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拿捏
“畜生!!!”
眼看无回旋余地,凤白榆开始摆烂。
她太懂了。
楚洪流笑而不语。
道力割满当,便宠宠小羊毛吧。
凤白榆声嘶力竭咒骂一阵,渐渐瘫软在楚洪流怀中。
无了。
这局她尽力了。
唉。
时运不济,好后悔。
唉。
今天真漫长。
唉。
随他。
现在好好想想死后该叫亲友烧些什么能遮住脸的东西。
‘又犯病了。’
瞅着小羊毛变脸,楚洪流虚空流汗。
恐怕…
天道夫人也在流汗!
这货简直极品。
“想活吗?”
未免小羊毛迷途,楚洪流柔声道:“我突然有点舍不得你。”
“又要干嘛呀。”
凤白榆警惕,不解。
这狗贼!
想一出是一出。
脑子神行符做的?
“想活吗。”
楚洪流只问。
“你说清楚。”
“想活吗。”
这次楚洪流补充了一句,“别不过脑子,认真考虑再回答我。”
“”
凤白榆止住话。
许久,她仰头认真道:“想。”
尽管三番五次遭受折磨,伤痕累累。
但,能活谁不想活。
这些磨难也并非永远如影随形,何况高高在上是成瘾的。
执念,求生欲…
她放不下。
“好。”
楚洪流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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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告诉我,为什么。”
凤白榆从楚洪流怀中离开,穿好松垮的氅衣。
“舍不得你。”
楚洪流回道。
这话,不馋一滴冰红茶。
现成的对林地导弹,他没法昧着良心说一句不吃嗟来之食。
小羊毛在…
加上小梦拉胯无法一劳永逸收割母子体道力…
今后两人相爱相杀,道力源源不断!
这tm简直流水线!
他眼睛不红都算定力强大了。
“说真话。”
凤白榆脸色冷淡。
她一开口,就知道是老反客了。
“你不信吗?”
“变态!”
“真的。”
楚洪流一摊手,问道:“从始至终我有对你做过不好的事?扪心自问你不觉得我所作所为称得上仁慈?”
“糟蹋…”
凤白榆话未说完便闭嘴。
“看来你也这么想。”
楚洪流欣慰道:“恨我,是你单方面产生的错觉。”
“我想咬死你。”
一听这话,凤白榆不乐意了。
什么叫单方面。
狗贼动手动脚好不恶心!
不恨他恨谁?
“好啊。”
楚洪流将手指递到凤白榆嘴边,后者面色顿时难看起来。
“小心崩碎牙,洞天小修。”
半响,楚洪流笑着收手。
“我还是不信。”
凤白榆摇头,牙齿磨擦作响。
她也不想得寸进尺,但受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她本能害怕。
“哼!”
楚洪流突然变脸,寒声道:“前脚发生的事你应该能事无巨细回忆清楚,自己太脆弱也要怪我身上?”
“我脆弱?!”
凤白榆美目满是不敢置信。
指着脸,她高声道:“九道至高传人哪一个能跟脆弱扯上关系?”
“哈哈哈哈哈!”
楚洪流抚掌大笑,“那你讲讲,我伤害过你一丝一毫吗?”
“我…”
“你想恬不知耻我不拦你。”
楚洪流压住凤白榆的话,“见我突破宗师道心开裂的人是谁?三言两语之下哭哭啼啼的人又是谁?”
“是你卑鄙无耻!下作!”
凤白榆小脸通红。
这狗贼!
换个人来,不会比她好哪去。
男的也一样!
就狗贼这种玩人的手段,寻常修士决计五体投地。
“是你太弱。”
楚洪流嘲弄溢于言表,“易地而处,你看我会如何?”
“和…”
凤白榆话又说不下去了。
她想反驳,怒斥。
可楚洪流先前那番话历历在目。
他会如何呢?
直达本质认知深刻无比的人,必然不能像她这般沉沦哀怨,或许这些手段在狗贼眼里跟吃饭喝水差不多。
随之她心情复杂。
同为天骄,她配吗?
不过凤白榆显然状态清醒。
看了眼楚洪流俊美不似人间的容颜,一切杂念烟消云散。
她嘴硬如铁,“强词夺理!”
