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荀王说，没想到，你这宫女，为了上位，竟如此不择手段
“别偷懒啊！快点洗！”
洗衣房一共抽调了十多个宫女去长乐殿，确实如小凤当初所说，这活儿变得多了起来，管事的嬷嬷为了不让她们有机会偷懒，耽误工作进度，便一直监督着洗衣宫女干活。
言瑾夕作为其中的一员，自然也只能受着这份苦。
…………
晚上，言瑾夕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看着自己被水泡皱且非常惨白的手，她想着和韩白苏一起在监察处做工的时光，白苏对她再凶，也没有虐待过她，没让她吃过这种苦。
其实言瑾夕不怕吃苦，只是想到面冷心善的韩白苏和宫里恶毒的嬷嬷，有了对比，她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委屈。
她知道，那个默默保护她的韩白苏，已经不在了，他已经变成天上的星星了。言瑾夕无奈吐了一口气，红着眼眶，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带着一丝虐虐的微笑，眼角划过眼泪，随后，低头委屈地且带着哭腔说道。
“白苏……我真的好想你。”
小凤回到寝所院子，见言瑾夕一人坐在台阶上，她小跑过去，坐到她旁边，问道。
“小夕，在干嘛呢？”
言瑾夕立即收起情绪，抬起头，控制眼泪，不让它掉落下来，并解释道。
“没什么，今夜天空晴朗，我在看星星呢。”
言瑾夕趁着仰头的时候，成功稳住了情绪，她随后看向小凤，问道。
“那荀王可有为难你们。”
小凤回道。
“没有，他好着呢，好伺候得很，也不凶我们，可比洗衣房的嬷嬷温柔多了，说真的，你真的不想去长乐殿吗？”
言瑾夕摇头，说道。
“不去，我就在洗衣房，挺好的。”
小凤点头，表示尊重她的选择，随后转移话题问道。
“对了，你听说过宫里有位叫小灯笼的宫女吗？”
言瑾夕回想起昨晚，她用这个名字应付过一位从未谋面的殿下，她有些紧张，问道。
“没听过，不过，你问这干嘛？”
小凤回道。
“清晨伺候荀王殿下洗漱更衣时，听见了他和贴身护卫的谈话，他好像在让那个护卫找这位宫女，可是护卫没找到。”
言瑾夕这才反应过来。
难不成昨夜那个放走她的殿下是荀王殿下？
言瑾夕刻意带着些八卦的语气，将自己置身事外，问道。
“你可知他找那宫女所为何事？”
小凤环顾四周，发现没人偷听，这才回道。
“听说那个小宫女差点被人侵犯，反抗过程中，失手杀了人。”
言瑾夕故作惊讶，说道。
“还有这种事？荀王殿下找她，是为了定她的罪吗？”
小凤回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荀王殿下作为人证，已出宫去给死者结了案，并对外宣称宫女已交给内务府处置，但实际上，他根本没找到这位宫女，他好像就此作罢了，没有再寻找那宫女，彻底放过了她。”
言瑾夕回道。
“荀王殿下，还真是挺好的。”
小凤回道。
“荀王殿下能替咱宫女出头，他确实很暖很好。不过他的睡眠不太好，老是失眠，这大半夜还在花园里练剑呢，他担心我们伺候得太晚，便让我们先回来休息，说是不用管他，他练完剑自己会休息，我这才回了寝所。”
言瑾夕这才明白，原来长乐殿的这位殿下悄悄拦下了一切，放过了她。
她起身走进寝所，从桌上抽出一张草纸，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写下「沉香」二字。
她拿着纸条走出来，坐到小凤旁边说道。
“有一种药叫沉香，这药可以起到降气温中、暖肾纳气等作用，能补相火，温而不热，还能安呕逆之气，是心肾交接较为好的药材，其中安心神、温肾阳等作用可以帮助睡眠。”
言瑾夕将纸条递给小凤，说道。
“你把这纸条给他的护卫，让护卫找太医开得此药，然后再让太医把药磨成粉状，待殿下入眠之时，再用香炉焚香，他闻到此香后，便会睡得安稳。”
小凤拿着纸条，回道。
“你干嘛对荀王殿下那么好啊？”
言瑾夕目光有些闪躲，毕竟她杀了方青，原本危险的她，得到了荀王的庇护，才逃过一劫，她真心想替他解决睡眠不好的问题，以此答谢荀王，可她又不能告诉小凤真相，便只能说道。
