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有一言
“这么厉害……”
楚凡没有听闻过这位饕餮僧的威名，但是光凭玉婵儿的寥寥数语都能感受的到这位的魔威滔天。
“他惹怒过那位菩提祖魔？”
玉婵儿没想到楚凡的关注点竟然在这里，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为楚凡解释道：“不错，净华寺因着菩提化魔一事而背弃菩提信仰之后，转投入了另一位修行末法大道的魔主怀抱，那位与化魔之后掌握欲望大道的菩提祖魔很不对付。”
“因此很多净华寺的魔僧都会选择激怒菩提祖魔或者屠戮他在人间的信徒来取悦那位掌握了末法之道的魔主。”
楚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的确，这饕餮僧一身道法都分属末法大道，而且他们秉承的“净世”教义也与末法大道有所契合。
“真是胆大包天，虽然听说自中古之后那些喜欢收集信仰之力的神魔就基本不再现世，但他竟然敢激怒菩提祖魔……而且还让那位不惜从沉睡之中醒来动手……”
说起这段往事，玉婵儿想起了自己初次听闻之时也如楚凡一般惊骇非常。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活了下来，楚凡在心中默默补充道。
“那他之所以这般……“戏耍”我们，难道是把我们当做看了菩提传人，想要借我们再次激怒那位？”楚凡猜测着这饕餮僧对他们动手的原因。
“也许只是脑子坏了也不一定，我们身上又没有修行菩提传承的痕迹。”
“又或者他只是单纯想要将整个婆娑秘境变成传播他们净华寺那扭曲道义的道场。”
“……”
两人说话间，那饕餮僧已然将楚凡的七难八苦剑吞进去了大半。
虽然看他的表情和动作这吞剑的难度比之前用饕餮神通硬接玉婵儿的“诸天冻绝神光”难上了不知多少倍，但是那剑的确在一点点没入他的口中。
只是不知道等他将七难八苦剑彻底吞入腹中后，又将如何处置楚凡两人。
“我看你也是名门大派出身，身上可还有什么底牌没有？若是还有就赶紧用出来，否则我看这老和尚一会吃完剑说不得就要拿我们两个打打牙祭。”
楚凡亦是面色有些凝重地思索起了破局之法，但是面对这等对他们直接出手的积年分神大魔，他手头的那些道法秘宝几乎等于没有。
方才他接连转换了数种道法都拿着灰白牢笼一筹莫展，更别说在那老和尚手底下逃命了。
之前一直积极自救的玉婵儿此刻却是斜斜依靠在楚凡身上不住地咳嗽着，似乎是方才的爆炸余波将她伤的不轻，听到楚凡的催促，她幽幽叹息道：
“我身上虽然是有不少师傅赐下的保命之物，但刚才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净华寺虽是魔宗，但也是从上古时代传承下来的强大势力，底蕴深厚。对于这种积年的分神修士，除非是同阶修士出手阻挠，想要从他手底下逃脱又何其艰难。”
“若是我此时有元神境界，再驾驭宗门之中的那几件法宝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希望……又或者能破开婆娑秘境的阻隔，我也可以尝试呼唤一下师傅出手……”
“此时此刻，我们能做的大概只有等死了。只希望他能给我们个痛快，而不是施展那些魔门手段……”
她自小便是由进阶了分神境界的望舒亲自教导修行，眼界自然非是楚凡可比，对于分神强者，尤其是出身太虚天顶尖势力的分神强者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
但是在这种情形之下，这种清醒只会转化成为更加浓厚的绝望。
她毕竟很少在外行走，对于世事所知也大抵得自师傅亲友们的口耳相传又或者是自己观阅的典籍，此时猝然面临这种绝望境地又受了重伤，若非一旁还有着楚凡这样的同病相怜之人可以依靠，真不知道会如何凄惶。
楚凡听她说的悲观，一时之间也颇受到了些感染。
只是他自从那日祝融峰上受辱之后，所经历的磨难坎坷和危急局面未必就比今日简单了多少，故而直至此时他的心态都还算稳定，还能分出精力来仔细思索破局之法。
宗门之力无法依靠，他早就习惯了，师长亲友无法相助，这也是他遭遇的常态。
“终究是要靠自己的，没有人能永远站在你身前庇护于你，宗门也好，师长亲友也罢。”楚凡默默在心中想着。
“只是眼下的局面，到底该如何破解……正面对敌肯定不成，即便是我此刻立地裂丹成婴在这老和尚面前恐怕都不堪一击……”
“正面放对不成，只能想别的法子了。”
“婆娑秘境是菩提道场……这位又曾经触怒过那位……如果……”
楚凡心头正在有一个想法隐约成型，饕餮僧那边却是刚好将七难八苦剑彻底吞入腹中。
“不错，不错，若能将这金刚般若剑染化，再以亿万生灵血祭，不出百年便能成就一件无双法宝……”
“届时我们净华寺的灭法净世的大业也必将更进一步。”
吞掉七难八苦剑之后的饕餮僧虽然依旧淌了一脸的血泪，但是似乎心情变得极好，竟然接连说了许多话。
就在他打算先把原本打算用净华寺经义将其扭曲为自家门人的一对儿少男少女处置掉的时候，却忽然听得灰白囚笼之中的楚凡出声问道：“此剑明明唤作七难八苦剑，为何你要叫他金刚般若剑？”
饕餮僧似乎是没有料到楚凡在这种境地之中还有心情关心这种问题，不过他也不在意，一边起身往灰白牢笼走去，一边开口解释道：
“七难八苦是那些伽罗王族的叫法，此剑在我们寺中一直唤作金刚般若，意味大圆满，大智慧之剑。此剑成就之时曾经引动了那位的意识降临，亲自赐下了剑身之上的金莲之纹。”
“如今虽然不知为何由黑金之色转做了青白之色，但是的确是金刚般若剑无疑。”
“你的疑问我已解答，先前本想着带你等二人随我入寺修行，可惜你二人与我魔无缘，便请两位为我寺的净世宏业先行一步罢。”
言罢，老僧掌中便凝聚出了灰白色的末法神光，朝着二人拍来。
生死关头，楚凡连续催动了几次小钟都没有成效，便把心一横，朝着饕餮老僧沉声喝道：“五色迷目，诸相不分，难怪你们净华寺得传不了真正的菩提道统，最后只落得一个背弃信仰转投二家的下场！”
此言一出，饕餮僧原本无甚表情的面色突然阴沉无比。
惹怒一个僧侣最好的办法，就是质疑他的信仰。
“我有一言，尔敢闻否？”
楚凡一脸不屑地朝着饕餮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