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凝练煞气
待到这苦心追寻许久的阴阳生死灵煞弥漫于整个微尘空间之内，与祖脉地气混同，楚凡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此便可着手凝练煞气了。
旋即，楚凡就闭目凝神，开始运转《太虚炼界法》凝炼微尘空间内的阴阳生死灵煞。
有着炼化太清无极真罡的经验，楚凡吸收凝练阴阳生死灵煞的过程也十分顺利。
依旧是《太虚炼界法》运转，混沌涌动，在他花费了三分之一的灵力后，微尘空间之中的地煞之气携带着祖脉地气的道韵被楚凡统统凝结入了之前炼化罡气之后形成的混元灵珠内。
“怎么感觉这凝练地煞与炼化天罡的感觉完全不同……我记得当时炼化太清无极真罡的时候动静那么大……”
将炼罡凝煞完成之后整个灵动起来，滴溜溜旋转的混元灵珠托在手中，楚凡有些疑惑地想着。
然而就在他这个念头升起的刹那，掌中的混元灵珠蓦然停止了旋转，从原地直升起，转而飞到了他头顶的百会穴上方！
就在楚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头顶上混元灵珠朝着楚凡射出了一道昏黄之光，紧接着一股玄之又玄的道意波动将他笼罩。
地载万物，曰之厚德！
虽然楚凡所在的微尘空间之内并无天地之分，仅为道法造化而成的一处乾坤空间，但是当这道昏黄之光自混元灵珠之内照射向他，他立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地渊之力。
这股地渊引力与他所直面过的灵丘峰道法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一如大日光明与萤火之光，让楚凡完全无法抗拒。
故而只是眨眼之间，他就感觉自己在这股地渊之力的支配下不断“下坠”！
但这一切，其实都只发生在楚凡的神魂感应层面，在现实之中，楚凡身体依旧盘坐于混元灵珠所照的昏黄光芒之内。
沛然难御的地渊之力不知持续了多久，在楚凡的感应之中，他的神魂已然脱离了微尘空间之内，出现在一处黄澄澄，雾蒙蒙的所在，恰如当时炼化太清无极真罡之后进入的云海光界。
只是任他如何探寻，都未能找到似那映照万道的光芒一般的存在。
“这点倒是与那云海光界全然不同……”
伸手触摸向周遭浓郁的黄色“雾气”，在接触到雾气的瞬间，他就感知到了一个伟岸而浩大的意志，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让他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直面小钟里那位“天道”的时候。
楚凡的整个神魂都开始颤栗了起来。
只不过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他透过这黄色雾气感知到的伟大意志虽然也有一种包容万物，蕴生法理的气势，但是与那位自称“天道”的神秘存在，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就方才一瞬间的接触来看，对方相较于神秘“天道”似乎位阶稍低，且这个意志似乎处于沉睡之中。
“不过对于我来说，却都是可望而不可的伟大存在……”
“我现在的所在，应该与那炼化天罡之气后得以进入的云海光界类似，是汇聚了浊重之气与大地相关法理的所在。”
“这股如胎儿居于母体的特殊感觉……难道这黄色雾气空间，是传说中的大地胎膜？这个伟大的意志，是传说中的大地之灵？”
那个伟岸意识的存在，加上这特殊的环境，让楚凡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猜测。
便如太虚天的天穹之上有九天罡气层抵御域外天魔一般，大地之下，除却支撑太虚天的七十二道大地祖脉之外，尚有一层笼罩大地的“胎膜”。
正是凭着这九天罡气层与大地胎膜形成的浑如鸡子的防御，太虚天才能在无垠混沌之中抵御那些无孔不入，号称诸天万界灾祸之源的域外天魔。
否则一旦被域外天魔侵入，天魔染化万灵，不论这个世界从前有何等底蕴，成就过多少先天神魔与大神通者，面对一个开始魔化的世界，除却出手将整个世界封印或者湮灭之外，几乎没有挽救余地。
传说九天罡气层与大地胎膜的是太虚天最古的数位先天神魔和大神通者，利用两件品阶极高的先天灵宝，在太虚天天道的帮助之下形成。
否则又如何能将无穷无尽的域外天魔排斥在世界之外。
楚凡于云海光界悟道之时，见到的那映照太虚天的巨大宝镜，便是支撑九天罡气层的先天灵宝，传说中诞生于混沌之中，天生契合“幻之大道”的上元太始镜！
只是在上古之年，这上元太始镜的元灵得了一位先天神魔友人相助，蜕去了本体，转世重修去了，上古之后崛起的好几位大神通者都被怀疑是这位先天灵宝的转世之身。
也因此这九天罡气的运转和维持出了纰漏，太虚天的修者们不得不联手定期修补维护，以防止域外天魔的大举入侵。
而与之对应，支撑着太虚天大地胎膜的先天灵宝，则是一件被称为“地书”的神秘宝物。
这件先天灵宝据说是传说中镇元帝君的伴生之宝，与祂一同诞生于混沌之中，一同掌控“地之大道”。
只是不知因何缘由祂竟然舍得将其炼入了七十二道大地祖脉，借助这件先天灵宝之力，构筑了守护太虚天的大地胎膜。
而那“地书”的元灵，也就是此刻楚凡感知到的伟岸意识。
无尽岁月过去，这位先天灵宝的元灵早已与大地祖脉同化如一，而今的祂，足以称之为太虚天的大地之灵了。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楚凡从宗门典籍之中所见，又或者是从师长口中听闻，这等涉及了无数秘密的上古、太古乃至天地开辟之初的往事，绝非是他所能尽知。
或许如广寒宗或者太元剑派以及瑶池圣地这等顶尖势力内部，会有更加详细的资料罢。
当对自己的处境有了一个较为合理和清晰的认知之后，楚凡也就考虑出了相应的对策。
微微催动《太虚炼界法》，果然如在那云海光界中一般，楚凡立时感应到了自己的肉身所在，心中稍定。
当下他便盘膝于这无穷无尽的黄色雾气之中，开始尝试吞吐炼化这些环绕己身的雾气。
只是他这得自云海光界炼化万道之痕的经验，在这大地胎膜所处的空间之中，却是毫无用处。
这些黄色雾气，看着轻飘飘，懒洋洋，也能被他的神魂之力轻易捕捉，但是却难以被他运转《太虚炼界法》炼入体内。
此情此景，却不由得让他有些挠头。
“这该如何是好？难道是因为我吞吐炼化的是祖脉地气，进入的地方太深了，凭我此刻的修为，难以撬动这些蕴含了更加浓厚的天道法理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