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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东升西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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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训斥后宫,整治恶意争宠的风气。派人在皇上寝宫外候着,遇见送信的宫女宫人,一律没收。

    程宝命其他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管,也不要插手。

    皇后这个恶人做的及时,也做得合适。拿着信丢在给她请安的人面前。

    “皇上为了回某些人的书信,常常熬制深夜,若皇上伤了身体,你们谁负责?”

    众妃嫔不语,不敢承认是自己同皇上通信。皇后将信件全部烧毁,多少给她们留些情面。

    “还是皇后最懂朕心。”

    萧鸾特意在午膳时赶来,谢一谢为他挡桃花的人。

    皇后笑而不语,一切话语都在她温柔的眼眸中流转。

    接连几日高温,不少宫人中暑。夜间暑气也未消退。

    魏乔儿公开了她制冰的秘方,各宫纷纷效仿。

    吃冰和玩水,是孩子们乐趣所在。

    年纪小的孩子,坐在木盆里玩。

    年纪大的时常去湖边。

    今年最热的一天,夜风吹在身上,竟有炙热的感觉。

    魏乔儿心浮气躁,岂能入眠。

    便同碧青在院中畅饮。几杯冰酒下肚,醉意上头。

    一时间天旋地转。

    恍惚间听见有人喊救命。

    没等她仔细辩听,便失去知觉。

    翌日傍晚人才醒来。

    “娘娘,你算醒了。”

    她托着头,尽力睁开疲惫的双眼,头痛欲裂,连手也麻的抬不起。

    “我怎么了?”

    “娘娘昨晚喝了冰镇过的白酒,不小心伤了身子。”

    回话的是李太医,他正在拔掉贵妃脑袋上的银针。

    “我没觉得的喝太多呀?”

    “娘娘,微臣尝过了,冰过的酒,味道淡许多,在口中回甘许久,也正因为如此,容易多喝,超过平时的酒量,自然身体不适。”

    正说着,皇上身边的宫人传旨,晋梁贵人为夫人。

    “这是为何?”

    多睡了几个时辰,仿如错过了一个亿的大瓜。

    李太医笑着说。

    “娘娘,昨日夜里,太子偷偷的去游湖,不小心落水,是梁夫人,不顾自身安危跳下去救的。小太子无恙,只少许受了点惊吓而已。”

    “太子那么小,怎么会独自游湖?”

    “贪玩而已,这般大的孩子,最不听话。越不让做什么,就偏做什么。”

    “那还真是幸运,得亏梁夫人发现了。”

    “是啊,昨日夜里,酷热非常,不少人都在外面闲逛。”

    皇上赏赐不少东西给梁夫人,她一向简朴,不喜招摇。便收了东西放进库房。

    皇后亲自送了一对和田玉钗,又亲自为她戴上。

    “娘娘,这不妥。”

    “本宫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今日你救了我儿,这恩情本宫记下了,来日必定报答。”

    “娘娘言中,妾身正好路过而已,想必其他妃嫔遇到,也会与我有一样的想法。”

    皇后笑而不语,阻止了她拔下簪子的手。

    夫人的位份不低,从前梁若云没有背景和家室,又因身份尴尬,无人重视。

    习惯了默默无闻的生活的人,反而不适应受人追捧。

    人不到可以,晋升礼得送。

    魏乔儿打听到了皇后的礼,如何也不能比这差。

    以她现代人的价值观来说,最贵的珠宝要属帝王绿翡翠。

    她的库房中刚还有一套,帝王绿翡翠珠宝。

    这首饰,若是摆在现代她断不会送人。

    一套串珠项链和耳环,怎么说也得值一套房。

    对她而言都是没用的石头。

    “就这个吧。”

    她把盒子递给胡嬷嬷,让她亲自送去。

    “娘娘,这也太贵重了。”

    “连你也觉得贵重吗?”

    胡嬷嬷肯定点头。

    “那就送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也算我的知己,要舍才有得。”

    她与梁夫人有盟约,救了太子又对皇后有恩。梁夫人可真是左右逢源的高手。

    太子安然无恙更是奇迹。

    说明太子落水时,她就在附近。

    还真是巧合,闲逛逛到了湖边,遇到了太子玩水落湖。

    “娘娘,您在想什么?”

    “太子大晚上,如何偷溜出宫的?”

    “听说是宫门没关好。”

    “那还真是巧合呢?”

