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借钱
这是人家找上门来了，他现在才意识到，带走一个女孩在人家眼里是什么状况。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说不定这里也是人家的地盘。
“你他么的有病，昨晚是你们龙哥亲口叫我带走这个妞的，我都没玩够，你去问他是不是玩不起？说出去被人笑话。”
王小东的口气像极了录像里的古惑仔。面对这种小马仔，必须镇住他才有机会脱身，智斗比武斗强。跟他们武斗，是以己之短搏其所长。
来人只想着抓到他们两个就立大功了，没想到王小东这话说得又很在理的样子。前天打架事件的来龙去脉圈子里都知道，潘贵龙是当着很多人的面让他带走马晓云的，确实没说玩多久交回的。
“你去打电话问他到底是几个意思？玩不起就不要在道上混了。老子扛刀帮它撑场，玩一下他的妞还催我还不是？”王小东又说。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括一下龙哥，看他放不放过你？”来人说。
“别走，这里录像厅也是龙哥的，到处都是他的人。”来人被王小东的话唬住了，两边都是大哥，谁都得罪不起。毕竟，王小东那天的神勇越传越神，这也是一个狠起来不要命的大哥。
“你说不走我就不走，那不是很没面子，快去打电话，给你三分钟，他不来我就走了。”王小东想支开来人，再想办法。
来人是凌晨换班的，下半夜在录像厅值班的就他一个人，而最近的公用电话亭离这还很远，他要离开的话只能吓唬说这里还有其他人看着。
晚上接到潘贵龙放出的话，寻找马晓云，他见过这个小妞，所以刚到这里便试着找找，没想到还真找到了。
王小东看见来人离开了一会，观察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其他人过来，便拉着马晓云也往门口走。
居然真的很顺利，下半夜的录像厅，大多数人都已经睡着。没有人关心两个走出去的人。
“你们别走呀。我正在联系龙哥。”
王小东正庆幸一切顺利的时候，电话亭里传出刚才那人的声音。
潘贵龙每天晚上都喝得醉醺醺的，很晚才睡觉，这些小喽啰的传呼，他几乎是不回的。
“他怎么说呀？”
已经远离了录像厅，电话亭里清清楚楚也只是他一个人，王小东这时没那么害怕了。二对一，没什么好慌的，农村里出来的孩子，对于打架这种事不是太紧张。
“他还没有回我电话呢，你们等一下，别搞得我难做，一会我对你们不客气。”那人不敢凶又不敢怂，这事真是棘手。早知道不去惹这个麻烦了，发现了不抓住交不了差，想抓又没办法抓，对方是比自己还狠的人。
“对我不客气？等下老子一生气括几个兄弟出来剁了你，连你们龙哥一起收拾了。”王小东的狠话越说越顺嘴。
“东哥，我们走，不要和这些小马仔生气。”马晓云开始很心慌，见王小东已经吃定了对方，踏实了很多。
“东哥，你别走呀，别让兄弟我难做呀。”对方几乎在哀求了。
“滚回去，看好你的场子，别又给人砸了，今晚的事就当没看见，我不会和你们的龙哥说的。”
王小东拿捏住了此人的心思。
马晓云过来挽着王小东的手臂，继续往前走，心里却是在打鼓。万一一会人家来很多人怎么搞？
王小东也慌，但在马晓云面前，只能故作镇定，作为一个男人 ，此时就是定海神针，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怂的。
“感觉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马晓云走出很远后悄声和王小东说。
“别怕，不要看后面，一会就到工棚了，石头哥会帮我们的。”越靠近滨海新城工地，王小东越镇定了，到了自己的地盘，什么都好办了。
“跟着东哥，我不怕。”此刻的王小东，在马晓云的眼里是个有胆有识的靠山。
进入工地围墙前，王小东看了一眼身后，远处有个模糊的黑影好像真的跟着他们的。
这人还挺鸡贼的。
也顾不得那么多，王小东照常开始煮凉茶，马晓云主动承担了烧火的任务，王小东没其他的事情可做，只好拿了那本《建设工程合同管理》翻阅。
“东哥，你看这种专业书？”马晓云搭讪王小东。
“闲着没事的时候翻翻书挺好的，这书挺有意思的。张文山说，以后想要做包工头，看懂这个书帮助很大。要不然会踩很多坑的。”王小东得意地说。
“你想做包工头？”马晓云被王小东的远大理想震撼住了。
“做包工头才能挣大钱，卖凉茶只是没办法的办法。”王小东看着煮凉茶的锅，感触有点多。
“东哥一定行的，你做包工头我就去帮你做饭。我会炒菜的。”马晓云嘻嘻一笑。
“我才不要你做饭，工地做饭的女人都是老阿姨或者像关师傅那样的。”王小东告诉马晓云。
“那我也去你的工地卖凉茶。”马晓云憧憬着，他如果做包工头了，自然就不会卖凉茶了，这个生意自己可以接手做。
“卖凉茶能有什么出息？天一冷就没人了，一年只能做半年生意。”王小东说。
“卖凉茶当然能挣钱，你看你现在一天挣的比好多人一个月挣的都多，我要赚钱了就去街上开个店，街上好多凉茶店，生意都挺好的。等我开店赚钱了，我就开工厂，把它做成瓶装饮料，像北冰洋汽水那样卖。”马晓云讲的眉飞色舞。
“这个办法不错，我怎么就没想到，今天去买药材时，老先生告诉我这里的人一年四季都喝凉茶的，而且凉茶有药效。”马晓云的话启发了王小东，一直来只想着怎么才能做包工头，倒是没有细想如何把凉茶生意做大。
“东哥，你教我凉茶配方好不好。”马晓云问。
王小东将自己的配方悉数说给马晓云听，又告诉她，卖中草药的老先生有很多凉茶方子，可以煮出很多不同口感和功效的凉茶。
“东哥，我决定不去找工作了，我帮你卖凉茶，不要工资，你帮我租个房子就好，我帮关叔洗碗洗菜，让他管我吃的。”马晓云陷入了死循环，找工作要身份证，而身份证她没法拿到，回去重新补办，车票钱也没有，最担心的还是，回去后家里就不让出来了。
“凉茶这点活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守在工地耽误了你的发展，工地上又辛苦又没前途。”理想归理想，现实仍然非常骨感。
“那你再借点钱给我。”马晓云见王小东不肯接收自己，也不好意思勉强。
“借钱干什么？我还有两千块钱，但我要寄点钱回去给姐姐的。三姐要嫁人了，还没嫁妆呢。”
王小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