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这次回来什么时候回去?”阮樱问。
宋婕伸长胳膊弹她一个大脑崩儿, “我刚回来呢,就想让我走啦?”
阮樱放下端水杯的手,站直身体揉揉额头, 无论在外是多么干脆利落的老板娘, 回头看着宋婕,她还是不自觉就回到大学那个娇气包的状态,“哪有, 这不是想问问好能安排时间好好聚聚吗?”
“好嘛,又错怪你了。”宋婕不以为意摆摆手,“这次我请了个小假, 在家里多呆两天,你可不能嫌我烦了。”
“我怎么会。”阮樱听宋婕这么说, 那是真的快乐。
两次宋婕回国, 第一次为了参加她的订婚礼,第二次是探亲,两个人都没什么机会多说说话, 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叙叙旧。
“诶, 阮小樱,我看你这小店弄得挺不错啊?”宋婕伸手rua了一把从她面前高贵路过的猫咪,“上次好像还没有这个规模吧?”
“嗯……又扩建了一点点。”
不得不说, 这条街本就不算冷清,现在有猫猫旦暮和迟旻的画室, 更是热闹了,不少人都主动前来打卡拍照留念。
阮樱说起这些, 看了一眼安静坐在一旁的迟旻,“宋婕,这次你请假也请的正好, 也许能参加我和迟旻的婚礼……”
“哈?”宋婕白了阮樱一眼,“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请假?”
阮樱惊讶地回头看迟旻,迟旻摊摊手,“不是我。”
“那是谁告诉你的?”阮樱又看向宋婕,她和迟旻也不过在不久前才确定了婚期,她还没来得及和宋婕说。
宋婕稍微为难了下,“是路辰告诉我的。”
……
阮樱露出了点了然的神色,她转头看向迟旻,“你出来这么久,快回画室看看吧。”
迟旻无奈又包容地起身,和宋婕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迟旻准备以后干什么?一直开画室吗?”宋婕朝着迟旻的背影努努嘴,压低了声音,确保刚刚出门的迟旻听不到。
阮樱点点头又摇摇头,“画室这边已经雇了人帮迟旻打理,他现在算是两头跑吧。迟爷爷给了他几处产业,他现在也在跟着业务经理学习。”
“他要继承家产了?”宋婕张了张嘴巴,这些迟旻的家事也是后来和阮樱通电话时,阮樱随意提起的。
当初学校里的两个少女只知道迟旻的父母很厉害,谁又能想到商界巨鳄迟家是他的祖家?
阮樱摇摇头,“不是的,是因为一些长辈的关系,迟旻作出了让步,可以跟着去学习甚至以后可以帮忙打理,但是主要方向还是放在画室这边。”
说着,阮樱笑着看向门外,“迟旻说等他拿够了奖,说不准会去忙迟家的事业,现在还早着呢。”
“他……”宋婕刚想说不就差几个世界级大奖没拿到,后来想想,说不准人家就是想拿世界级呢……人与人的悲欢并不互通罢了。
话到嘴边,宋婕转了话题,“也是,他毕竟是学国画出身,后来参加一些油画赛事也能拿奖,本来就很厉害了,他能行的,我看好你们两个!”
“你不要转移话题了,你和路辰是怎么回事啊?”阮樱可不会被宋婕糊弄过去,她捧着牛奶杯,坐到宋婕身边,一只大橘懒洋洋地窝到她腿边。
“那个小孩儿……”宋婕一时不知该从哪里说起,“他加了我的联系方式,后来知道我和简意修分手,就一直在说一些奇怪的话。”
“嗐,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宋婕抓抓垂在脸颊两边的卷发,“他真不是我的菜,小小年纪装得一把深沉,看起来比我爸还吓人。”
“那你对他有感觉吗?”阮樱早就知道路辰喜欢宋婕,说起来,路辰和简意修就像两个极端,她也有点好奇,会不会在简意修之后,宋婕会转变想法喜欢路辰。
“怎么可能啦?!”宋婕猛地摇摇头,“先不说他比我小,和他都没什么共同语言的,除了电竞就是电竞赛事,我也好累的。我现在都躲着他,能不回消息就不回。可偏偏,那小孩儿太有毅力了,我都怕了。”
“他好像从你和简意修在一起之前就喜欢你呢……”阮樱斟酌着询问,“那简意修呢?你们还有可能吗?”
“没可能。”这次宋婕犹豫都没犹豫,斩钉截铁说道,“那个狗币简意修,害的姐伤心了好几个月,姐怎么可能回心转意?”
“真的么?可是我听迟旻说,你出国之后,简意修过得也不好,也没有继续交女朋友。”
“他爱交不交啊,管我什么事。”宋婕无所谓地说道,“我现在过得多滋润,要钱有钱,要自由有自有,干嘛为了狗男人浪费心神?”
