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兄妹二人出了大将军府，上了马车。
凤凌泽询问道：“小妹问起这个，是也想品一品这神仙醉？”
“二哥是知道我的，一向爱品茶，不爱饮酒。”
“的确，小妹常说，品茶可修身养性，府中的茶，都是小妹在温泉山庄种植的，茶制好后再送回府中，我们都非常喜欢喝。”
凤锦月浅浅一笑，那茶是她精心培育的，虽和雾雨灵茶种类不同，但层次可一点不输，岂能不好喝。
很快，马车停下，已然是到了这醉仙楼。
下了马车，外头热闹非凡，天已黑，可这醉仙楼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凤锦月跟着她二哥一同走进醉仙楼，从下马车那一刻，就不知吸引了多少注意。
“刚刚那是大将军府的马车吧，那是现任户部侍郎的凤家二公子，和他走一块的少女，就是他亲妹妹，那位凤家嫡女，这是仙女下凡了吧，好美！之前是谁满嘴混吣，说凤小姐从小体弱多病，多年病态，即便是弱症养好了，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这消息滞后了，今日晋王府长乐郡主的赏菊宴，众人散去，消息就散播开了，这凤家小姐不仅美若天仙，才情更是绝，今日所弹半曲，听说曲有意境，同场赴宴的各家贵女小姐，全都被碾压。”
“人家那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所有人从一开始就被带偏了，凤家人始终是凤家人，小瞧不得啊，如今看来，太后娘娘给摄政王和凤家小姐赐婚，是很般配。”
“可不是。”
“你们方才说，她曲有意境？那可是琴艺大师才有的水准，她竟这样厉害？为何却只有半曲？”
“具体原因，你还是自己私下打听吧，那样的事儿，大庭广众之下咱也不好多说。”
“咋还卖起关子来了？”
这边，凤锦月对于外头的议论，她自懒得放心上，随着她二哥走着，上楼至她二哥定好的雅间。
凤凌泽道：“醉仙楼共九层，下三层为散客，中三层为雅间，第七层便是待会儿我们要去的拍卖场，能进入拍卖会的，都不是普通身份，最上面的第八层和第九层，没有人知晓里边的情况，我们要去的是第五层。”
凤锦月听她二哥说着，可想而知，这醉仙楼，绝对不单是一座酒楼，有个拍卖场这么简单。
雅间内。
早有侍从在此候着，凤凌泽精心挑选了数道佳肴，再给他小妹确认，这才叫那侍从去准备。
“说起这醉仙楼，关于其背后主人的身份，一直是个谜，和‘雅轩’的主人一样，会不会，他们是同一个人？”
“不会。”凤锦月没多想，脱口而出。
凤凌泽被自家小妹这斩钉截铁的回答，一脸诧异，“小妹怎知不是？”
“猜的。”凤锦月意识到自己嘴快，同样的语气，立马又给出这两个字，敷衍过去。
“哦，我差点都以为小妹了解内情呢。”凤凌泽笑了笑，转而说道：“现在才酉时三刻，拍卖会在戌正二刻，咱们不着急，慢慢用膳。”
没一会儿，侍从们一一将数道菜肴端上桌。
凤凌泽见桌上菜肴悉数上全，却见最后一个侍女，将一精致雕花的青玉酒壶，小心翼翼的放置桌上。
“这是？”
侍女福身、恭敬说道：“凤二公子、凤小姐，这便是我们醉仙楼的招牌——神仙醉，我家副楼主特地吩咐，将此酒赠予二位品尝。”
凤凌泽靠向他小妹，轻声道：“这醉仙楼大小事宜皆由这位副楼主操持，此人仅在醉仙楼每月一次的拍卖会上露面，寻常亦是难见，不过好歹露过面，不比他们楼主，外边没人见过。”
“你家副楼主赠酒，想来是有话要说吧，你不妨直言。”凤凌泽对着那侍女，定声道。
那侍女目光转向凤锦月，再次福身施礼，“我家副楼主酷爱音律，闻听凤小姐，曲有意境，琴艺已入大师境，我家副楼主在门口等候，想听凤小姐一曲，若冒昧，我等这就离去，还请凤小姐见谅，这薄酒一壶，就当赔礼，或者凤小姐有何要求，只要……”
“你家副楼主倒是个礼数周全之人，好，我同意了，等我和我二哥用过膳，可以弹上一曲。”
“是。”侍女毕恭毕敬的再行一礼，然后才从雅间内下去。
凤凌泽不由得回头看向那雅间门口，确实站着一人。
“今日小妹那半曲，后劲有些强，但属实没想到，醉仙楼的副楼主竟好音律，难怪醉仙楼的丝竹之乐，皆是不俗。”凤凌泽将那一壶神仙醉拿过来，各自倒了杯，瞬间，酒香四溢，未尝人已醉，“果然是好酒。”
凤锦月端起那盏酒，轻嗅一下，此酒酿制可谓顶尖，看样子，背后确有高人，等等，这酒竟散发灵气，她感知一番，确定是酿酒所用之水，如果真是，那他们取水之地，兴许有灵脉，或可探查一二。
这壶神仙醉凤锦月只小品了一口，其余基本都是她二哥喝完的。
此时，饭毕，侍从奉了茶上来，而那侍女口中的那位醉仙楼副楼主，也一同进来。
“在下韩晨，见过凤小姐。”
凤锦月凝视眼前这人，唇角勾起一抹笑，“副楼主有礼了，不曾想醉仙楼的副楼主，居然是一位年轻英俊的小郎君，挺意外。”
只是，明明原本的骨相极美，长相定然不俗，却又易容出另一幅俊俏模样示人。
凤凌泽压低声音道：“我忘记和小妹你说了吗？”
凤锦月点头。
韩晨被凤锦月夸赞年轻英俊，高兴回应道：“凤小姐才是容貌倾城。”
在雅间内，本就设有琴桌，韩晨将原本那方琴桌上的琴挪走，将他带的那把琴放上。
凤锦月扫视一眼这把七弦琴，“梧桐木、冰蚕丝，好琴。”
“能被凤小姐称之为好琴，便是它的荣幸。”
“副楼主请我弹一曲，就不怕我这一曲弹完，你这醉仙楼要死上一人？”
“纯属巧合的事罢了，在下可没当真。”
凤锦月坐于琴桌前，没那么多花里胡哨，抚琴、拨弦取音……
琴声潺潺，曲调勾勒，深谷幽山、涓涓溪流，声若昆山玉碎……仿佛一霎间就将人带入妙境。
曲音缭绕，悠远绵长，弦音从雅间散出，引得这醉仙楼众客议论声止，都只静心听这一曲妙音。
曲终结束，良久，韩晨回神，朝着凤锦月躬身一礼，称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凤小姐在这醉仙楼，有何需求，我定竭尽所能，好好招待。”
“副楼主过誉，既如此，我还真有一事，想请教副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