“嗯,但你知道我会不屑一顾。”
楚洪流笑了笑,往外倾泻道理:“正如你主观上觉得我强词夺理的,我也同样主观上觉得我并未折磨你。”
“既然都是主观,我错了吗?”
楚洪流追问。
凤白榆哑口无言。
对,错。
似乎都对,也都错。
只是到底对哪又错哪,她绞尽脑汁也想之不出。
“你该感谢我。”
楚洪流平淡道。
“凭什么!”
凤白榆下意识回应。
“呵呵。”楚洪流皮笑肉不笑,锐利眼神刺得凤白榆不敢对视,“就凭你要置我于死地而我仇将恩报!”
“胡言乱语!”
凤白榆并不是很认同。
说杀,谁杀谁了?
“你是无间神体?”
“不。”
“那你为什么精通逃避现实?”
楚洪流鄙夷道:“北洲妖庭山海尊血的猪妖若得你十分之一神韵,这天下轮不到我人族当家作主。”
“铛!”
凤白榆气急败坏,一脚踢脸。
然后…
她蹲下捂住脚趾猛揉。
“傻狗。”
楚洪流送去真气。
“你再骂!”
“从未听过如此要求,傻狗。”
“啊!”
凤白榆脑袋生烟,“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哦,你现在见到了。”
“你承认了?”
“啊…我说的是你。”
“狗贼!!!我与你不共戴天!!!”
“诺~”
楚洪流一指卷云,“我们同在一片天空下畅所欲言。”
“铛!铛!铛!”
凤白榆脚丫肿的更厉害了。
“洞天小修。”
楚洪流边揶揄,边蹲下替小羊毛消肿。
接着,他意有所指道:“阴阳并济方为上乘大道,蔻丹和某些匠心造就的衣物总得有一样是黑色的。”
“无耻狗贼!”
凤白榆脸一红,却没再踢。
楚洪流的话,或多或少有些影响。
她现在也没厌恶情绪了。
狗贼虽狗。
但事实上他除了手脚闲得无聊,的确没做过不好的事。
“你要喜欢宗师真气,直说。”
小羊毛的转变哪能逃过楚洪流放大镜似的神眼,而这正合他意。
“走开!”
凤白榆穿上鞋,娇哼一声。
“闹好了吧。”
楚洪流淡淡道:“谈谈该怎么感谢。”
“我不。”
凤白榆头摇得像拨浪鼓。
谢屁谢。
狗贼舌战金莲她都不会感谢!
是,没迫害她。
只是逾越之举没少有,哪个天骄少女能容忍咸猪手!
大不了…
摁摆!她不活了。
“我杀你没?”
楚洪流问道。
凤白榆想了想,接话:“没。”
“我攻击过你没?”
“没。”
“你寻死觅活和我有关系没?”
“氵…有!”
“我说的是事实吗?”
“是。”
“那你不认!”
楚洪流表情严厉,吓得小羊毛双手捏紧裙摆。
“是不是事实!”
楚洪流逼问。
“是。”
凤白榆心虚了。
“你认不认!”
“我…不!”
“我杀你没!”
楚洪流动手扰乱逻辑。
“没…”
“你认不认!”
“我…”
“认不认!我有没有杀你攻击你!”
“你…”
“认不认!”
“呜…”
凤白榆嘴一憋,急哭了。
“哭!”
楚洪流御气震碎泪珠,“我说的有一点错的地方吗。”
“陈述事实也错吗?”
不待凤白榆开口,楚洪流继续道。
“没有。”
凤白榆低头,无助极了。
“杀人者仁恒杀之的道理都不懂!”
楚洪流像长辈般训斥,字字劈头盖脸,“你的主观便是主观?去西洲剃度吧,路上抓条狗都比你活得明白。”
凤白榆不敢开腔。
她陷入自我怀疑的深渊。
明明狗贼不对!
明明受害者是她!
可…为什么反驳不了呢?
好怪!
难道自己真错了?
“自大狂妄,败絮其中!”
楚洪流加火,“中央天列的榜怎么就给你这傻狗录上去了!”
“呜…”
凤白榆吸了吸鼻子。
“你认不认。”
楚洪流缓缓道。
“认!我认!”
凤白榆终于破防。
再继续,她要崩溃了。
狗贼好可怕!
