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可愿意为大姐做此牺牲？
清晨，言瑾夕起床后，坐在屋檐下，思考着昨日韩白苏所说的话，不知大人口中的大礼，究竟指的是什么。
此时，杏儿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的，嘴里还喊着。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言瑾夕闻声站起来，向杏儿走去，杏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来到言瑾夕面前，言瑾夕拥着她的双肩问道。
“杏儿，你为何慌张，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杏儿喘着气，说道。
“不行，瑾夕，你先放开我，我去喝口水，慢慢跟你说。”
言瑾夕松开杏儿，杏儿挪步到屋檐下的桌子旁，提起桌上的茶壶，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随后顺势坐到椅子上，缓口气。
言瑾夕跟着过来，坐到她对面的凳子上，再次问道。
“杏儿，你为何如此着急，究竟发生了什么？”
杏儿回道。
“今早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和仲公子的婚事可能要黄了！”
言瑾夕一脸疑惑，问道。
“大事？什么大事？和我婚事有关？”
杏儿说道。
“大小姐正在堂屋挨训，方才在堂屋，我大概听了一下，把我给惊呆了，立马跑回来找你。”
言瑾夕急切问道。
“杏儿，别卖关子，你快说。”
杏儿回道。
“这一切要从昨晚上说起……”
昨晚上……
言瑾华走到自己房屋门口，探头望出去左右观察一番，立即关上门，往屋内走着，她拉着丫环小莲来到床边，说道。
“等会要是我娘来找我，你便盖上被子，假装是我，帮我打个掩护。”
小莲问道。
“小姐，已经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
言瑾华回道。
“听闻晚上外面有吐火杂技表演，你知道的，我喜欢看这些，我要出去逛逛，看看。”
小莲回道。
“小姐，你偷跑出去，夫人知道会骂死我的。”
言瑾华拍打小莲肩膀安抚道。
“放心吧，今夜我娘不一定会来。反正我没回来，你便睡到床上装睡，不要下来。”
说完，言瑾华拉开房门，探头左右看看，确认没人，她便快速走出房屋，往围墙处走去，她翻墙离开了言府，没走多远，有个小女孩窜到她面前，就不走了，言瑾华一脸懵圈，她低头看着小女孩，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你找我？”
小女孩点头，回道。
“姐姐，把手伸出来。”
言瑾华好奇小女孩行为，想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便伸出了手。
小女孩把手里的小纸条和玉佩交到言瑾华手里，随后便跑了……
言瑾华看了看小女孩，随后将目光转移到自己手上，言瑾华打开纸条，看着上面的字，一脸疑惑。
言瑾华看着玉佩，若有所思，想着，这是仲公子腰间的玉佩，他这是何意？
…………
仲昊从顺圣楼离开后，来到戏楼门口，进去前，一个小男孩跑到他面前，递上纸条和言瑾华的手帕，仲昊接过东西，小男孩完成任务便跑开了。
仲昊展开纸条，斜嘴一笑，转身离开了戏楼。
…………
他们认识彼此身上的贴身物件，经过吕府掉湖之事，言瑾华虽说对仲昊没有多少爱意，但是对他的态度有所好转，至少敌意减少了许多敌意。所以，看见纸条上的内容，她并不反感。
言瑾华根据纸条上的指示，来到码头，码头边有一艘船，船框两边挂着红绸，船里面透出暖暖的光，船板上站着一位船夫，留着络腮胡子，戴着大大的斗笠，这斗笠几乎把脸都给遮完了，加上已经入夜，微弱的灯光也照不清楚他的脸，他微微抬头，斗笠边缘上移，他看见了言瑾华，随后问道。
“敢问岸上可是瑾华姑娘？”
言瑾华回道。
“正是。”
船夫回道。
“仲公子已经到在来的路上，他特意邀瑾华姑娘赏月品酒，为瑾华姑娘准备了美食宵夜。瑾华姑娘，可以先上船，稍等片刻。”
