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夜雨野寺(15)
今夜不平静。
鹅哥在晚上时发的动态“今平安”还挂在他的交账号上, 此时对比着节目主屏分屏的画面,却显得格外的讽刺。
主屏里,观众们心惊肉跳的守在直播前, 看着直播镜头柔柔踹着前进, 上下颠簸摇晃的镜头更加增强了令人心慌的恐惧感。
且随着直播镜头角度的不断变,观众们能近距离看到那红色鬼魂一闪而过的青白面孔,看到鬼魂们飘在空中没有落在地上的脚。
而主屏的背景里,也传来了好几声惨叫嘶吼着叫救命的声音, 却看不到具体发生了什么, 让人胆颤心惊。
嘉宾们住的那排房间,所有人都经惊醒了。
在安南原白霜两个房间出事之后, 其余两个房间也接连出了问题。
先是安东尼屋的那位实力派男演员, 在睡梦中绝对好像有东西在啃咬着自己,一睁就看到一只硕大的老鼠蹲在自己脚边的床尾,锋利得像小刀一样的爪子捧着他的腿在撕咬着他的血肉, 小腿连着床单经全洒上了血液。
男演员吓得大叫, 却还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只以为是郊区闹鼠灾,老鼠都不怕人还攻击人, 赶紧将那老鼠猛地踹了下去,一边连滚带爬的起来找趁手的武器防卫, 一边想要推醒旁边的安东尼。
结果却扑了个空。
旁边的床铺冰冷冷,经不道有长时间没有躺过人了。
男演员心中一悚, 忽然觉得不妙的猛然抬头,就正对上了一双专注而无声注视的睛。
安东尼竟然不道什么时候经起了床,就站在床头的地方,一直静静的看着男演员。
恶寒感从男演员的后背一路爬上来。
就在他睡觉的时候, 一个人竟然就站在他床边一直看着他……
“安,安东尼,你怎么了?”男演员带着颤声发问,一手指着他踹下床的老鼠,向安东尼示意着:“有老鼠!你没有看到吗?这东西咬了之后说不定有少细菌感染,有少病毒传
播。你赶快来搭把手,我们一起把老鼠赶出去。”
却没想到安东尼不仅没有上前帮忙,反而站在原地笑了起来,很是快意:“为什么要把神的眷属赶走?它是来帮我实现梦想的啊,它也可以帮你,你为什么要抗拒?”
“什么,什么愿望?你疯了吗!”男演员愕然。
没有留给他太思考询问的时间了,那边一时不察踹下去的巨鼠,经从刚刚的懵逼中反应了过来,重新从墙角爬了起来,那双赤红色的睛锁定住了男演员,目露凶光。
男演员浑身一抖,忽然觉得不太对。这老鼠,好像不单纯是那种吃得太肥的样子,怎么连睛都是红的?而且他从这老鼠脸上,竟然看到了人性的凶残表情。
旁边安东尼的样子也透着古怪……
男演员当机立断,鞋都没来得及穿拔腿就跑,不等老鼠向自己扑来就冲向房门。
而一直静静站在床头的安东尼也在这个时候动了,他直接扑上去扣住了男演员的腰,力气大到超乎人类常规限度的将男演员往拖。
“安东尼!我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男演员惊恐怒斥,一边焦急的不断扭头看着那边老鼠的位置,一边拼命的想要挣脱开来:“你放开我!”
“你为什么要跑呢?”
安东尼显得十分不解:“只要成为神的信众,就可以实现一切愿望,不管是把安南原踩在脚下还是让燕时洵出丑,神都可以做到,有什么不好的吗?你是在质疑神的能力吗,神可是万能的,你看看这个村子就道了,以前那么贫穷落后的地方能变成现在这样富庶,完全是神的功劳。”
男演员睁睁的看着巨鼠四爪着地向自己跑来,距离越来越近,他背后也急出了一身汗,大吼道:“老子不要!人定胜天没听说过吗,老子踩安南原燕时洵干什么,老子想要的自己去挣!你给我滚开!”
