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意外之得
让楚凡有些意外的是，这存放丹渣的仓库，并没有想象之中各种残破畸变部位随处乱扔的血腥场面，反倒是有数量众多的玉瓶，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排排木制的架子上。
楚凡还发现了，架子上的玉瓶还分了黄白两种颜色，其中白色的玉瓶占了七成以上，余下三成才是黄色玉瓶。
周生请楚凡取出九曲黄河阵阵图，打开其中内存的阵法空间，就自取了仓库之中的白玉瓶投入其中。
见没自己什么事，楚凡便走上前去，随手取了一只白色玉瓶与黄色玉瓶来看。
周生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出声阻止。
打开白色玉瓶，内里的东西并没有出乎楚凡的意外，是被炼化成某种黑色物质的血魅们的畸变部位，剥离了血之灵力之后，散发着相当精纯的魔意。
若是叫那些四大魔宗的弟子看到了，恐怕要馋的流口水。
恩……不对，仗着自己的体质和功法特异，楚凡将自己的神魂之力探入这堆黑色物质之内，登时就感知到了内中的扭曲魔意。
其中内藏是一种“杀灭众生，倾覆天地”的杀戮意志。
“这个感觉，有点像炼化血晶时候见到的那血衣道人身上散发的意志……或许这就是血海宗的根本功法《血神经》凝练而出的魔道意志？”
“那这么说来，这玩意恐怕也只有血海宗的魔修们才能容纳……即便是余下的那三家魔道大宗，恐怕都难以消受。”
“哈哈，若是教那魔意最为扭曲，容不得半点异端的“净法寺”得知了此处，估计都不用徐越出手斩破覆海弥天大阵，他们就要不计一切代价杀进来，将一切不同于他们“净世灭法”魔意的存在抹杀……”
四大魔宗之中，净华寺乃由某个信仰某位先天神魔的教派魔化而来，他们认为修者乃是窃取天地造化，危害太虚天的毒瘤，主张“净化世间万灵，灭尽太虚诸法”……
信仰狂热，行事无忌，便是理论上处于同一阵营的血海宗、天魔宗以及原始宗都很不待见他们。
不过这个似乎不论哪方势力都非常厌恶的净华寺，竟然是太虚天中唯一一个自上古之时传承不绝，绵延至今的宗派，其底蕴之深，势力之强大，可见一斑。
“唔，还是算了，净华寺那群疯子要是真来了血域，恐怕血魅们要被他们一并净化了事……”
摇了摇头，把自己这个恐怖的念头驱逐出脑海，楚凡将白玉瓶又放回了木架之上，顺手打开了那只黄色玉瓶。
瓶塞打开的一瞬间，楚凡就察觉到了不妥，混元灵力自他的指尖透出，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灵力结界，将黄色玉瓶整个包裹起来。
一道浑浊的气息从玉瓶之中散逸出来，若非撞上了楚凡混元灵力构筑的结界，立刻便要消散在空气之中。
挑了挑眉，这情况确实有些出乎楚凡的意料，这道浑浊气息在他的感应之中，并未蕴含丝毫魔意，内中蕴含生机死气，显得极为奇特。
他正研究的时候，那边周生却是已经把仓库之内盛装着丹渣的白色玉瓶尽数收好了。
但那些黄色小瓶，他却是一个没动。
看着楚凡有些疑惑不解的神色，周生面无表情地为他解释道：“为了尽早凑齐广寒宗所需的血元丹，他们也做过许多尝试。”
“就比如你手里的黄色玉瓶，便是其中一项研究的产物。”
“其对应的血元丹，是以血魅的尸身为主，血魔和变异妖族作为辅料炼制而成，主要目的便是以最小的代价，炼制出最多的丹药。”
“甚至，我们护城军也曾参与到过这项研究，不过最后的结果却不怎么样。”
“若单纯以血魅尸身炼制血元丹，最多只需两份左右的主材即可，但是用这种混搭的法子来炼，则一份血魅尸身，至少要搭上五至十份血魔或变异妖族的尸体。”
“所以，最后他们依旧选择以血魅为主材来炼制血元丹，只有获得了足够数量的妖魔尸体之后，才会搭配着炼制一番，这黄玉瓶内的丹渣，便是这等方式炼制血元丹后的遗留。”
楚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照这么一说，要想获得后面这个法子所需要的血魔和变异妖族的尸身数量，恐怕与屠灭血域妖魔所要付出的代价等同了。
也无怪乎那魏少城主和他们的支持者做如此选择。
“或许是因着加入了血魔核变异妖族的尸体，炼制血元丹后残余的丹渣，内中的魔意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生机死气，阴阳混同的奇特气息，不过这玩意分属阴浊，于生灵有害，故而也以性质偏阳的玉瓶封印储存了起来。”
“依着我们几个参与研究的判断，这玩意的形成，有点类似于“万兽灵煞”、“四象神煞”一类，因生灵陨落而生，得天地造化而成的地煞之流。”
看楚凡似乎对此物颇感兴趣，周生也不藏私，当下就将关于这黄玉瓶内事物的物性来历，以及血魅们的研究猜测，一一道来。
听着周生的叙述，楚凡的眼睛越发明亮起来，这东西，怎么越听越耳熟啊。
生灵陨落而生，天地造化而成，内蕴生机死气，阴阳混同，这种种特异，岂非便是他成就筑基巅峰之后，梦寐以求的“阴阳生死灵煞”？
“不对……这东西只是内蕴了足够诞生阴阳生死灵煞的气机，还缺少地气蕴养……是了，这东西产自丹炉之中，而非生于地脉之内，又如何称得上真正的“阴阳生死灵煞”？”
将一缕混元灵力化入这缕奇特气息之中，感受其间的气机法理，楚凡的面上半是欣喜，半是失望。
喜的是他正对自己要合炼煞气毫无头绪的时候，在这丹房之内，发现了这极其贴近阴阳生死灵煞之物，失望的是此物距离成长为真正的灵煞，尚且有一段距离。
正常情况下，首先要有足够数量的这种内蕴生机死气，阴阳混同奇特气息，然后经过地脉的经年蕴养，方才有那么一丝指望转化为传说中的阴阳生死灵煞。
“可惜了……”楚凡暗自叹息一声，既然如此，这黄玉瓶内之物，于他来说就并无大用了。
不过好在总算发现了一些关于阴阳生死灵煞的消息和线索，好过自己之前的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