“孺子可教。”
楚洪流顺势蛊惑道:“那你想置我于死地我却恩将仇报助你练心…别说你打算厚颜无耻的收下了。”
喵喵喵?
练心?
凤白榆凌乱,“这是练心?!”
“承受能力变强了吗?”
楚洪流问。
“有…”
凤白榆一脸莫名其妙,“可不谈你练我心没事先经过我同意,你照照镜子…请问你像个热心肠老好人吗?”
“我们不讲抛开,我们讲事实。”
楚洪流好整以暇。
凤白榆只好不情不愿说道:“狗贼!我感谢你!”
但下一刻她又傻眼。
楚洪流说:“六字值千金?”
“…”
凤白榆默了几息,道:“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才能满意。”
“你自己估。”
楚洪流笑,“用你命和道心更进一步去衡量,认真想不准乱讲价。”
这狗贼!
绝对图穷匕见了!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吗!
人心险恶!
凤白榆反应过来,颤颤巍巍想降低换命筹码。
但她做不到。
楚洪流乃尘世间少主,见多识广。
胡说?
她怕去大渊吹风。
“那个…”
凤白榆很快决定以身试险,“一柄万锻法器行吗?”
“傻狗。”
“通灵法器!”
凤白榆迅速加码。
“不行。”
楚洪流仍摇头。
“造化器你也用不了。”
凤白榆呛声。
“不用你操心。”
“我弄不到比通灵法器更好的兵器了。”
凤白榆凑到楚洪流怀里,发动摆烂技能,“你还是杀了我或者内个…我不想给你当牛做马还没草吃。”
“这样吧。”
楚洪流抱臂拒绝投怀送抱。
凤白榆静待下文。
“奇珍。”
楚洪流抛出第一句话。
“好。”
“玄金。”
“好!”
“功法。”
凤白榆神色僵住,好不起来了。
“符箓。”
楚洪流不管,字重万金,“奇门异术、傀儡、一缕上品丹,有一件算一件,以后你得到这些通通交与我。”
凤白榆直接瘫软在地,岔开腿。
“我人就在这,你来吧。”
她越来越熟练了。
“楚某好成人之美。”
楚洪流带着先攻闪现跳大:“大渊的风说不定带着甜味。”
凤白榆垂死惊坐。
这狗贼!
没完没了!
她要…
“能不能少一点。”
凤白榆眼巴巴望着楚洪流。
“没听清。”
楚洪流不感冒卖可怜。
“狗贼!”
凤白榆怒斥:“难道我要一辈子给你卖命吗?”
“影响你求长生?”
楚洪流捏了捏小羊毛的鼻子,随和道:“凤栖天老不死从小告诉你造化境一夺以后靠丹药能行是吗。”
“可…”
“废话少说,不行就吹风。”
微风拂过密林,泥土腥。
良久,凤白榆熬过天人交战,“我答应你,以后得到的宝物全赠予你,但你不许再威胁我的声誉。”
‘简简单单。’
楚洪流暗笑。
摆呗,任你摆。
也还是那句老话。
坏事得比,更坏的出现了那前面的用腚眼看都是好事。
小羊毛,太稚嫩了。
“再加两条。”
楚洪流竖起手指,“发现秘境第一时间通知我,每个月与我碰面。”
“少得寸进尺!”
凤白榆蹙眉,“我为什么要找你!”
若有可能,她一辈子不想见狗贼。
楚洪流目光意味深长的扫视一番小羊毛,半天才神色微妙地说道:“你在想什么七八,以为我很垂涎你?”
“那…”
“铮!”
虚无剑对准凤白榆眉心。
“问题太多。”
楚洪流冷漠道:“我说你听,我说你做。”
“哼,你最好不贪图我。”
凤白榆没了脾气。
楚洪流望天,“发誓吧。”
他当然不觊觎小羊毛美色。
这么做,是为了跳板。
两人见面即便再隐秘,他也有办法散播消息,届时自家禁脔和其他男人共处一室…凤白榆又会摆烂。
那,林地该如何自处呢?
没跑了!
你猜我瞒,不爱相杀!
“狗贼!”
凤白榆骂了一句,仔仔细细发下没有任何不利于楚洪流的道誓。
“好。”
楚洪流收回虚无剑,一股另凤白榆浑身冰凉的气势猛然扩散,“说说你怎么找到我,谁指使你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