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九章 郎君方才那话,是何意?
宁澹雅眸中隐有泪光闪动,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此刻是一场梦。
时丽妤对她偏见很大,当初查到是她抱走了自己的女儿后,宁澹雅就没想过时柒还能活着。
当时的她万念俱灰,动用所有手段寻找时丽妤,但结果却不尽人意。
宁澹雅在时柒房间待了好久,见她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便转身离开了这里。她迫不及待来到沈映淑的房间,想跟他分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映淑!映淑!”
一派端庄的圣宫宫主如今失了仪态,不苟言笑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沈映淑诧异的上前两步,疑惑道:“妻主?”
“映淑,我、我刚刚,我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我太激动了!!”
宁澹雅语无伦次,她握紧沈映淑的手,喜形于色道:“映淑,你先做好心理准备,这是一个好消息!”
“好,妻主慢慢说,别急。”
深呼吸口气,宁澹雅缓过神来,镇定了些许:“来,我们进屋坐下。”
“好。”
关好门窗,宁澹雅忽然用力抱紧了沈映淑,她红着眼道:“映淑,当初,当初女儿失踪一事,我一直都很自责,是我没有派人看好她才让时丽妤有了可乘之机。”
“我拼命的找她,可我没用,找了这么多年也没发现她的踪迹,我其实一直不敢相信我们的女儿已经死了,我依旧在找她,但我心里始终清楚,时丽妤恨我,她不可能放过我们的女儿。”
听到宁澹雅讲述当年的事情,沈映淑身形一僵。
即便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可他心中依旧无法释怀,他们生死不明的女儿是他一生的痛。
可怜的女儿啊,在他们身边才待了多久,就突然杳无音信了,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
沈映淑喉间发紧,握紧的拳头不可抑制的颤抖着,眼中的泪水布满了整张面颊。
“妻主……”他拽紧宁澹雅的衣裳,嗓音沙哑。
妻主为何突然说这个?莫不是有女儿的消息了?
沈映淑心中慌乱,既期待又害怕,期待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害怕听到他不想听的消息。
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沈映淑浑身紧绷着。
宁澹雅似乎感受到怀中人的慌乱,她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缓声道:“映淑先别慌,女儿没事。”
听到这句话,沈映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没事?没事?女儿没事??”他喃喃着,一遍又一遍向宁澹雅确认。
“嗯,没事,我们的女儿没事,她活的好好的,活的好好的……”
宁澹雅心疼的抱紧怀中颤抖的男人,不厌其烦的重复安慰他的话。
待沈映淑情绪稳定了一些后,宁澹雅难受道:“映淑,当初因为那件事,你的身子骨一直都不好,后来又生了潇儿,伤了根骨,不宜大悲大喜。”
“你、你准备一下,缓过来了我再带你去见我们的女儿,她如今已经长大了呢!生的可俊了。”
沈映淑呆呆道:“我们的女儿长大了?还生的很俊?”
“对,长大了,很俊,是个大姑娘了。”
宁澹雅小心翼翼的擦拭沈映淑面颊的泪痕,浅笑道:“这是好消息,不哭了,嗯?”
“嗯,好消息,不哭。”沈映淑埋首在宁澹雅怀中,哽咽的应了句。
当初那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结,如今女儿平安,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让人开心了。
沈映淑又哭又笑,最后哭累了,在宁澹雅怀中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轻声呢喃:“妻主……谢谢你……还好我们的女儿没事……”
宁澹雅嗓子发堵,她默默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将沈映淑打横抱起,安顿在床榻。
“好好睡一觉消化一下这个消息,等你醒来就可以跟女儿见面了,乖乖的,映淑。”
俯首在沈映淑额前落下一吻,转身之际,宁澹雅恢复了往日的严肃。
出门后,宁澹雅唤来侍从:“你们将偏殿的女子转移到凤栖宫去,小心点,别伤着她。”
侍从一惊,立马垂下头应了声是。
凤栖宫,那是圣宫下任宫主的居所……如今圣宫没有继承人,只有一个宁潇潇……
宫主此话为何意?
侍从眼观鼻鼻观心,暗自猜测起来。
宁澹雅遥遥望着侍从远去,随即马不停蹄召开了族老会。
……
宁潇潇这厮本来躺在榻上嗑瓜子,累了就双手枕在脑后,双腿一翘,就盯着房梁发呆。
这时秋月从门口跑来,咋咋呼呼喊道:“圣子!圣子!有大消息!”
没等宁潇潇询问,秋月就直接喊了出来:“圣子!咱隔壁,那个空置多年的凤栖宫,刚刚搬人进去了!!!”
“什么?!”宁潇潇从床上弹跳起来,抓过秋月的手不可置信的问:“你、你再重复一遍,凤栖宫怎么了?”
秋月吓一跳,咽了咽口水才结巴的回复:“就,就那凤栖宫,今个儿搬人进去了,听说是个漂亮女人!下人们都说是宫主给您招的赘妻呢!”
!!!
“赘妻?!”宁潇潇瞪大眼,急忙下了床,奔向了凤栖宫。
他宁潇潇人见人爱,才不要什么赘妻!爹爹娘亲实在糊涂!即便他早已到了嫁人的年纪,但也不能胡来啊!
就算,就算招赘妻也得跟他商量一下,让他自己选择自己中意的妻主啊!!!
宁潇潇气炸了,他红着脸气势汹汹的来到凤栖宫。
守卫为难的挡着门,不让他进去。
宁潇潇单脚一踹,就不管不顾冲进去了:“没眼力见的东西,滚开!耽误本圣子的事儿,到时候饶不了你们!!”
守卫吓成鹌鹑,一个缩着脖子听屋里动静,后又怕发生什么事,咬牙跟了进去。
另一个眼见事情不妙,猜测圣子来者不善,不是她们能劝阻的了的,便急急忙忙冲出去寻宁澹雅求助了。
这时,屋里昏迷的时柒皱了皱眉。
迷药差不多丧失了药性,她垂着头半撑着坐了起来。
“轰!”内室的门四分五裂,一个俊美的红衣男子冲了进来。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大着胆子来圣宫想当上门赘妻!都还没经过我的同意——”
声音戛然而止。
炸呼呼的宁潇潇见到时柒的时候就说不出话了,因为时柒那张脸,莫名的熟悉。
他身上的火焰忽然消散,张张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时柒疑惑的望向面前的红衣男子,他从刚开始的暴怒到现在的偃旗息鼓,只发生在一刹那。
望向男子的眼睛,里面是疑惑不解、欣喜若狂和不可置信,总之,很复杂。
时柒尝试开口道:“郎君方才那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