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血字
“哈哈，大可不必，毕竟都共患难过了，何必算的这么清楚。”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需要这个么？传送出来的时候我顺手拿了一点，你看够不够用。”
楚凡哈哈一笑，并不以为意，顺手将之前取出来的功德池水丢给了玉婵儿。
这几天他也专门研究过一会儿这功德池水，此物似乎蕴含着淡淡的功德之力，并非是天地造就的天材地宝，也不知道她取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这怎么可以……”
听出她要推辞，楚凡赶紧摆了摆手，示意她这都是小事。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天材地宝或者什么神通秘法，赶快收起来然后我们就去看看那处通道。”
见楚凡这一脸不耐的模样，玉婵儿撅了撅嘴，小声道了一声谢谢后也不再多言，只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然后就跟在楚凡后面往之前用化身探索到的通道所在行去了。
楚凡在这些天在这个地下溶洞附近发现了个疑似人为开掘的通道，此刻他带玉婵儿来到了通道的入口处。
瞧着有一人多高，足够三四人并肩的黝黑通道，两人对视一眼便迈步走了进去。玉婵儿取了一枚宝珠出来悬在了肩头，顿时两人周身三丈之内都被照的宛如白昼一般。
“似乎这是纯由人力挖凿而出，并非是以术法成就，而且看这些痕迹似乎过去了相当漫长的岁月。”借着宝珠的亮光，玉婵儿开始观察起通道之内的痕迹来。
楚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补充道：“不过出手的一定是修行者，普通人是无法在这么深的地底生存的，更何况是挥舞工具挖掘通道。”
“只是为什么放着更加方便的术法不用反倒求诸于人力呢？即便是没有专精土行的修士或者合用的土行道法，催动法器也要快的多。”
“此地又非是有阵法笼罩的禁灵之地，除非……”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除非是因为他们要做的事情极其隐秘，害怕被其他修者感应到这里的灵力波动！”
“可惜过去了太久，许多痕迹都已经磨灭了……”玉婵儿叹息一声，两人继续向前行去。
走了半晌，这通道依旧见不到尽头，楚凡原本走在玉婵儿略前一些，此时却忽然止了步子，玉婵儿随即也停了下来，越过楚凡的身体往前看去。
便见到楚凡目光停留之处左前方的一侧石壁之上，上面似乎刻着一行半染着暗淡血迹的上古道文。
这种上古道文虽然略微有别于今日太虚天中流传的文字，但是楚凡和玉婵儿都是宗门出身，对此都有过学习，倒是不担心认不出来。
“既曰众生平等，又何来人妖之别……
掘至此时，惊闻……为时晚矣……”
玉婵儿轻轻将石壁上染着血迹的文字念了出来，透过这行血字，似乎能感受到到留书之人内心的迷惘和不解。
“这字迹清秀灵动，颇有禅意，留字之人应该是一位精研菩提经义的修者。”
“是信仰菩提的伽罗人？还是净华寺的僧侣？”她歪着头看了半晌，猜测道。
楚凡伸出左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这已然显得有些斑驳的刻字上的血痕，面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一丝混元灵力透体而出接触到了墙壁上那鲜红的血迹，顿时就让他感应到了一股充满了蛮荒之气的妖异力量。
“这应该不是留书之人的血液，而是一头妖物之血，这处通道若真是自上古年间开凿，能历经如此漫长的岁月之后还能残存些许妖力在内，修为应当极高。”
“菩提信徒，人妖之别，身处地底的通道……看来这伽罗荒漠之中还藏着很多秘密。”
两人又好好查看了一会这墙壁上的血字，但是始终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只好接着往前行去，继续探索起来。
再次前行了大概小半天的样子，楚凡和玉婵儿才发现另一处留字，这处刻字比之上一处更加斑驳一些，看起来写在之前那句早些时候。
“他们和我说地面上的那位菩提不是真正的菩提……我们信奉的一直是个魔物……
（中间几句已被抹去）
这……怎么可能？！！！
（名字已被抹去），等我……我一定会出去的……”
“上古那位居于人前，被伽罗古国和净华寺的供奉的菩提不是本尊的事情不应该是一件大秘密么，怎么感觉走到哪都有人知道。”心中默默吐槽一句，楚凡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
刻字所言玉婵儿在婆娑秘境之中已经亲耳听楚凡说过了，甚至连那位的魔气化身都看了一眼，故而也没有显得太过惊讶。
“似乎这刻字之人是从这里往我们来处的溶洞走的，而这妖血的主人却是反着来的。”玉婵儿指了指刻字上的血迹。
上面也染着妖血，只是相较于两人来时的那处更新鲜一些。
楚凡再次伸出左手吐出了一丝混元灵力，尝试感应其中的力量是否来源于同一只妖物。
当这手中的混元灵力接触到这妖血的瞬间，伴随着那熟悉的蛮荒气息和妖异力量，一股蕴藏在这妖血之中，自上古年间留存至今的强大执念从其上爆发开来，将楚凡与玉婵儿一同覆盖。
二人当即便怔在了原地，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悲恸与绝望之意开始在两人的心湖中蔓延，但是以他们的人生阅历根本无法理解这种强烈的悲伤和无力的绝望，只有两行清泪从眼中不住地淌了下来。
一时之间在这埋藏于地底深处的漆黑通道之中，一男一女便彻底沉浸在这似乎浓郁到让人窒息的悲恸与绝望之中。
良久之后，那冲击心防的执念渐渐散去，二人也渐渐从那强烈的情绪之中缓过了劲来，终于能活动身体伸手去擦拭有些发红的眼眶了。
又过了好一阵，楚凡才整顿好心情，看着眼睛依旧有些发红的玉婵儿，歉然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这妖血是与前面那个是不是同一个主人，没想到……”
玉婵儿似乎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去，不去看楚凡，强自镇定地说道：“留存于妖血之中的情绪能从上古残留至今，一定是一位相当强大的妖族，而且说不定现在都还活着。”
“从上古活到现在的妖族？倒也不无可能。”
楚凡没有在意玉婵儿的异常，突然想起了明德遇到的那只太古神龟，也一样是从上古存活至今的强大存在。
“上古与中古啊，都是相当波澜壮阔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