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好看
季鸿看着远处早已看不到任何痕迹的二人，回头询问季瀛，“瀛儿，这两人，你具体了解多少？”
季瀛目光落在手中那枚令牌上，根本没听到他父皇的问话。
季珩察觉到季瀛的走神，轻唤了声‘四弟’，将人思绪拉回，让季瀛回话。
季瀛回过神来，将手中的令牌收入袖口，将‘圣手医仙’在天权国流传的诸多奇妙医术，悉数告知。
说完这些话，季瀛不悦的瞥了一眼那边，早已不似先前那般容光焕发的柳贵妃，进而说道：“父皇，若前辈她真的想要皇室的荣耀富贵，只要她稍稍向天权国皇室倾斜，以前辈的能耐，天权国给的，只会比咱们更多，父皇听了贵妃三言两语，就妄想……”
“瀛儿。”言曦叫住季瀛，连声说道：“皇上，前辈确实是有大能耐，瀛儿他……”
季鸿抬手拦住言曦要往下说的话，沉然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是朕欠缺妥当，那株奇药，太过玄妙，此人无视金钱名利，只要此物，明显知晓这株奇药的妙用，贵妃提醒朕，这株奇药甚至有让朕突破至宗师境……”
“所以，父皇就想将允诺出去的东西，重新拿回，甚至还想让前辈将奇药的妙用全都告知父皇！”季瀛直截了当的挑破，“父皇，前辈此等奇人，与之交好的利处，难道不大过突破宗师，更何况是否真有那等妙用，都还未知呢，方才种种，父皇也看到了，大宗师在前辈面前，弱如蝼蚁。”
这一刻，站在楚皇身侧的那名皇室供奉，身为大宗师的他，对四殿下的话，无法反驳，就刚才面对那名女子时，确实令他畏惧，真要动手，他绝对就和柳家暗卫一样，横尸于地。
这时，季珩趁势将他母后的病症，是中毒所致，从头到尾，一一细述清楚，而后将话落定到柳妤的身上。
“父皇，此事本就很简单可以结束，咱们和那位前辈之间，也不至于有后面种种纠葛，偏生贵妃的出现，将所有都搅乱，那株药材是奇特，可没人能断定有助武者从九品突破至大宗师的功效，贵妃何故要如此引导父皇？”
柳妤现在内力尽失，身体疲倦无力，说话的声音也虚软的很，“太子殿下这话何意，是想说本宫在利用皇上，故意针对那两人，本宫和他们无冤无仇？”
“是吗？前辈出手治好了我母后，后宫之中有母后在，哪能轮得到你来主理后宫事宜！”季珩冷冷道。
“皇上。”柳妤娇声唤道：“您听听太子殿下这话。”
季鸿不愿搭理后宫那些事，对言曦道：“皇后，你乃中宫之主，既痊愈，后宫诸事，一切交由你打理，朕御书房还有事，就先走了。”
园中众人都只恭送皇上离开。
言曦待季鸿出了药园，冷声吩咐道：“来人，将地上这些尸体，全都送去贵妃宫里，贵妃如今这副样子，本宫会命太医每日去给贵妃诊断，没恢复前，贵妃就不要出自己宫中了。”
“皇后是要禁足臣妾？”
“本宫是为贵妃考虑，贵妃这张衰老变样的脸，外人多看一眼不打紧，若让皇上多看一眼，恐是要多嫌弃一分。”
“你……”柳妤只能是打碎牙齿和血吞，不再多言，转身退去。
在柳妤走后，言曦看向季珩，“我知道珩儿想说什么，我们的背后是言氏一族，同样贵妃的背后是柳氏，我中毒是事实，但无柳贵妃下毒的实证，再多的揣测，你父皇都不会搬到明面，言氏和柳氏，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仅仅是后宫，还有前朝。”
季珩道：“是，儿臣明白。”
季瀛闷闷不乐，站在那儿发呆，季筱拉了他一下，“四弟。”
言曦看在眼里，沉然间，定然一语，“瀛儿，前辈是这世间高人……”
“母后，我对前辈，只有医术上的崇拜、向往。”季瀛当即回答道。
季珩转而道：“母后，您还需多多休养，我们先送母后回宫吧。”
“好。”
这边，从药园回到御书房的季鸿，坐于龙案前，转头望着身边的老者，“你说，朕是不是错失了一次大好机缘？”
白发老者沉吟片刻，道：“皇上，那株奇药十分独特，成就大宗师是武者梦寐以求之事，谁听到……”
“你不用宽慰朕了。”季鸿叹道：“同为宗师，差距也很大？为何那男子，顷刻间就让柳家那数十名八品、九品的高手丧命，而那蒙面女子，更是轻易让你无能为力。”
“这两人强的有点离谱，那男子的动手时散发的气息，老朽能看出，是大宗师的手段，但那女子，皇上，请恕老朽也看不破。”
“适才太子提及，皇后之症，乃中毒所致，贵妃对那二人的态度，你怎么看？”
“皇上心中想来已有定论，老朽不敢擅自揣度。”
季鸿哼笑一声，涉及言氏和柳氏，任何一件事，都不可能随意定论，对此，他终没再多说。
……
楚皇宫外，凤锦月跟祁北寒至太子府，取走祁北寒的佩剑与随身包袱，二人走在这繁华热闹的阳城街道上。
祁北寒见凤锦月没着急前往楚国南部，问道：“不直接赶路出发？”
“找个客栈，先休整一日，前些天，我们一路赶到阳城，途中都没好好休息。”凤锦月继而说道：“原本还以为，你会想问些别的呢。”
“别的？”
“嗯，比如，楚皇宫，我说要对楚皇动手的事？”
祁北寒故作一番思索，然后问道：“那，楚皇要没让步，你会动手吗？”
凤锦月见祁北寒这样，不禁笑道：“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我确定，他们困不住我们。”
“这话倒是。”凤锦月心想，大宗师的实力，顶多也就炼气十层的样子，再者，武者和修仙者，本质就有区别，以她对楚皇宫那些武者的判断，她和祁北寒想要走，谁能拦得住他们。
猛然间，凤锦月注意到祁北寒的眼神，顿住脚步，仰头对上他的眼睛，道：“好好走路，一直盯着我看作甚？”
祁北寒满眼真挚，认真道：“好看。”
“……”凤锦月心道：这家伙撩人撩上瘾了吧，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