    她就是有意揣测,感到了危机,受到了威胁。

    皇上的宠爱可以升官,立功也可以升职加薪。

    她是贵妃,妃嫔之首。皇后不会退位,她已经到头了。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她真怕自己闯祸,将贵妃的位置拱手相让。

    戚诗诗被抓,悦和楼的分店被查封。

    李起在信中说的不清不楚,她也是一头雾水。

    可消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派出去打听的人,也无功而返。

    “要不咱们偷偷出宫?”

    “千万别,娘娘。今非昔比,皇上可是下过命令,千万别做傻事。”

    胡嬷嬷和碧青立刻反对。

    劝说是对的,打听不出消息的缘由很简单,要么没有消息,要么有人故意隐瞒。

    等是唯一的办法。

    她左思右想,依旧捉摸不透戚诗诗为何被抓。若不是答案,她的店铺怎可被封,能下令封她店铺的人绝不是一般人。

    “是食品安全,还是命案?”

    魏乔儿自言自语。

    “碧青,咱们的食材出过问题吗?”

    “娘娘,几个悦和楼用得都是一样的,要出问题一起出,不可能只有戚老板的出问题。”

    “那诗诗是冤枉的?无辜受了牵连?”

    碧青摇摇头,带着天真和疑问晃动她的小脑袋。

    “悦和楼的其他人呢?”

    “一同被抓了。”

    她的心在滴血,若这些人无辜没了性命,她该如何同这些人的家人交代。

    心思难猜,易见疑,李起不回信,魏莲也不回。难道她被孤立,与外界隔绝了吗?

    心乱如麻易上火,她将人都吩咐出去。要么打探消息,要么给她安静。

    萧鸾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进来,丢下一枚戒指便离开。

    她听到动静回头,人已经离去。

    桌子上那枚莲花戒指,是戚诗诗的,上头带着少许血迹,血迹未干,她刚刚死去。

    皇上闭门不见,命清风在门口拦住她。

    “说清楚啊,她究竟如何,凭什么杀了她。”

    清风尽忠职守,将她困得不得挣脱。

    “啪。”

    情急之下,迷失自我,忘记了什么是克制。

    清风结结实实的挨下了她一巴掌。

    红色的印记迅速集结,连她自己都感受到了疼痛。

    清风一声不吭,更没有多余的动作。依旧死死的困住她进宫的脚步。

    戚诗诗死了,悦和楼闭店,店内的伙计全部流放。

    李起提议给伙计家属赔偿,细则方案,有条有据。对于实情闭口不谈。

    清风更没脸见她,常常人还没相遇,他便低下头,快步离去。

    “你当真?”

    某一天,碧青突然跑回来,向贵妃回禀她无意间听到的谈话。

    “婢子当真,这话是道堂的人说的,更像是故意说给我听一样。”

    她知道,是清风的交代。他不能自己说,便拜托师兄,用这种方式告诉她。

    棋王和宜都王,恶行累累。皇上顾念兄弟情义,罚没了些银子,略施惩戒而已。

    一日,棋王府定餐,诗诗亲自准备。

    棋王妃的餐食落在地上,被她的爱犬吃了。狗立刻毒发身亡。

    这才发现,锅和菜里分别有毒,分开查验,根本查不出,菜在锅中煮过后,毒性慢慢发出。

    戚诗诗一口认下下毒的罪名,动机是她的爹曾被棋王陷害而死。

    毒害王爷是重罪,她死换其他人流放已算皇天浩荡。

    悦和楼的生意受到重创,连续关了好几家门店,还剩魏莲姐姐,在苦苦支撑。

    其他的门店也一间接着一间关闭。

    不是生意不好,而是总有人故意捣乱。

    证实是有人收到指示,针对她的各种生意。

    一帮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流民,冲进她的店铺打砸抢。损失很严重。

    掌柜提出愿意收留他们,给他们银子和工作交换,求告知幕后之人的姓名被拒绝。

    开门一日,一日便不得安宁。

    她想不通自己得罪了谁,更想不通,还有谁不知道这些店幕后的老板是贵妃。

    “皇上。”

    普天之下,唯有他。

    酒壮怂人胆,她灌了一壶冰酒,借着酒意,冲到长庆殿寻萧鸾说理。

    她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耳边不是怒吼就是嘲笑,还有瓶瓶罐罐破碎的声音。

    她不管,依旧撒酒疯,控诉皇上对她店铺所做的不正当手段。

    一觉醒来,如愿降为夫人。店铺也被迫倒闭。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商业集团,如今一切归零。