船夫伸手，等待着言瑾华上船，言瑾华挪步，扶着船夫手臂，踩上了船，弯下细腰，弓着身子正准备进入船内，船夫一掌劈下去，直接把言瑾华给劈晕了，船夫拖着言瑾华坐入船内，让她趴在桌前，伪造出一副睡着的模样。
船夫移步到船板上，等着下一个目标。仲昊缓缓走来，码头边很黑，船上的光便显得格外夺目，仲昊来到码头。船夫偷瞄了一眼船内的言瑾华，确认她没醒，便对岸上的仲昊说道。
“仲公子来的有些晚，我家小姐准备了好酒好菜邀你赏月，她等候多时，已经睡着了。”
仲昊直接跳上船板，回道。
“仲谋惭愧，这就去叫醒她。”
仲昊弓身，正准备进入船内，船夫一掌劈下去，把他也给劈晕了。
船夫脱掉两人的外衣，仅留下里衣，再把两人拖到甲板上，调整两人的姿势，让两人抱躺在一起。船夫跳进船内，把桌上的菜一点点吃进肚子里，再倒上两杯酒，自己喝下去，伪造出二人谈笑风生，品酒赏月后的真实情景，随后船夫吹熄了船内的灯，他走出船内，东张西望，发现周围漆黑无人，便悄悄地跑走了……
…………
次日清晨，言府小厮和仲府小厮开门时，均发现门口有一张纸条。
他们急匆匆往府内跑去，言府小厮嘴里喊道。
“夫人！！不好了！！”
仲府小厮直接跑回府内，直接将纸条递给仲夫人。
言夫人拿着纸条，上面写着：来码头寻言瑾华。
仲夫人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来码头寻仲昊。
言夫人没有急着出门，而是来到言瑾华屋前，推门而入，她掀开棉被，床上躺着的竟然是丫环小莲，言夫人问小莲，小姐呢？小莲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言夫人命令她必须说，威胁小莲，倘若不说，就赶走她，小莲在夫人的强逼之下，坦言昨夜言瑾华一夜未归。言夫人气冲冲往门外走，对丫鬟说道。
“走！去码头！”
清晨的码头被一大群百姓围的水泄不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这不是言府的言瑾华和仲府的仲昊吗？”
“两人衣衫不整，定是喝醉了酒，在这船上行了苟且之事。”
“可是我听闻，言仲两家原本就要联姻，倘若正是二人，倒也不算太丢人，倘若不是这二人，两家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让一让，让一让。”
丫鬟为言夫人开路，仲夫人也到了现场，匆匆走来，跟在言夫人身后往人群中挤，直到挤到最前面，两位夫人直接看呆了！
仲夫人气得不行，嘴里念叨着。
“这……这……”
言夫人气急败坏，吼了一句！
“作孽啊！！”
言夫人跳上甲板，丫环提醒道。
“夫人小心。”
言夫人拧着言瑾华的耳朵往上提，言瑾华在力的作用下，感觉到了疼痛，她皱着眉，缓缓睁开眼睛，嘴里喊着。
“轻点，轻点，疼！”
仲夫人说道。
“言瑾华，你还要不要脸！我言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言瑾华用力挣脱开言夫人的魔爪，她捂着自己的耳朵，看向四周，天啊！岸上竟然站了这么多人，看猴戏一般看着船上的她，她侧低下头，发现仲昊正躺睡在她身旁，言瑾华吓得尖叫起来。
“啊！！！！”
声音震耳欲聋，直接吵醒了仲昊，仲昊迷迷糊糊说了一句。
“谁啊，吵我睡觉。”
仲昊渐渐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他看了看岸边的人群，又侧头看了看言瑾华，再低头看看自己，他们竟然只穿着里衣，仲昊也尖叫起来。
“啊！！！”
言夫人都快被两人的尖叫声给震晕了，她吼道。
“够了！！都给我闭嘴！！给我下船！！”
仲昊这才移步走进船内，把两人的外衣拿出来，他先撒开言瑾华的外衣，为她披上，再撒开自己的外衣，为自己披上。
岸上一站在仲夫人旁边老百姓吼道。
“仲公子，言小姐，难道不知道成亲前，双方不能如此吗？！”
仲夫人脸都气红了，在岸上，难为情地连连应道。
“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岸边的丫环伸手，扶着仲夫人和言瑾华下船，仲昊则自己跳下了船，仲夫人连忙走过去，用力拍打他的后背，骂道。
“我让你喝酒，让你喝酒，仲府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仲昊疼得跳脚，连连躲避。
