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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通常是装的,打一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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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若云急忙跪下,给皇后磕头:“娘娘,贵妃娘娘没有生养过孩子,不知道养孩子的禁忌。”

    什么禁忌之词说的她发懵,摸一下孩子的脸就是禁忌,古人怎会如此无知。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太子的脸也摸不得吗?

    皇后急切的伸出手,抱过奶娘手里的太子。

    太子哇哇大哭,哭得很是害怕伤心。

    “喧太医,”

    佳带喊道。

    连一向稳妥的张俢华急切的想办法安抚孩子。

    她被完全忽视。

    包括刚出冷宫的梁贵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她被蒙在鼓里。

    就算不为自己争辩,出于对孩子的关心,她想上前宽慰大哭的孩子。

    若伊伊拉住她,冲她摇摇头。

    说了声妾身告退便拉着她离开。

    “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

    “娘娘,太子的脸颊上的肌里,似有一块脓包。千万摸不得,一摸便疼痛难忍。”

    “连你也知道?”

    “都城的百姓都知道?皇上为此寻遍天下名医,也治不好。这脓包看不见,摸不出。就是不得碰。”

    “什么时候发的病?”

    “说不好。只知道疼起来,无法缓解。”

    “在我们老家,这种病很好治的。”

    “真得?若娘娘能治好太子的病,可是大功一件啊。”

    “这算什么。这种病叫做矫情,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

    “娘娘的意思是说,太子是装的?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有真凭实据的。”

    魏乔儿胸有成竹,自然知道如何正式,只是如何能让其他人相信呢?

    太子装病的原因似乎更重要。

    贵妃娘娘弄哭太子的消息犹如瘟疫一般传遍了宫中。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理论,一而再,再而三的从她这里证实。

    兴师问罪的人不少,大多是太医,想知道她用哪只手摸的,力道如何。

    ‘犯人’的精神状态接近崩溃,她无法形容‘摸一下’的力道究竟何如。

    “就是轻轻的摸一下,看孩子脸上肉乎乎的可爱,轻轻的捏了一下而已。”

    魏乔儿后悔解释,为什么要蹦出一个新词。这个‘捏’字被太医抓到,开始大做文章。

    “那么娘娘,您能告诉我,捏的力道又是多少?”

    “呸,你们打量着耍我是吧,有本事就把太子的病给治好,别没事揪着我说的话抠字眼。本娘娘就随你们去看看太子的病,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么严重。”

    太医被她骂的不敢说话,低着头也不吭声。

    没得到重要的消息,无法回去替太子治疗。继续问下去惹怒了贵妃,脑袋同样保不住。

    “娘娘,皇后说了,禁止您探视太子。咱们也是无奈之举啊。”

    “好,你过来。”

    她让一直逼问她的太医,站到她面前。

    轻轻的用手摸了一下对方的脸,动作除了轻柔之外还带着挑衅和安抚。

    从耳垂到侧脸,再到嘴角,最后捏了下他的脸颊。没放过任何一处可触发某种情感的位置。

    那太医完全不敢动弹,浑身发抖。

    “就这个力道,知道了吗?”

    太医久居深宫,知晓各位后妃的争宠的手段,也见识过不少匪夷所思的计谋。有些还是他们从旁协助。

    魏乔儿这一举动,吓坏了见多识广的太医。

    那位被‘摸’的太医,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惜福殿。

    等他有知觉的时候,察觉自己被同伴一左一右拖着往皇后宫中走去。

    三人对视一眼,摇摇头叹口气,做好就义的准备。

    梁若云等太医走后,才进了惜福殿。

    偷摸着进来,没有带任何宫女。

    顺着端茶的宫女来到她身边时,着实吓坏了旁人。

    “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过来给你解密。”

    “呵,是啊,连你都知道的事情,我却不知,是不是有些可笑。从前胡嬷嬷让我防着你,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些话以后再说吧。我接受你的怀疑,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知道的。”

    太子发病时大概是一岁多。

    那日和乳娘一起在御花园中玩耍。

    乳娘替他捉了蝴蝶,只是离开了一会,太子就开始大哭。

    从此就患上了脸疼的毛病。

    太子的脸是大忌,不能摸不能碰。宫中人人得知。

    在冷宫时的梁才人,曾经去过太子殿,自然知道太子的毛病。她也曾怀疑,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无缘由的哭泣,可就是一碰就哭,别说太医了,全国的大夫也束手无策。

    “不是脸的问题,就是心的问题。”

    “心的问题?你是说她心脏有疾病吗?”