“他维护宫女，是一位好殿下，既然是好人，我们这些做宫女的多为他着想一点，也是应该的。我呢，略懂一点用药之道，只能为他做些微不足道的事罢了。”
小凤点头回道。
“小夕说的有道理，这纸条我收下了，明日便给殿下安排上。”
…………
韩白苏来宫里有些时日，把宫里的人认得差不多，高贵妃成为他比较关注的对象，毕竟言瑾夕一家被残害，就是出自高贵妃之手，他在宫中闲逛时，走到高贵妃的宁安殿附近，正好撞见张太医从宁安殿出来，韩白苏白了宁安殿一眼，直径往自己殿里走去。
…………
小凤按照言瑾夕的意思，把纸条交给程放，告诉他缓解睡眠不佳的方法，程放反问道。
“你一个小宫女，还懂得医术？你这法子靠谱吗？别到头来，害了我家殿下。”
小凤回道。
“程护卫若是不信，去太医院拿药时，可以向太医求证一番。”
程放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回道。
“你这法子倘若真的有用，倒是帮我们殿下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这纸条我收下了。”
…………
程放拿到纸条后，便去了太医院，他将纸条递给太医，问道。
“李太医，你看这纸条上的药可有助眠的功效？”
李太医接过纸条一看，说道。
“长乐殿没有笔墨吗？怎还用血书啊？”
程放回道。
“是个小宫女给出的主意，她们能有什么笔墨，估计知道我没读过书，怕我记不住药材的名字，才这样写下来，以作提醒。”
李太医点头，表示理解，程放继续说道。
“听小宫女说这沉香有助眠的功效，将药磨成粉，用香炉焚香即可，李太医，这可是真的啊？”
李太医回道。
“沉香确实有此作用，只是荀王殿下为何不请太医过去给他把脉瞧瞧，而是让你带着一个小宫女给的药方前来求药？”
程放回道。
“殿下倔得很，他睡眠确实不太好，晚上经常做噩梦，出虚汗，我好几次提醒他，让请太医给他瞧瞧，可他说已经习惯了，不用看，我也就没太当回事，没想到，殿下的失眠症状已经坏到连小宫女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了。”
李太医说道。
“原来如此，这样，你稍等片刻，我去磨药。”
李太医说完便去拿药磨药去了，过了一会，李太医给了他一小包药，说道。
“粉末都在这药包里，打开的时候小心一些，别撒了。”
程放接过药包，回道。
“好的李太医，我会注意的。”
李太医用头点向一旁的小桌子和桌边坐着的药童，说道。
“去找药童签个字，登个记，你便可以走了。”
程放难为情地说道。
“李太医，我不会写字啊，这可怎么签？”
李太医说道。
“药童帮你签，你按手印就行。”
药童将记录本放在桌上，帮其签好字，程放按了个红印，随后拿着药离开了太医院。
…………
夜幕降临，韩白苏在自己殿内看书，他探头看了看门外，发现天已经黑了，便对身边的宫女们说道。
“时间不早了，你们都退下吧，明日再来。”
几个宫女随即行礼，退出了殿内。
韩白苏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剑架前，伸手拿起他的剑，往殿外走去。
程放正在准备香炉，见韩白苏正在往外走，他赶紧追过去说道。
“不会吧，殿下，这大半夜的，你又要练剑？”
韩白苏边走边说道。
“我没让你跟着啊，你要是困了，就去休息，我练完剑，自行回殿。”
程放回道。
“不不不，我不困，一点也不困。”
程放依旧屁颠屁颠跟在后面，看着韩白苏的背影，悄悄地打了好几个哈欠。
…………
言瑾夕今天干了更多更累的活儿，她摇头晃脑，活动着筋骨，用手捶着自己的后背，慢悠悠地走进寝所院里，小凤后脚正好端着盆子从澡堂回来，看见了刚回来的言瑾夕，追了上去，轻轻地拍打言瑾夕的肩膀，问道。
“小夕，你回来啦？今日的活儿多吗？”
言瑾夕回过头，看着已经洗漱完毕的小凤，有些意外，说道。
“你今日竟比我先回来。”
小凤说道。
“是啊，昨夜去后花园里等候了一小会，殿下才叫我们退下，今日，他见天已黑，便直接让我们退下了，仅留了他的贴身护卫在他身旁，所以我们便提前回来啰。”
言瑾夕问道。
“你们有给他准备药吗？”
小凤回道。