阮樱看着她不像是真难受的样子,也渐渐放下了心。出国工作一趟,阮樱只觉得宋婕比以前更能打开自己了。
她就像最无拘无束的风,任凭使尽手段都无法抓住她,除非某一天她自己甘愿停留。
“诶,那你快和我说说,你和迟旻婚礼商定的什么风格?婚纱选了吗?”宋婕又想起刚才没说完的话题……
婚礼是有条不紊又带着点急促的意味开始筹办的。
迟旻好似天生有统筹大局的能力,无论是大事小事,他都事无巨细地一手揽过,只让阮樱做了做选择题。
这样的做事效率,恰好让宋婕赶上两个人的婚礼。
在得到所有长辈的祝福后,婚礼最终在迟旻为阮樱购买的一栋小别墅里举行。来访的宾客都是两个人的至交好友和亲朋长辈。
两个人也不是浮夸的性格,因此婚礼还是以简约内敛的风格为主,可小到会客的伴手礼,大到主体大厅的设计装潢,都足够看得出统筹者的用心。
……
气球被捆在各个墙角和窗户,组成浪漫又温馨的图案。到处飘落的彩带显示着白日里曾有过的热闹和喜庆。
明明不合季的樱花更是在每个房间里随处可见。
阮樱还穿着礼服,瘫倒在一片大红色的崭新床单上,身下布满着硌人的花生和红枣,她也懒得再动一根手指……
“累了?”迟旻从卫生间走出,身上也没换衣服,只是微微沾湿的发梢显示着他刚刚洗了个脸。
“是累die了。”阮樱将“死”字换成英文,好像这样就没有不吉利一说。
迟旻淡淡笑笑,坐到她身边,将柔软的床垫压塌一块,伸手拉住阮樱的手,看着她中指上今天和他交换的戒指。
“早知道这么累……”阮樱话没说完,就察觉到有阵温热的气息,落到她的手指上。
阮樱歪头一看,只见迟旻近乎虔诚地吻在她中指的戒指上。
后面那半句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了。
这场婚礼,最累的并不是她,而是迟旻。从两个月前,迟旻就独自在筹备着婚礼所需要的一切,还兼顾着画室和集团里的业务。
而她,则是因为忙于扩展猫猫旦暮的版块,也没能帮得上迟旻的忙。
可今天,迟旻仍然给了她一场无与伦比的幸福婚礼。
“樱樱,我很高兴。”迟旻轻叹一口气,“直到现在,我心里才终于像落下了一块。”
“干嘛突然说这些……”阮樱有点心虚,她总是觉得,她好像爱迟旻并没有那迟旻爱她那样多。
更别说,她真的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迟旻对她是这么真心和热烈。
“我以前总想着要克制一点,再多克制一点,不能把你吓跑。”迟旻将她的手拉进怀里,伸长手臂怀抱她,“现在就没有这种顾虑了。”
“你终于是我的了,樱樱。”
阮樱仰头,看着半靠在床头的迟旻,从这个角度看去,迟旻的脸依然完美,是很少见的俊逸型帅哥,阳光明朗,毕业后的工作也没有磨损他半分少年气。甚至在他垂眸低笑时,还能清晰可见初遇时,暗藏眼底的那股邪痞,很迷人。
她是喜欢迟旻的,这个男人在她二十多岁的生命里,带来了不可思议。
“谢谢你,迟旻。”阮樱突然不自觉冒出一句。
“嗯?”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还在舞蹈室……”阮樱的唇被一根手指轻轻堵住。
迟旻揉了揉她的唇珠,“和我说谢谢?”
“那就不说谢谢了。”阮樱点点头,从今天开始后,她和迟旻都是一家人了,再说谢谢也不合适。至少她从没听过她妈妈对她爸爸说谢谢呢。
“还有,刚才你叫我什么?”
“迟旻……”
迟旻又微微叹口气,露出受伤的眼神,“还叫我名字?”
“啊、啊……那?”阮樱眼神飘忽起来,脸色慢慢染红,又舔了舔薄唇,将原本就没卸去唇膏的薄唇染得更加鲜艳欲滴。
阮樱还在做着心理建设,殊不知身旁的男人眸色已渐渐染上□□的暗色,他看了眼两人身下的大红色床单。
这是两家父母唯一共有的坚持。
本来他是无所谓的,只要图个吉利的彩头便是。
可现在,娇气的小姑娘躺在这红色床单上,这浓烈的颜色更衬得她luo露出来的肌肤娇嫩白皙。
因为困顿的关系,她的眼尾不知何时染上一层红晕,流光溢彩的双眼中盈着半落不落的泪水。
更是……撩人。
阮樱做足了心理建设,正要开口,却见面上阴影落下,男人的两只手不知何时扣住了她的十指,将她压在了床上。
……省略了一些内容。
在长夜漫漫里,男人不厌其烦地问了一次又一次,身下的女孩已带上了哭腔。
“所以该叫我什么了?嗯?”
作者有话要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