    生的晚,见识多。上一代积累的知识可以毫无保留的传给下一代。

    梁若云这一代很少有父母会顾忌孩子的心理健康,而魏乔儿这一代的家长知道孩子心理健康的重要性。

    很多外在的病都有一个心理因素。特别是癔症。

    她要弄清楚,这可怜的太子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心理问题还是早干预为好。

    为了孩子,魏乔儿硬着头皮去了皇后宫中。

    从宫门口开始,无数宫人便拦着她进门。

    “瘟神也不用你们那么多人拦着吧。”

    七八双手,在她的面前阻止她继续前进。

    十几个人将宫门死死的堵住,别说是她了,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身后还有五六个人一个劲的求饶。

    礼和兵同时用上。

    多少仇多少怨,才让皇后这般防着她。

    “好了,我不进去了。”

    不放弃也不行。

    可怜小宫人的头磕出了血,她于心不忍。

    “告诉你们娘娘,我不是故意让太子犯病的,我想同你们娘娘好好聊一聊,不为别的,就为了孩子。”

    大人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孩子。

    都是女人,自然知道孩子对母亲重要。

    皇后可以用各种方式陷害她,利用孩子不行。

    这条路走不通,她还有另一个靠山。

    同样是他的孩子,不可能不上心。

    她必须调查清楚,太子究竟是不是心病。

    萧鸾有些疲劳。

    在书桌后,神情严肃的看着奏折。

    宫人送了茶,添了灯。也没影响他丝毫。

    烛芯焦了,飘出黑色的烟,熏了男人的眼睛。

    她挑灯剪烛,不忍打扰。

    天狼星升起,启明星落下。

    那莹莹的蓝光,有一种魔力,催使她此刻必须做某事。

    男人允了她的请求,带着疑惑和不解。只说一句不要伤害太子。

    皇后宫中是进不去的,太子殿可以。

    梁若云提供的路线,正好通向太子书房。

    书房隔壁便是太子寝殿。

    宫里的人心眼子多的数不清,这些伺候太子的宫人怎可不知当日发生什么。

    说是太子寝殿,和大人睡觉的房间没什么区别。多了些玩具而已。

    房间内倒是四处摆满了止痛的草药。

    一个老嬷嬷靠着桌子睡着了。

    “醒醒。”

    碧青推了推老嬷嬷,老嬷嬷揉揉眼睛,抬头看向来人。

    “给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这太子寝殿怎么就你一人守着?”

    “回娘娘,其余的人都去皇后宫中守着太子了。”

    “好,既然人不在,我想问你些事情,你可愿回答我?”

    金黄色的月光,衬托出金元宝的魅力,轻松拿捏人的贪恋。

    “娘娘请问。婢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嬷嬷要掌灯,被她拒绝。

    月光如阳光般耀眼,被称作玉盘,完全低估它的光芒。若是掌灯岂不辜负了它的美?

    魏乔儿坐下来,老嬷嬷懂事的站到一边。耐心等着主子问话。

    “太子通常什么时候犯病?”

    “也不会经常犯病,别人不小心碰到他脸时就会疼的哭起来。”

    “平常可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能吃能睡,可乖了。”

    “睡着的时候,有人摸他的脸,他会疼吗?”

    “那谁敢呢?好不容易睡着了,谁敢冒着这个风险尝试啊。”

    “我听说太子是在一岁多时得了这个病?你记得当时发生什么了吗?”

    “婢子记得不太清楚,那日不是我带出去的,听人说,太子只是单独在御花园待了不到半刻钟,就开始哇哇大哭,从此便得了这种怪病。”

    “皇上皇后有查到,那日除了太子爷,还有谁去过御花园吗?”

    “不少人,有花匠和不少宫人。没什么特别的。”

    “那些人都没见过太子吗?”

    “是,都说听到哭声才跑去查看,就发现太子在哭。”

    “你们伺候太子,平日可听过他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呢?”