“程护卫已经准备了，原本打算等殿下躺下后，悄悄地焚香，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睡一个好觉，奈何他支走了我们。也不知殿下这会睡了没有，不过我猜测，他八成又悄悄去后花园练剑去了。”
小凤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飘起来的树叶，说道。
“看这天，一颗星星都没有，这妖风阵阵的，明显是下雨的前兆啊，虽然后花园里有凉亭，可荀王殿下免不了要被淋雨啰。”
言瑾夕打趣说道。
“你怎么还幸灾乐祸起来，赶快给殿下送伞去啊。”
小凤回道。
“我们几个宫女早已洗漱完毕，头发也拆了，又湿湿的，衣服也换了，这样过去，怕是不太合适吧？”
小凤顿了顿，继续说道。
“是殿下让我们几个先行退下的，总不会淋了雨，还来责怪我们吧？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定不会同我们计较这些，况且程护卫还在，他定能帮殿下解决麻烦。”
言瑾夕回道。
“正因为殿下人好，才更应该去送伞，这样殿下才会对你们几个更好。”
小凤思考片刻，点头回道。
“你说的有道理，要不这样，你帮我们去送伞，来回一趟很快的。”
言瑾夕指着自己，说道。
“我？这样不好吧？”
小凤回道。
“有什么不好，他练他的剑，你把伞给程护卫就行了，殿下并不会注意到你。”
言瑾夕若有所思，想到殿下庇护过她，去为他送一把伞，也是应该的。
言瑾夕回道。
“那好吧，我就替你们跑一趟。”
小凤开心地说道。
“我就知道，小夕最好了。”
…………
“轰轰……轰……”
天空打起了响雷，程放不以为意，早早便将灯笼挂在凉亭柱子上，自己则站在亭子里摇摇欲坠，犯困打盹。
韩白苏则忘我地练剑，他就跟听不见打雷似的，全然没有被雷声给惊到。
言瑾夕手里拿着两把伞，一把准备给程护卫，一把留给自己，心想着，万一真下起了大雨，她还能撑着另一把伞跑回去。
言瑾夕顶着妖风，往后花园跑着。
奔跑时，她抬头她看见了一束光，随后立即停了下来，探头仔细确认，这束光来自不远处的凉亭里。
远远望去，光所照亮的范围内，可以看见一人在亭子外舞剑，另一人在亭子里内打瞌睡，言瑾夕心想着，那舞剑的男子应该就是荀王殿下，那打瞌睡的男子，应该是他的贴身护卫。
言瑾夕确认是他们后，又跑了起来，向凉亭方向跑去。
她快速地从侧面跑进了凉亭，将两把伞抱在胸前，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程放的手臂，程放身子颤抖了一下，然后惊醒过来，嘴里念叨着。
“谁？！”
程放恢复清醒后，看了一眼言瑾夕，见到眼前站了一个大活人，他便更加清醒了。
程放上下打量了一下言瑾夕，觉得她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她是谁。
程放问道。
“你谁啊？”
言瑾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是程护卫吗？”
程放点头回道。
“是啊，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这大半夜的，找我何事？”
言瑾夕递出手中的一把伞，看了看外面的天，对程放说道。
“眼看这天快要下雨了。”
言瑾夕即将说到荀王，她本能地将目光从天空移向亭子外正在舞剑的韩白苏，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又回过头对程放说道。
“小凤她们让我帮忙给荀王殿下送伞过来。”
说完这句话，言瑾夕突然愣住了，她回想着方才看到的画面，变得紧张起来。
言瑾夕又缓缓转过头，看着正在舞弄长剑的荀王殿下，在微弱灯光的照耀下，言瑾夕看清了他的脸。
程放接过伞，说了一声。
“谢谢你。”
她又缓缓转过身子，对着韩白苏，往旁边微微挪移了两步，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不敢移开，看着那正在舞剑且极为熟悉的身影，言瑾夕瞬间破防了，她早已湿了眼眶。
程放见她看着韩白苏，整个人处于发愣的状态，情绪也不太对劲，程放有些好奇，便问道。