这声气势十足的嘶吼,本来经是男演员绝望之下最后的反抗。竟没想到安东尼竟然真的愣在了原地,扣着他的腰不让他跑的手也松开了,那巨鼠也忽然停顿了下
来。
男演员虽然不道为什么,还是心头一阵想要哭出来的惊喜,赶紧趁着这个机一拉开门就往外跑。
而才反应过来的巨鼠,则“砰!”的一声撞在了门板上,气恼的发出一声刺耳的叫声。
如果是燕时洵在这里,他一定道,这是因为恶鬼也怕恶人,如果人本身对鬼怪没有任何畏惧,反而气势上比鬼怪更胜一筹甚至更凶,那么就算人不任何驱邪除妖的手段,也可以震慑住鬼怪,保下命来。
也正因为如此,历史上战功赫赫的有名将领,才间当做门神贴在门上,以震慑鬼怪,让它们不敢进家门。
意外做了正确的事为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的男演员对此不情,他甚至连头都不敢,只敢在走廊上奔跑。
男演员旁边的房间就是综艺咖他们睡的房间,他赶紧冲过去疯狂拍门,想让这房间里两个人醒来帮帮他。
本来安东尼睡在一间房的应该是个三线男明星,只是因为睡觉打呼噜才男演员换了,要样睡觉打呼噜的综艺咖一间房,这样就谁都不打扰谁了。没想到,竟然就此逃过一劫。
睡得迷迷糊糊的综艺咖起身,去开门:“谁啊?这么晚了,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道身影猛地砸进房间里,然后那人立刻手将门关上又上了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抖得筛子一样。
综艺咖当时就吓醒了。
等他定神一看,竟然是本应该在另一个房间睡觉的男演员,顿时有错愕的打趣道:“怎么跑得这么急,你是鬼追着吗?”
本来只是一句习惯性的调侃表述,却没想到男演员真的点了点头,惊魂未定道:“鬼追也没什么差了。安东尼,安东尼疯了!”
综艺咖一头雾水:“安东尼是挺疯的,你也不至于说得这么直接?”
这人也在娱乐圈里混了十几年了,怎么还个愣头青一样直接?之前他一起在的综艺里遇到的时候他也没这么愣啊,遇到什么刺激了?
看着还搞不清楚
状况的综艺咖,男演员有急的喊道:“不是!是安东尼真的疯了,还有老鼠,我房间里有这么大的的老鼠从床底下钻出来咬我,你看!”
综艺咖顺着男演员给他指的位置低头一看,就见男演员的腿上还流淌着血迹。
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是血液的味道刺激到了房间里的什么东西,竟然从床下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响动。
综艺咖下意识头一看,就看到一只带着毛的爪子从床底下缓缓伸出,一双赤红的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还坐在床上的三线男明星顿时吓得直接跳了起来:“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
男演员则崩溃的大喊:“就是这个老鼠,它咬人啊!怎么你们这也有!”
经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不对劲的男演员转身拉开门就跑,另外两人虽然还没明白到底怎么事,人具有从众性,一旦看到人在跑,自己也下意识认为是有危险发生而跟着一起跑。
三人刚冲出房间,就看到从男演员房间里出来的一鼠一人。
安东尼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狂热诡异的笑容,让他那张原本能看的帅脸也显得极度渗人。而他旁边人立而起的老鼠则有一米高,嘴巴爪子上还带着血迹,看起来极为凶残。
三人刚一对上安东尼的脸,就吓得头皮发麻,只来得及“卧槽!”了一声,就拔腿狂奔。
从男演员房间综艺咖房间里出来的老鼠,迅速追了上去。
安东尼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着三人狼狈狂奔逃命的身影,面容上显露出一丝不屑,像是在瞧不起几人。
“蠢货。”安东尼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看不清现状的家伙,明明只要信奉神,他们的所有梦想就都可以实现了,非要蠢兮兮的坚持那过时的东西,真是老了,安南原那家伙一样又老又怂。”
很快,他的脸上又带着迷醉一样的表情,痴痴的笑了起来:“山神,山神哈哈哈!这个节目虽然蠢,总算还有作用,让我见识到了神的伟大。山神啊,我信奉你 ,我祭祀你,请实现我的
愿望吧。”
“什么安南原,什么燕时洵,哈!我让他们瞧不起我,安南原的位置明明应该是我的,顶流应该是我才对!那女粉丝真是瞎了才喜欢安南原!”
安东尼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得情绪激烈。画风一转,他又笑了起来:“没关系,有神在,安南原燕时洵很快就死在我的面前,要让他们的粉丝看看,他们的死相有狼狈啊,到时候就算他们求我也没有用,我就等着他们吓得尿裤子了。还有那个燕时洵,一个素人也敢在我面前这么狂,我要教教他什么叫流量为王,我才是顶流!哈哈哈!”
说着,他伸手打开了自己的分屏,笑着向分屏打着招呼。
“我亲爱的女士们,虽然有晚,还是希望你们能收看我的分屏直播。”
“接下来,我要邀请你们收看,安南原燕时洵,是怎么凄惨的死在镜头前的,说不定死之前还吓得痛哭流涕。顶流?千万粉丝?他们也配?”