    魏乔儿整理出账本,尽量给那些陪着她生死打拼的人一个安稳未来。

    挣不了大钱,也可以做个小生意,或者卖上几亩地,后半辈子吃穿不愁。

    那些有能耐的,出银子让它们自己开个店。

    掌柜不想散伙,花漾和何绣娘也是。

    他们自己租了个小店面,带着不想走的伙计,重新开了一件定制时尚的店铺。

    规格小了许多,好歹守住了她的心血。

    “你这般手笔,还真是大方。”

    皇后突然宣她入殿商议要事。

    “被妾身连累的,妾身该负责。”

    “你如此懂事便好。”

    皇后对没有威胁的人,总是带着高高在上的和蔼。

    “皇后娘娘,传妾身来,有何吩咐?”

    “哦,朝廷听说要征集粮草,前朝后宫都得做出一份贡献。都知道魏妹妹家底殷实,想着能多捐一些,也给妹妹们一个表率。”

    “没问题,多少钱。”

    “150万两,如何?若皇上气消了,妹妹的位份很快便能恢复。”

    “我出500万两,要求是放我出宫。皇后可能答应替我谈成这笔交易?”

    “这…”

    皇后想过千万种答案,唯独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魏乔儿若是真能离宫,到解决了一个麻烦。

    “娘娘,很为难吗?”

    “你想好了?”

    “麻烦娘娘了,妾身立刻派人准备现银。”

    她内心毫无波澜,想到能出宫做个小生意,每一天都是为自己而活,便喜不自胜。

    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

    宫中浮浮沉沉,看似城墙坚固,内则风雨飘摇。

    皇上这可大树,也没那么稳重可靠。

    他心系天下,做什么都有理有据,有情可原。而她没那么伟大,成为不了那个对他包容体谅的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魏乔儿改变不了她多年养成的脾性,更改不了她的思想。圈子不同何必强融。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也磨合了许久,不何时就是不合适。徒增烦恼和痛苦罢了。

    张贵人劝她比而固执,降位份而已。有了孩子便能回来。

    “有了孩子便能成为贵妃?我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成为案板上的鱼肉或是夺权的工具。”

    “罢了。也许外面才是你的世界,只求皇上成全你。”

    装载300万两马车的银子送进了长庆殿,另外200万两记成票号送给皇后。

    很明显,是想让皇后做好人,替她多说说情。

    “最近有些忙,再等等,一定给你满意的答复。”

    皇后提了她同魏乔儿的对话。

    皇上一听便暴怒,砸碎了一旁的七色琉璃盏。皇后一直找不到机会重提,看着银票也很为难。

    “皇后,不麻烦您了,妾身自己去说。”

    魏乔儿出了长庆殿,便三跪九叩行听天大礼,一路跪倒了勤政殿。

    殿内有官员议事。

    她挺直腰背,静静地跪在门外候着。

    “娘娘,咱们坐到阴凉地等着,好吗?”

    程宝不忍心,她的委屈他都知道。不忍心好好的人如此折磨自己。

    妃嫔自请出宫,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皇上固执,她更固执。这场矛盾迟早爆发,注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可女子总会承担更多。

    “谢宝公公关心,若宝公公还顾念旧情,还请向皇上同传。”

    另一旁的清风,面无表情的站着。

    许是光线的问题,她看到了他眼眶的晶莹。

    “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不是说过,一切皆是命,万般不由人吗?我就要做给你看看,什么叫逆天改命。”

    程宝不知道她这番话的意思,又不好驳了她的面子,硬着头皮尴尬的回。

    “娘娘,这婢子不懂,婢子看娘娘这样心疼,还是坐着等吧。”

    皇上不见她,她一直等下去。

    等到口干舌燥、虚弱无力。依旧不肯走。

    胡嬷嬷和碧青知道主子是打定主要要离开,不再劝说。带着来了茶水陪在主子身边一起跪。

    旨意从殿内传出。

    萧鸾批了一间道观,让她戴发修行。

    荒山野岭,哪有什么道观。

    不过是一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连门也没有。女子岂能住下。

    “挺好的,起码远离是非。”

    魏乔儿自我安慰。

    “小姐,离人是远了,可离狼近啊。”

    张贵人和陈恩媛的母家派来了人手,帮她们修房子。

    从前的伙计们也不辞辛苦,前来帮忙。,

    张贵人丢下了一辆马车方便出行,伙计又给舔了一个马厩。

    茅草屋变成了青石砖房。有门有窗有院子,如此修行实在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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