“小宫女，你怎么了？”
此时天下起了瓢泼大雨，韩白苏抬头望了一下天空，感受到大雨的侵袭，他立即停止舞剑，回头往亭子里跑，奔跑时，他并未注意亭子里多了一个人。
刚跑进亭子，言瑾夕激动地迎面而上，扔下手中的伞，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韩白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给惊住了，他本能地将双手腾空，保持身体平衡。稍微平复惊讶后，露出一脸雾水的神情，低头一看，原来是有人抱着他，他拧着眉，脸上带着些反感的情绪。
程放在一旁吓得瞳孔震惊！
言瑾夕紧紧抱着他，说道。
“白苏！你是我的白苏对不对？！”
言瑾夕将头埋进韩白苏的怀里，哭着问出了她的疑问。
程放捂住自己的嘴，他难以置信，这个小宫女竟然能叫出白苏大哥的真名。
方才还一脸一脸嫌弃的韩白苏，心瞬间酥软下来，他开始惊慌起来，他知道，这个抱着他的人是言瑾夕，韩白苏顿时红了眼眶，他明明很喜欢她的主动，喜欢她抱着他的感觉，可是他不能承认自己是韩白苏，他知道，只有否认，才能更好地保护她。
韩白苏看了一眼程放，微微摇头，并使眼色，让他不要插手，也别说话。程放识趣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说任何话。
言瑾夕一直在韩白苏怀里哭个不停。
韩白苏仰着头，努力控制着情绪，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他整理好了心情，冷冷地说道。
“没想到，你这宫女，为了上位，竟如此不择手段。”
言瑾夕以为他就是韩白苏，可她抱着的这个人却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她有些意外，她认为韩白苏是不会这样说她的。
言瑾夕松开韩白苏，退了一步，满眼泪水地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说什么？”
韩白苏刻意露出嫌弃的表情，白了她一眼，随后赶紧低头，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那些被她碰过的地方，嘴里说道。
“我说你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你耳朵聋了吗？听不清楚吗？”
言瑾夕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曾经那个说心悦他的人，竟然对她说出这样难听的话，讽刺又侮辱，言瑾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情绪有些失控。
“哼哼……哼哼……”
她被韩白苏虐到笑了起来，在她看来，韩白苏如果见到她，不会这样对她，定会紧紧抱着她，甚至亲吻她，可是眼前这个人却说她为了上位，勾引他？她只能哭笑着来表达不甘心。
言瑾夕明明已经很难过了，韩白苏见状，不但不心疼，依然给出一副嫌弃的表情，甚至又白了她一眼。
言瑾夕通过哭笑发泄后，带着些质问的口气，问道。
“韩白苏，你是在演戏吗？你要装作不认识我，是吗？”
韩白苏回道。
“放肆！！”
他用威胁的眼神看着言瑾夕说道。
“本王有名有姓！岂是你一个宫女可以随意更改的！”
韩白苏顿了顿说道。
“哦！本王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晚失手杀了人的小宫女吗？”
韩白苏围着言瑾夕转走着，说道。
“让本王想想，叫什么来着。”
韩白苏将手捏成拳头，放在额头，假装在回想，随后停止脚步，站到言瑾夕面前，说道。
“小灯笼。”
韩白苏指着她的鼻子，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
“你敢欺骗我？”
韩白苏收回手，继续说道。
“我到处打听你的消息，竟毫无所获，又怕我父皇觉得办事不力，便放了你一马，迅速结了这案子，我倒想问问，那男子究竟是你失手错杀，还是你蓄意谋害？”
