得怎么样？”
“我过得很好，姜姨他们对我都很好。姜妈妈你呢？你过得好吗？”姜溪问道。
手机前的姜棠扯起一抹苦笑，她垂下眼睑放松声音，听起来很轻松，“妈妈过得很好，小溪乖不用担心我。”
“要担心的。姜妈妈你要注意身体，不要再熬夜工作，你的脚有风湿记得每晚泡泡脚，药包在我房间里，你屋里要是没有了就去我房间拿。”
“好，妈妈知道了。”听着她关心的声音姜棠眼尾有点发红，“小溪你……”
还没等她说完，忽然姜溪听到手机那边传来一个男声——
“妈，你在跟谁打电话。”
姜溪双瞳猛然剧烈收缩，听到那个声音赶忙把手机从耳朵边上移开，她的身体好像爬上密密麻麻的小虫不断啃噬。害怕、恐惧、恶寒，她双手抱着手机，整个人止不住发抖。
姜棠身子一僵，她捂住手机，“没谁，我先挂了。”
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姜溪手发软，电话直直落到地上，她咬住自己的指甲竭尽全力控制情绪，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
姜溪一步步走到洗漱间，打开水龙头不断用水拍打自己的脸，不断冲洗揉搓自己的手，脏、真的好脏……
洗掉……她要全部洗掉……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洗不干净啊！！
“啊——！”白皙的手被搓得通红，姜溪猛地关掉水龙头，她低吼一声，撕心裂肺，最终扶着盥洗台的身体无力地往下滑，脸上竟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
夕阳的余晖染红天际，落日沉溺橘红色海洋中摇摇欲坠。
家里的门被打开，走进来的男人腿笔直纤长，他换好鞋随手将钥匙放在鞋柜上，蹲下身子摸向他迎来的金毛。
似乎是几天不见，脚边的金毛格外黏人。云祁揉着它的脸，“想我？”
大毛一直蹭蹭，尾巴摇的很欢，确实是想。
叙完旧，云祁拍拍它的脑袋起身，似乎是有点热，他边走边解领口的扣子，余光忽然一扫，发现落在地上的手机。
云祁神色一凛，他走过去弯腰捡起，手机乱扔？
他往那扇门看了眼，随后拿着手机走到她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但是却无人回应。
云祁又敲了敲，“小烦人精？”
他皱着眉把手放在把手上，“我进来了。”
打开门，只见姜溪穿着睡裙躺在床上，被子也没盖。
原来在睡觉。
云祁走进去把手机放在她床头柜上，他抬头看了眼空调，是关着的，而后发现窗户紧闭，窗帘也是半拉上，这样闷在房间里不热？
可直到他回头看清楚躺在床上的人后，满脸愕然。
她的手、手臂、露出来的腿上全是一块一块的红，甚至锁骨处还有抓痕！而她的脸此刻绯红，连带着脖子也通红一片。
云祁两步上前，他抬手摸她的额头，滚烫！
他伸手把人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脸一遍一遍喊她的名字，“姜溪，姜溪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叫唤，姜溪艰难的睁开眼睛，嗓子很干很烧，“你怎么……”
她意识有点模糊，云祁见她话都说不出来抱起人就出门，他把她塞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开车飞快往医院奔。
一路上还闯了两个红灯。
到了医院，给姜溪挂上点滴后医生道，“发高烧，没什么大碍，滴完我再来看看。回去让她吃清淡点，忌辛辣油腻。”
说完医生准备离开，没走几步他又回头，“哦对了，明天还有一针，记得带你女朋友来。”
“……”
医生走后病房陷入安静，云祁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他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女生，眉头不自觉皱起。
他目光停留在她锁骨处的抓痕上，眼中仿佛有化不开的浓墨，想到什么他眼底染上凌厉的寒光，甚至还染上怒气。
云祁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查，今天接触姜溪的都有谁。”
电话那头听着他怒意满满的声音打了个寒颤，“是、是！”
病房再次陷入安静，云祁脸十分阴沉，他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
姜溪醒的时候点滴已经打完很久了，她睁开双眼，视线有点模糊。
“醒了？”低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姜溪的头有点炸裂，“这是、医院？”
身旁的男人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嗯。”
姜溪吃力地坐起来，那张脸还是有点余红，她接过水，“谢谢。”
云祁伸手按下床头的呼叫器，收回手他立在她面前，抿唇认真地叫了她一声，“姜溪。”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姜溪喝水的动作一顿，他、他知道了……？他知道那件事了？
她的手忽然颤抖起来，姜溪看着杯子里晃着的水，心脏一阵紧缩，感觉呼吸十分困难。
纤长的睫毛簌簌地颤着，像一只飞的起起伏伏的蛾子，慌张又不安。
云祁见她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他越发证实心中的猜想，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握成了拳头。
刚刚他让的人还没调查出来，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动了小烦人精，那就——
下地狱吧。
云祁眼底划过一抹阴鸷，他克制住心中的拂郁，抬起一只手将她的脸掰过来，温声道，“别怕，还记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今天……他在哪动的你。”
听了他的话姜溪忽然呆住，那双大眼睛就那么盯着他，一脸迷茫，“你、在说什么？”
云祁：？
“今天不是有人欺负你？”
见他皱眉的模样姜溪更迷糊了，“没有啊，谁跟你说的有人欺负我。”
云祁看向她的锁骨，姜溪随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到抓痕后瞬间懂了他为什么那么说。
姜溪有点尴尬的说，“那个、这是我洗澡自己抓的……”
“……”
云祁那双俊眉几乎都要拧在一块了，“所以你身上的红痕也是你自己搓的。”
姜溪真诚的点头。
“……”
他松开她的脸，从牙缝里轻飘飘抛出几个字，“那你洗得可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