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能提及的过往

    当陆晚笙在自己的小公寓门口看见自己的母亲时，那份因为吃了两根哈根达斯而变好的心情一下子就蔫了下去，喜悦的表情也变换出了一股冷淡的模样:“怎么过来了？”

    “笙笙过生日，妈妈自然要过来。”

    陆晚笙看了眼母亲手里的蛋糕还有一袋子的菜，脸上的冷淡又阴沉了几分:“不用，回去吧。”

    “笙笙。”陆母唤着她，带着些许柔情和希望。

    这种戏码，每一年都会上演一次，陆晚笙已经厌倦了，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开了门放陆母进去。

    房子里面乱糟糟的。陆晚笙并不是不爱干净的人，只是家里向来是请钟点工过来打扫，这会钟点工还没有过来。

    “笙笙……你又不收拾屋子了。”陆母放下东西开始打扫卫生，一切都做得那么自然。

    可，对于陆晚笙来说，这些都是这些年看倦的戏码。现在做这些还有意义吗？

    “笙笙，你……？”原本随意丢弃的香烟被打扫的陆母拾了出来，眼中有些不可置信:“这是你的？”

    陆晚笙淡漠的伸出手拿过香烟，抽出一根烟，当场便点燃，缓慢的吞吐着烟圈。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从哪里学的？”大概真的急了，伸手想去抢陆晚笙手上的烟。

    许是不想与眼前的人太过于纠缠，陆晚笙乖乖把香烟交出去了，然后迈开腿回了房间。

    什么时候起她也会抽烟的？好像是十六岁那年吧。

    陆母看着自己女儿这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心痛不已。这么多年她试图用各种办法挽回这段感情，但是陆晚笙就是毫不动容，若不是有那份遗嘱，怕是连今天这个面想见都难了吧。

    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陆母还是隔着门劝慰道:“笙笙，听妈妈的话，把烟戒了，女孩子吸烟对身体不好，你爸爸也会生气的，而且你爷爷……”

    话音未落，房间里面就发生了一声闷响，很明显是摔东西的声音，陆母知道陆晚笙是生气了，爷爷两个字对于陆晚笙来说像是禁忌一样，根本就不能提。担忧的唤了声陆晚笙的名字。

    “别叫我！”陆晚笙一听到爷爷这两个字，心里就一阵刺痛，莫名的烦躁脾气也大的很。

    “我……”陆母被自己女儿一吼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愣在了原地:“笙笙……”

    “你走吧，我不想发脾气。”陆晚笙尽量收住脾气，她并不是一个脾气很大的人。可偏偏对上自己父母脾气却大的很，也许是无法释怀几年前的事情，也许是因为长时间对她们的不满。无论是哪一个，她都已经无感了，当年父母的责任没有尽到，如今的关怀她也不需要了。

    陆母不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女儿如此，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一时也没吱声，给她收拾好屋子，把带来的菜洗干净准备给自己女儿做顿饭。

    陆晚笙听着外面厨房乒乒乓乓的声音烦躁的很，急迫的拉开抽屉在一堆东西里面翻找着香烟，抽的又凶又狠。一顿饭的功夫，她抽了半盒。整个房间都是香烟的味道，浓烈呛人。

    “笙笙，你别抽了。”即使隔着道门那股子香烟的味道还是钻进了陆母的鼻子里，不禁又有些担忧。

    “饭做好了，你可以走了。”因为抽烟抽的太凶，此刻陆晚笙的声音全是沙哑。

    陆母怎么舍得走，每一年都是这样子，只要自己一来，话不需要出三句第一句就是赶她走:“笙笙，你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我妈妈了，你叫一声好不好？”

    陆晚笙紧盯着房间门，仿佛可以透过门看见站在外面的陆母，妈妈？八年前就不叫了，现在也不会叫。

    得到一片沉默的陆母心凉了半截，无论用什么办法，她终究还是不肯开口:“那妈妈走了，笙笙要记得吃蛋糕，还有生日快乐。”

    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陆晚笙才从房间出来，餐厅的桌子上的饭菜正冒着热气，蛋糕也已经插好了蜡烛——24，今年的自己已经24了。

    当夜色的月光撒在餐桌上时，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餐桌上的东西没有动过一口，静悄悄的，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