两位夫人，领着自家孩子，各回各府。
…………
杏儿喋喋不休的描述着来龙去脉，随后对言瑾夕说道。
“大小姐现在正跪在堂屋被老爷和夫人教训着！夫人把她骂得狗血淋头，现在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收场。”
言瑾华跪在堂屋前，言太医指着言瑾华的鼻子，破口大骂，说道。
“言瑾华，你糊涂啊！”
言瑾华辩解道。
“爹！娘！你们相信我，我和仲公子清清白白的，我们是被人陷害的，我和他根本什么也没做过。”
仲夫人回道。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是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纠结你是不是遭人陷害的！”
言瑾华问道。
“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言太医回道。
“现在怕是全都城的人都知道这事了，言瑾华，我问你，你还要不要嫁人。”
言瑾华回道。
“当然要啊，女子不都会嫁人吗？”
言太医回道。
“现在摆在你面前就两条路，第一条，你和言瑾夕互换，你嫁给仲昊，好好过日子，堵住悠悠之口。第二条，你承受一世骂名，或嫁人为妾，或孤独终老。你自己选吧。”
言瑾华问道。
“难道我就不能嫁给别人为正妻了？”
仲夫人气极了，说道。
“难道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还妄想着当别人的正妻？你简直痴人做梦！如今你和仲公子夜行苟且之事定已传遍了大街小巷，以后你出去，别人只会对你指指点点，你的名声已坏，你觉得哪个世家公子愿意娶一个别人口中的残花败柳？哪怕给别人续弦，别人也不一定能接受你，你明白吗？！”
言瑾华回道。
“可我和仲公子什么也没发生过啊！”
言夫人回道。
“可那些老百姓不这么认为，反正娘也不强迫你嫁，这两条路，你自己选吧。”
言瑾华语塞起来，言正吼道。
“来人！！”
赵河闻声进来，问道。
“老爷有何吩咐？”
言太医回道。
“去请二小姐来堂屋一趟！”
赵河回道。
“小的这就去。”
…………
赵河匆匆来到言瑾夕院里，一边跑着，一边喊着。
“瑾夕，瑾夕！”
言瑾夕闻声从凳子上站起来，往赵河那边走去，赵河跑到她跟前，说道。
“瑾夕，你快去堂屋一趟，老爷让我来唤你。”
言瑾夕回道。
“好的，我这就去。”
言瑾夕立即移步，往堂屋走去。
言瑾夕踏进堂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言瑾华，随后给言夫人，言太医行礼说道。
“爹，大娘，听闻你们找我？”
言太医对言瑾夕说道。
“瑾夕，此番叫你过来，有事相商，你大姐的事不知你听说没有？”
言瑾夕瞄了一眼言瑾华，回过神回道。
“略知一二。”
言正回道。
“你可愿救你大姐？”
言瑾夕问道。
“不知爹此话何意？”
言太医回道。
“言仲两家已订下婚约，外人并不知他家哪位公子娶我家哪位小姐，如今你大姐发生这事，实在是太丢人了，你可愿意放弃这门亲事？让大姐嫁过去？”
言瑾华听闻此话，有些激动，回道。
“爹！我不嫁。”
言太医瞪了言瑾华一眼，吼道。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言瑾华委屈地哭了起来，起身跑走了。
言瑾夕朝着言瑾华的背影，心疼地喊了一声。
“大姐。”
言太医又问言瑾夕。
“瑾夕，你可愿意为大姐做此牺牲？爹允诺你，以后定给你找个更好的人家，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
言瑾夕回道。
“瑾夕并无异议，一切听从爹的安排便是，只是大姐她……”
言正回道。
“她没得选，她现在只是在气头上，等她想通了，自然会接受这个事实，只要你这边不反对就好。”
言瑾夕回道。
“瑾夕愿意。”
言正轻轻拍了拍言瑾夕的臂膀，说道。
“我替你大姐，谢谢你。”
言瑾夕摇头说道。
“爹，你别这么说。”
言正说道。
“好了，你回去吧”
言瑾夕行礼，退出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