    “太子毕竟还小,能说的话不多,奇奇怪怪的话也很正常。”

    “太医有没有说,这病可能不是身体上?”

    “娘娘这话,我不明白,太医只说,身体无恙。”

    ‘身体无恙’四个字断定,太子身体康健。

    御花园独自停留的半刻钟,是关键所在。没有目击证人,太子还小无法言喻。

    若有人存心陷害也未尝不可。

    说不定害皇上和害太子的是一个人。

    “娘娘这就问完了?”

    她思绪漂浮,神情恍惚。不知不觉向门外走去。

    老嬷嬷没想到钱如此好挣,不由得担心一问。

    “是的,我大概知道缘由了,谢谢你相告。”

    老嬷嬷恭敬大方的送贵妃出宫门,也是为了自己不被怀疑。

    贵妃和皇后不对付,贵妃又让太子犯病。

    是巧合还是阴谋不得而知,下人岂能得罪主子,像她这般的宫中老人,其中周旋一二,游刃有余。

    魏乔儿自知,想要治好太子的病,就必须与太子接触。耐着性子同吃同住,才能找到发病的根源。

    皇后愿意吗?

    “快喊你家主子出来接驾。”

    梁若云有心向她提供消息,不妨再让其表下忠心。

    碧青一向不服气梁贵人,她做了叛徒后更加厌恶她,连带对她的下人也很看不起。

    “碧青,不可这般态度对人。”

    “是,可我就是记恨她趁娘娘在冷宫欺骗皇上上位。”

    “罢了,都是过往,她也有苦衷的。”

    梁贵人大开宫门,带着宫中一众人等,齐刷刷的跪在园中候驾。

    “免了,我找你有些事情,让下人们退下吧。”

    梁贵人一招手,下人安静的退下。

    御人有术,这份威严。她自愧不如。

    梁若云尽可能的在她面前表现出谦卑恭敬,姐妹二人的感情因为一个男人闹不欢而散,甚是可惜。

    “娘娘,有什么事需要我的,我一定尽力从旁协助。”

    “希望你,同我一起治好太子的病。我说的话别人有理由不相信,可你懂得对吧。我觉得太子的病是有人故意为之。”

    “能说的具体一些吗?”

    “被吓出来的应激反应而已。”

    “那我们怎么做?”

    “我需要同太子住些时日,皇后不会放心,到时候请你自告奋勇协助,也少了些我的麻烦。”

    长话短说,说完就走。这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房顶上有一黑猫,像人一样站立,对着月亮拱手膜拜。

    拜完月,盘腿坐下。做闭目养神之态。

    月下走路的人一惊,不敢向前。

    “娘娘,小心,”

    那猫的眼睛发出橘红色的光,撇了她们一眼继续拜月。

    “没事的,他拜他的,我们走我们的,互不打扰。”

    小时候听老人说过,黑猫拜月49天,便可飞升成仙。

    传言未必是真,这猫或许也被这月色吸引,神往而已。

    说是不怕,路过时心有些恐惧。

    黑猫突然起身,发出足以令人寒颤的声音。纵身一跃,向她袭来。

    不会那么邪乎,百年一遇的传奇,都能被她遇见。

    逃跑是不可能的,护住脸是唯一能做的事。

    这猫跳到了她的头顶,换了个方向又跳走了。

    整一个大无语事件。

    她手底下的宫人素质真高,换成她,早就忍不住笑出来,最后定是落个被杖毙下场。

    “娘娘,咱们快回宫吧,都说黑猫不吉利的。”

    黑猫不吉利的话,仿佛一道魔咒,印在她的脑中。时不时的在耳边响起。

    洗漱时、更衣时、睡觉时。

    第二日求见皇后时。

    “走吧,娘娘,皇后说不见。”

    黑猫果然不吉利,白白整理了一晚上的发言稿一句都没用上。

    正途是见不到孩子了。

    孩子的哭声异常凄惨,不知道太医用了什么办法治疗。

    苦药、针灸对孩子来说都是酷刑。

    “碧青,咱们把孩子偷出来吧。”

    “娘娘,万万使不得啊。皇后要是知道了咱们的脑袋不保。”

    “等孩子恢复健康了,她会理解的。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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