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零三）暗语

    铁红焰说“如果他绊倒时根本就不在清醒状态下，那就更容易理解为什么他没捡起这些东西了”算是提到了他绊倒时并不清醒这种可能性，然而，聂扬威被绊倒的那一刻，他却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在那些东西散落到地上的时候，他知道可能有重要的东西掉了，他正因为当时认为自己足够清醒，才没捡起来。

    原来，聂扬威在那家客栈里喝的那杯水被人下了一种名叫“支意散”的药，喝下含这药的水后，他微微抖了一下，双目睁大，额头冒汗，显得甚是惊恐，但并没喊叫。

    坐在距离他不远处的两个正在吃东西的人见他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先后朝聂扬威看了看，然后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两个人一人头花白，另一人头全黑。两人衣着干净整洁，从外表上看都显得很老实，那个头花白者看起来很和蔼。

    这时，头全黑者用一只胳膊支在桌子上，手托腮放在嘴附近，虽然没有出声音，但嘴唇在动，念着什么。他把手放在那个位置是为了挡住嘴的，但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的人看来，他仅仅是很随意地摆出了这个姿势而已，也想不到在手的掩饰下，他的嘴唇在微微动着。他不出声念了几句便停了下来，看向头花白者，似乎在等他说什么。

    这时候，聂扬威闭上了之前睁大的双眼，坐得笔直。

    头花白者一边吃东西，一边用筷子在其中一个只剩下少量黏糊糊的汁的盘子里迅画了个东西——聂扬威带着的那把刀。

    “宝？”头全黑者用极低的声音问。

    头花白者点头，意思是说他觉得聂扬威那把刀也是宝贝。

    头全黑者皱了一下眉头，他没觉得那把刀是宝贝，便问道：“要吃那么饱吗？”实际上他是在用他们两人能明白的暗语问那个头花白者“要不要那个宝贝？”。

    头花白者“嗯”了一声，然后说道：“当然要吃得饱饱的，省得没多一会儿又饿了。”他在用两人懂的话告诉对方他的意思。

    于是头全黑者的嘴又微微动了起来。

    这个时候，聂扬威突然睁开了双眼，将他带着的那把刀放在了他的桌子下面。

    头全黑者的嘴唇暂时停止了之前的动作，他对头花白者低声说：“要吃饱。最近仅仅吃饭就用了不少钱啊，是不是啊？”他这么说的意思是在问那个头花白者除了要那把宝刀以外，是不是仅仅要钱。他这种问法，只有那个头花白者能听懂，他们之间早已习惯了用别人听不明白的暗语交流。

    头花白者低声说：“其实做人不能仅仅注意钱，别的也值得注意啊，就算暂时注意不到也没关系，在生活中多做些事，有些事做了才能现其中的意义。”他说这话是想告诉头全黑者，他感觉聂扬威身上除了钱之外还有别的可以要，要试着扩大行动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