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过往
当下，楚凡的都天化身便缓缓退出了宫殿之外，将所得的信息告知了玉婵儿。
听到“沅姬”和“紧那罗”两个名字的时候，玉蝉儿很是迷茫了一会，然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楚凡以为她想到了些什么，便也不再打扰，等在了一旁。
良久之后，却见这位少女忽然从储物戒指之中取出了一枚玉简，然侧头朝着楚凡道：“还是你和我一块找比较快！”
“……我以为你想到了，结果你跟我说现找……”
楚凡直接就被逗乐了，但还是老老实实接过了玉婵儿手中的玉简开始帮忙查看了起来。
这玉简之中是关于伽罗荒漠和菩提道统的详细情报，用一句浩如烟海来形容毫不为过，其中情报信息之详实，涉及时间跨度之久超乎了楚凡的想象，甚至很多线索能从上古年间追寻至今。
“这玉婵儿一定出身非凡，否则定然无法得到这么精细详实的情报，而且她的功法偏于阴寒，难道……”
楚凡正自思量着玉婵儿的来历，却是被她的一声惊呼打断了思路。
“找到了！”
玉婵儿招呼了楚凡一声，然后也不多说，直接将自己寻到记载以法术投射了出来供楚凡观看。
“紧那罗，伽罗人，修行《八部金刚经》，菩提座下大弟子……生死未知，行踪成谜，疑似已堕入魔道。”
有用的大概也就这么一条，除此之外便是一些关于紧那罗身世的记载和他在太虚天中的种种传说逸闻，是真是假无从分辨。
“菩提弟子，伽罗人，这倒是和那字迹的内容与气息对上了。”
““疑似已堕入魔道”，是被那位侵染了么？”
但是楚凡觉得从那字迹之上透露的意境来看，他又不太相信这位紧那罗会追随那位欲望魔主堕入魔道。
“这条情报没有真正得到过验证，只是传闻而已，不过能和这宫殿之内的留字对上便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东西了。”玉婵儿倒是没有像楚凡那样想太多。
“我这里没有找到关于那位沅姬的记载，从这血迹只是透露的气息来看，应该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玉婵儿又说起了方才寻找的另一个名字，但是并没有什么收获。
“或许只是她化作人形之后的名字？甚至可能只是私底下的称呼，没有广为流传很正常，如果能知道她是何种族倒是可以大大缩小查找的范围。”楚凡倒是可以理解，沅姬这个名字毕竟不像是“紧那罗”这样一眼就可以认出是伽罗人。
“是一只狐妖……”玉婵儿忽然低声道。
“狐妖？”楚凡下意识确认了一遍，然后忽然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被那执念侵袭的时候，有感应到部分残存的精神印记，应该是妖狐没错。”玉婵儿抿了抿嘴应道。
楚凡倒也不疑有他，只是挠了挠头嘟囔道：“又是妖狐，难不成是九尾妖狐一族？之前我就在大漠之中被一只四尾狐狸追杀来着……”
“你被一只元神狐妖追杀？”
这下就轮到玉婵儿惊讶了，她如何想得到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她生平仅见的作死小能手，行走的灾星，祸端诱发者……
“咳……事情是这样的……”
当下，楚凡便将自己身受“天妖咒命”，前不久在商队中时差点被那四尾狐妖的神通索了小命的事情大致提了一嘴。
“不过应该只是凑巧，大概是我想多了，这两件事应该没什么关联。”
“三千烦恼……三千烦恼……”玉婵儿对这只四尾狐妖倒是所知不多，但是楚凡所言的那门血脉神通却是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然后一道灵光闪现，她便赶紧翻看起了另一枚玉简，不多时她便找到了让自己感觉到熟悉的一处记载。
“有狐名沅，一十二代青丘之王，曾于涂山之前以一式“三千烦恼转头空”神通将九尾狐一族宿敌，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震杀。疑似在修行幻之大道的同时兼修了因果大道。”
“有狐名沅……难道这位青丘的第十二代王便是此处留字的“沅姬”？”
当下她便将这个情报与楚凡分享了一番，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呃……青丘九尾狐一族现在传到第几代了？难不成这个沅姬还活着？”
“现在应该是第三十四代，当代青丘之王我记得叫“青离”，渡劫后期的修为，之前掌教真人曾言他或许百年之内就要完成劫数，化作妖仙了。”
对于这种强大妖族的领袖，玉婵儿倒是还算清楚。
“也不知道这九尾狐沅姬是怎么和紧那罗这个菩提座下的大弟子扯上关系的，我记得青丘明明在东海附近。”
“还是再进大殿里检查一番吧。”
两人想了半天，弄出了一堆猜测但是感觉没有一个靠谱的，遂决定再去那宫殿之中查找一番。
再次进入到宫殿之中，楚凡与玉婵儿开始分头翻看起蒲团之下的地板来，这一次倒是收获极丰，很多蒲团之下都刻了长长短短的字迹。
短的有三两言，长的几乎有几百字，而且似乎都出自不同人的手笔。虽然很多字迹都因为岁月流逝变得不可辨认，但是还有部分可以勉强解读，让楚凡他们对这地方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这间那洛迦殿竟然真的是建立自上古时期，乃是那位菩提祖魔专门用来关押那些发现了他魔物身份的弟子门人的地方——当然，对外只是宣称此地乃是犯下大错之人反思己过之处。
他身为“菩提上神”自然不能随意出手将自己的弟子杀人灭口。
这方宫殿乃是其亲手从地脉之中取用地煞真火熬练的万年石精炼制后以大法力沉入伽罗古国地下万丈之处安置。一入此殿，日夜受到地煞之气侵蚀，肉躯神魂便如同日月经受千刀万剐之刑，直至修为尽散，神魂湮灭为止。
殿中留字之人，或是伽罗王族，或是曾经净华寺的高僧，大多都是对菩提祖魔的身份起了疑心的修者。
当然，也存在一些确确实实是犯了大错而被贬黜到这里的人。
比如那位“紧那罗”。
据说这位菩提座下的大弟子便是因为违反了菩提制定的戒律而被贬入此间进行反省。
而罪名便是：悖逆人伦，私传法统，屡屡犯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