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违约在先
片刻后,不远处的沈父看不下去了,上前轻咳了声,既是打断客人的议论声,也打断沈泽榆的不理智,笑着脸和看客客套了几句,打发了他们。随即温和着和楚沐瑾打招呼:“受惊了吧。”
楚沐瑾这才发觉自己身处的环境,羞着脸低着脑袋摇摇头,半句话也说不出口。她在干什么?指尖抠着指间的缝隙,尴尬的无地自容。
沈母也跟了上来说着话,为楚沐瑾解围:“这衣服都湿了,先跟着我去换一身吧。”原本只粘在沈泽榆衣物上的红酒渍,因为刚才一个拥抱也蹭在了楚沐瑾的身上。
待楚沐瑾被带离后,沈父沉下脸,少有的训斥道:“你失仪了。”
沈泽榆急躁的扯了扯束缚在颈间的领带,少见的情绪外露,他知道自己的父亲的话不只是在说自己在众人面前失仪这一件事情。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处理好。”沈父留下一句话便离场了。
接下去的宴会不断有人起身告辞,大抵都看出了父子之间难得展露的争执,而不断离席。
宴会散去时,不过才十一点。总统府自是有人守宴会后的残局,也无需沈泽榆多心。真正的麻烦抬眸看向屋子里的人影,他就知道,他逃不过。
楚沐瑾早在宴会散去之前就被送回去了,沈泽榆被勒令亲自去送的。离开总统府的时候,楚沐瑾的嘴角还留着藏不住的笑意和心满意足的愉悦。
沈父早在客厅候着沈泽榆了,两个男人对立而坐,认真又严肃。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沈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
沈泽榆没说话,指尖触上刚泡好的茶。他刚才喝了许多酒,不知道是心情的问题还是酒真的醉人,他有些醉了。
沈父对这个儿子一直都引以为傲并且十分满意,对于他个人的生活也从未过多干涉。唯独在感情上面,他似乎一贯保持着死心眼的态度:“我和你妈的意思是,你要是忘不了人家,就别招惹别人。”
告诫的话在空中久久不散,沈泽榆靠在沙发上看向冷掉的茶水,又叹了口气仰头看向亮的耀眼的吊灯。
哪能说忘就忘啊。
楚沐瑾几乎兴奋了一晚上,卷着薄被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像是个好不容易得到糖果的孩子,发甜发腻。
滚了一会,又觉得这个行为实在太过幼稚。正正经经的跪坐在床上,拉下罩在自己脑袋上的被子。不过片刻,笑意又出现出现,直达眼底,通往心里。
真的好开心啊。楚沐瑾的反手摸向自己的腰肢,那股带着酥麻的炽热仿佛从未消散过,他抱了自己啊,那股被圈的紧紧的满足足以让她抛下过往的所有不愉快。
耳尖泛着女孩子家的娇羞,空旷的房间里泛着楚沐瑾欣喜的笑声,好希望那刻是永远啊。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着,一行又一行的呐喊和叙述,在为楚沐瑾表达着爱意的喜欢。
徐妍那边回的很快,发过来的信息无一不是为楚沐瑾高兴,甚至还窜着楚沐瑾给沈泽榆发信息。
放下手机的徐妍,不禁回忆起那日自己生日,楚沐瑾被沈泽榆直接带走,她不知道后来他们之间发生了是什么,更没有告诉过楚沐瑾那日的事情。
夜深的海岛只剩下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漫天星光落在地平线处。院内的树木在海风的吹拂下来回摇曳,树梢的间隙间射下几轮皎洁的月光。
陆晚笙已经被困在这间小屋子整整两天了,期间除了殷世杰来看过她几回,再无他人。倚在窗边的身子,立直,抬手捋了额边的头发,随意扎成束。
门被敲响,三长两短,富有节奏。
她不用猜都能知道外面是谁。
“你好啊。”
原本故作娇柔的姿态在抬眸间消散的无影无踪,转变而来的是眉梢挑起的打量。
“很意外?”
“一点点。”陆晚笙身子挡住他试图向屋子里打量的目光,语气充满警惕:“欧恩先生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事情。”
陆晚笙被带离民宿,一路朝外走去。身后还跟了一群看押她的人,似乎是她跑了。
面上安分的随着欧恩而行,私底下却又悄悄留了个心眼,认认真真把来的路线记了下来。
她可不相信这个男人会是什么好东西,奢求他对自己心慈手软,手下留情。
欧恩把人领进殷耀坤的别墅后院,扎堆的人群让出一条道,随后又像个包围圈一样把她们团团围住。
陆晚笙掀起眼皮扫了眼四周,初步判断了一下如果有什么事情动手的胜算率是多少。
殷耀坤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嘴角抿出一丝笑意,透着沧桑感的嗓音说道:“这院子里外三层,光是暗卫就有几十个,你占不到好处。”
陆晚笙暗中翻了个白眼,笑死,是个人就知道在这种环境里胜出几乎为零,他这是觉得自己会蠢笨到这种地步吗?心里对着殷耀坤槽点不断,面上却赔着笑,还故作不解道:“殷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动这么大阵仗?”
殷耀坤也不拆穿她的装蠢,反而示意她坐下,扬言要请她看一场好戏。
陆晚笙可不觉得会是什么好戏,说不定还是个引蛇出洞的算计。
身子落在一侧的座位上,身旁的佣人给她倒上茶水,滚滚茶香伴随着殷耀坤的的拍掌声飘向远方。
待看清被一行人押上来的人时,身子一瞬间本能的骤然起立,指尖触碰到滚烫的茶水,撒了一地。
“打个招呼?”殷耀坤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高明,忍不住心情大好,甚至话语间都带了点笑意。
陆晚笙把染上茶水的指尖,在裙边蹭了蹭,丝绒的缎面有一块比周围的颜色都深:“殷先生这是什么意思?”眼底泛着淡淡的冷意,带着凶狠。
“怎么?”殷耀坤也站了起来,把玩着已经空了的茶杯,在等她的辩解。
陆晚笙敛了敛自己身上的凶狠,扬了扬嘴角,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极了:“殷先生这算哪门子的事?捆了我男人,软禁了我,连我们带来的人都不知所踪,您这可不是真心实意做生意的模样。”
殷耀坤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能冷静的倒打自己一耙,说的有鼻子有眼,搞得真是自己的错一般。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陆小姐说笑了。这不是你们军阀违约在先吗?我们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