安东尼的脸几乎扭曲,原本按照安南原的面容进了微调整容的帅脸,现在竟从眉间透露出猥琐感来,睛更是到处滴溜溜的转,像是缩在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破坏了整张脸的帅气,
有订阅了安东尼分屏的粉丝们,刚收到开播通进入了分屏,就猛然听到了安东尼这样的话。
原本的称赞告白都堵在喉咙里,粉丝们错愕的看着镜头下那张帅气全无的狰狞的面容,几乎不敢认这是之前把她们迷得七荤八素的那个安东尼。
而且他说出的话也之前的温柔体贴完全不,充斥着最恶毒的诅咒谩骂,让不少成长环境很干净的粉丝立刻就有了不适感。
只有一小分粉丝们还在力挺着安东尼。
也有从主屏过来的观众,一看这个视角就认出了安东尼站的地方是哪,且还从镜头的远处,辨认出了还在疯狂逃跑的几名嘉宾,他们身后紧追不舍的巨鼠。
有反应快的观众们,立刻就将画面之前在主屏里听到的惨叫声对应上了,意识到这就是那惨叫
声背后所发生的事,在以安东尼分屏的视角呈现了出来。
[我之前就说那个声音,很像是我经常在综艺里看到的一个明星的声音,原来是他啊……我的天,这是发生了什么?刚刚我在主屏听到的时候,配合着那满屏幕的红色鬼影,那真是太应景了,真的差点没把我吓死。]
[有老鼠!是老鼠!你们看到追在他们身后的老鼠了吗,之前看到的老鼠一模一样啊!]
[所以不仅是安南原白霜他们在这个怪物追,另外几个人也一样吗?我的妈呀,这个节目怎么事,我看的不是旅游综艺吗?我是看错了吗?怎么变成了逃生节目?]
[等等,有个问题,为什么那老鼠不追安东尼啊,之前那个柔柔也是,她也没有老鼠追。]
[我来做合类项的数学题了。你提到的这两个人有一个共点,他们都在晚上去过洗澡间,且说他们人偷看了洗澡。你们还记不记得,晚上嘉宾们睡觉之前,本来是在分食物当晚餐的,结果安东尼来劈头盖脸就说有人偷看他洗澡还摸他,柔柔也是。]
[啊?妈呀,那,那是不是洗澡间发生了什么啊?我倒是不相信真的有人偷看他们洗澡,毕竟现在明星都爱惜羽毛,不做这么蠢的事。我开始怀疑,那偷看他们洗澡的,不是这老鼠啊?]
[那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老鼠不追安东尼柔柔啊,难道是因为看了他们洗澡吗?开玩笑了,你当是色狼吗,还怜香惜玉起来了?况且要是论脸,我觉得只要那老鼠没瞎就应该去偷看燕哥洗澡!]
[……那就变成死老鼠了吧。你忘了燕哥的武力值了吗?之前规山的时候燕哥一手送走一个鬼朋友,忘了?真有人有勇气去偷看燕哥洗澡吗,就算最狂热的燕麦也只敢想想吧……真要做了怕不是直接送走。]
[我赞是在洗澡间发生了什么才让这两个人不追的,你们有没有发现,柔柔安东尼现在都不太正常。柔柔你们也都看到了,现在主屏的设备线还缠在她脚上呢,她一踢镜头我就心
脏一颤啊,这镜头感晃得,比恐怖片名导演运镜都专业,效果可太阴间了,拍的还是真实的鬼,看得差点没把我送走。而且柔柔的手,刚刚我们不是分析说可能是她自己啃成那样的吗?你们觉得有哪个正常人把自己的手啃得都能看见骨头了,还在那笑的?]
[我之前还觉得安东尼特有礼貌又体贴,是个很帅的弟弟,还关注了他的交账号来着。现在他是怎么事啊?说的话听得我直皱眉。]
[吓哭了,现在一共开了的三个镜头,主屏就不说了,我看了一就吓跑了。安东尼的镜头现在诡异得毛骨悚然的,燕哥那个更是,看得我现在整个人埋在子里头脚都不敢放外面,又闷又热快要憋死了。]
[完了,燕哥好像没有带手机的习惯,我们发的这弹幕,他也看不到啊。这嘉宾遇到危险的事我们也没办法告诉他,那怎么办?谁来救救他们?]