听到这些话，言瑾夕清醒了许多，她知道，他在威胁她，或许，他仅是和白苏长得像而已，仅此而已。
言瑾夕用失望的眼神看着他，她不想再胡搅蛮缠，也不想看着他顶着这张熟悉的脸这般讽刺她，更不想去感受如此心痛的感觉，她低着头，说道。
“荀王殿下对不起，是奴婢认错人了，奴婢这就回去反思。”
言瑾夕想赶紧逃离现场，她转身跨步走出凉亭，她没有注意台阶，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她拧着眉，忍着疼。
韩白苏见状，伸手拿过程放手中的伞，撑开伞，举起来，并走出凉亭，走到她跟前，为她撑伞。
韩白苏露出担心的神情，并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拉她起来，言瑾夕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伞，又看向正在淋着雨的他，看着他那般心疼着她的表情，言瑾夕犹豫了，她心里想着，他究竟是不是白苏？至少此刻他给她感觉是。
言瑾夕的心动摇了，她本能地伸出手，想去触碰眼前这个人给予的帮助，可是韩白苏却立即变了脸，无情地收回伞和手，言瑾夕看了看自己落了空的手，有些意外，抬头看着这个荀王。
韩白苏重新露出刚才的嫌弃，对她说道。
“你不是说你认错人了吗？为何却经不起这一点小小的试探，是不是我只要对你好点，你就会打破你的认知，无条件地认为，我就是你想的那个人呢？”
言瑾夕发现自己被耍了后，有些生气，她低下头，气鼓鼓地说了一句。
“有病。”
韩白苏屈膝半蹲在言瑾夕面前，言瑾夕看了看他手里的雨伞，遮在了她的头顶，言瑾夕心想着这人又要做什么？
韩白苏垂眸看着她，说道。
“方才又哭又抱，现在又来骂我，你是要跟我玩欲擒故纵吗？”
韩白苏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脸微微扬起，随后说道。
“是不是你说我长得像谁都是假的？也许你只是想摆脱宫女的身份，所以才这般主动。不如，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上位的机会，如何？”
韩白苏低下头，刻意靠近她，油腻的举动，让言瑾夕更加清楚地看见了他的脸，言瑾夕将目光移向他的左唇下方，没有痣？他左唇下方竟没有痣！她这才坚信，他不是韩白苏！
当韩白苏的唇快要亲到她时，言瑾夕带着颤音和哭腔，说道。
“你……不是他。”
韩白苏听到此话后，立即停止了动作。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韩白苏故意而为之，他故意靠近她，表现出想要亲她，实际上是想让她亲眼看清楚，他没有那颗痣，他不是韩白苏，韩白苏成功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言瑾夕见他停止了动作，愣在那里，她趁他不备，火速别过头，挣脱开他的控制后，又从侧方爬起来，彻底逃出韩白苏的控制范围，她后退着，韩白苏缓缓放下手，保持着单膝半蹲的姿势，举着他的伞一动不动，言瑾夕见他好像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往后退两步后，她立马上转身，淋着雨，快速地跑开了！
韩白苏好像刚结束一场搏斗，且用光了浑身的力气，他突然无力起来，手中的雨伞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溅出水花，他低着头，整个人佝偻着身子，瘫坐在地上，像得知自己得了绝症一般，萎靡不振，他恢复了原有的性情，在自责和矛盾中徘徊，他知道他伤害了言瑾夕，可比起让那些看不见的魔抓去伤害她，他宁愿自己伤害。
程放见瘫坐在雨中淋雨且失魂落魄的韩白苏，甚是心疼，他赶紧取下灯笼，跑出凉亭，捡起地上的雨伞，为他遮雨，并说道。
“殿下，她已经跑远了，你快起来吧，我送你回长乐殿。”
韩白苏这才单手撑地，有些颠簸地缓缓地站起来，撑着无力的身子，和程放一起，一步步走向长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