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八百三十八)全碎
褐手人道:“我们总是理解彼此的心情。我是说这段时间。”
灰手人说:“以前两个工具也没法这样理解彼此的心情啊。”
褐手人再次听出了灰手人话里的玩笑意味,于是继续开玩笑道:“现在我们也许依然带有工具的性质啊。”
“反正跟以前那种纯粹的工具肯定不一样了。”灰手人说道。
“多了不少情绪之类的。”褐手人说。
“有情绪的工具,听起来怎么有点好笑啊?”灰手人说着便笑了起来。
“我喜欢听你开玩笑,也喜欢你在心里想着沉重的事时,依然笑出来。”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你说那么明白?”
褐手人只是“嗯”了一声。
“你说我为什么心里想着沉重的事啊。”灰手人故意继续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刚才我们谈到什么,就想着什么呗,这也正常,是不是?”褐手人也用开玩笑的口气说。
灰手人问:“谈到的可是两个轴桩啊。”
褐手人道:“你明明知道。”
“知道什么?”灰手人有故意问。
“明明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褐手人道,“你当然也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也知道我明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灰手人道:“知道也没什么啊。”
褐手人说:“你说出这话的时候感觉好轻松啊。”
“是啊,你都习惯了吧?”灰手人问。
“我说话是不是也挺轻松的?”褐手人问道。
“这句还行。”灰手人笑道。
“刚才的不行啊?”褐手人故意问。
“刚才,是不是你提什么沉重不沉重的?”灰手人问道。
“所以你不习惯了?”褐手人问。
“没有啊。”灰手人道,“你怎样我都习惯。”
褐手人说道:“那你刚才还问我是不是都习惯了。”
灰手人说:“我问的是你啊。”
褐手人道:“你问我和我问你,此刻在我看来是差不多的。”
“哦?”灰手人道,“你的也意思是,我怎样你都习惯?”
“没错。”褐手人说,“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啊。”
灰手人说:“那我要是也说沉重的话题,你也会习惯的,是不是?”
“多此一问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道:“不算吧。”
“行,不算。”褐手人说。
“哦?”灰手人道,“你怎么是这样的反应?”
“反正不管我是怎样的反应,你都习惯。”褐手人笑道。
“那我可就说了啊,接着你刚才提到的沉重的事说了啊。”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就说那两个轴桩,被那谁在法术的作用下互相推啊,推啊。”
灰手人道:“互相推,最后全碎了,全进了垃圾堆。”
褐手人道:“你担心像,是不是?”
“像什么啊?”灰手人故意问道。
“你又装没听明白,是不是?”褐手人问。
“也算不上装,就是明知故问,想听你说出来啊。”灰手人道。
“听我说出来,就显得没那么悲伤了,是吗?”褐手人问。
“顶多也就是‘显得’。”灰手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