[那就只能祈祷他们往燕哥那边跑了吧……希望他们能碰到燕哥。]
燕时洵确实不道此时嘉宾们遇到的危险情况。
他还警惕的站在山神庙正殿里,四周缓缓动起来的壁画所包围着。
从那两名村率先动起来开始,附近壁画上的人物全都接二连三的动了起来。
不论这人物原本是在干什么,现在都打破了刚刚的静止状态,扔掉了手中拿着的东西、从房屋里跑了出来,冲着一个方向跪拜在地上,狂热又恭敬的重重磕下了头。
燕时洵就像是误入了某种□□现场,清醒得壁画格格不入。
正殿的四面墙上从上到下直至棚顶,皆是壁画,画在上面的足有几百个人物,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如果燕时洵的猜测成立的话,这用魂魄当做标记物“画”成的壁画,就意味着足有几百个人都处于“神”掌控的情况下。
甚至从几个小时之前才见过面的两名村也在画上的情况来看,很可能他们口中重视山神的整个村子,都经“画”在了画上。
燕时洵皱着眉看着壁画上的人
物做出的动作,忽然觉得这画中的景象地形有熟。
因为良好的记忆力视力,燕时洵还记得他们一路上走来大概的地形。
就算下着暴雨天又黑,看不清具体的情况。是他还是从一闪而过的车窗外的风景,记得这附近有大片的农田负责看守农田的稻草人。
虽然他没有看到村里的房屋,是如果将农田的地形此时壁画上的地形做比对的话……
燕时洵皱着眉观察许久,愕然发现,自己的猜测竟然是真的。
——两者的地形,完全相。
在发觉村们很可能是用魂魄记在了壁画上之后,燕时洵也不天真的相信这农田屋舍山林,只是风景画一样的装饰。
如果这农田山林,都标记的村是一个目的,意在炫耀,那,那个存在所表达的意思不是——
不仅村们奉我为神,是我忠实的信众,就连这山川土地,也都归我所有。我是此地,唯一的掌控者。
燕时洵突然锐利的目光立刻势如闪电般看向大殿正中央的神像上方。
那里,正是壁画里所有人物叩拜的方向。
浑身镀金的高大神像直抵棚顶,双手都拿着武器面目狰狞可怖,像是从前人们贴在大门上辟邪的门神像。
那浑身正气的门神不的是,燕时洵没有在神像上察觉到任何巍峨不可冒犯的正气。相反,这神像即便浑身都镀着金散发着光芒,仍旧带着阴暗抑郁之气,像是之前一直躲在哪里长时间不出来一样,就连看人都是斜着看人,畏畏缩缩的令人作呕。
而在神像上方的棚顶,则用格外浓重艳丽的色彩画着一只浑身毛发的巨大动物。那是一只老鼠类似,细看之下却又像是黄鼠狼的动物,浑身都覆盖着黄色的皮毛,身体肥硕巨大,表现在壁画上更是显得几乎神像一般大。
那动物的周围没有像传统的壁画一样画着寓意吉祥的东西,而是用艳丽的颜色环绕着画了各种金银珠宝,钞票车子,甚至还有美女
在上面搔首弄姿,极为现代。
如果不道这是山神庙,还以为是某种诈骗广告画来吸引人的东西。
之前没有看清,现在再看,燕时洵却觉得那动物的两颗黑黢黢的睛,像是一直在从高处看着整个大殿,且时不时滴溜溜转两圈。
燕时洵的心里顿时有一股烦躁涌了出来,如果不是他道现在他没有办法掐诀画符驱赶邪崇,他一定当场掐诀驱个神试试真伪。
燕时洵没有在大殿中停留太久,而是立刻抬脚向神像后面走去,准备去看那尊破旧神像的情况。
既然经确定了正神经出事,那现在的破局之法,就在与现在的“神庙”截然不的另一面上。
所有现在的“神庙”嫌弃的,很可能就是正神遗留下来的痕迹。
然而当燕时洵的腿刚要迈进神像后面的小空间,却突然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风向吹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的时候,带起了风。
他神一厉猛地转身,时手掌势如雷电而出,直接扣向后面。
燕时洵干燥的手掌抓到了一团湿滑寒冷的东西,像是带着血液雨水,冷得不像是正常人有的温度。
然后,他狭长上挑的眸,微微睁大了一瞬。
——站在他后面,甚至伸手向他的,竟然是一只浑身红色的稻草人。
正是之前燕时洵坐车经过沿途的田野时,透过车窗看到的那扎在田野里的红衣服稻草人。
稻草人的帽子经不道丢在了哪里,完整的露出了它那张雨水浇透了的白惨惨的纸钱脸,纸钱中将的方形孔洞画成了血红色当做了嘴巴,现在也雨水冲洗得掉色,像是一道道鲜血从脸上滑下,落进衣服里。
它的身上还背着一根从脑袋上面插进身体里的红色长杆,像是贯穿了身体而死,又像是在背负着沉重的东西。
燕时洵很快就从惊讶中神,他另一只手也快速伸出,直接将稻草人的另一只手臂扣住锁在的一只手掌下,有力而沉稳的让稻草人无法挣脱,而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