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可真不是学习的料
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她知道自己有钱之后，走路都横着走。
她可能富不可敌国，但肯定比萧鸾有钱。
果然有了底气之后，心境全部都不一样了。
就连李夫人没事找茬，她都觉得是她在嫉妒自己。无所谓她的折腾。
再折腾能折腾到哪里去？格局一下就打开了。
她将头上那支从库房中拿出的发簪，拔下来。
在李夫人面前晃悠。
红宝石，剔透到可以反光。故意将阳光反射到李夫人的脸上。
“你干嘛？”
李夫人睁不开眼，生气的吼道。
“哎哟，抱歉这簪子太重了，我脖子疼，所以拿下来轻松轻松。”
“哟，魏夫人，你可是总算得了皇上一次赏赐。便迫不及待的拿出来炫耀了，你看看我这身上的，哪件不是皇上赐的。”
魏乔儿一听更得意了。装作很吃惊的样子夸张的问道。
“你还要皇上赏赐，才有穿戴啊。啧啧真可怜。我这可都是我自己的东西，你身上的，我可看不上。”
“你敢看不上皇上赏赐的东西。真是胆大包天。”
李夫人气急败坏的跳起来。盛气凌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可不敢，我只是看不上别人赏的，再怎么说，别人给和自己有，不一样对吧。”
“皇上喜欢我，所以才赏我，愿意给我。你是嫉妒。”
“我嫉妒？嫉妒你要靠别人宠爱才能活？”
“我好心来看你，你却拿话激我，看皇后娘娘怎么惩罚你这张狂的性子。”
“那你可别来了，每次你来，我都气的半死，怎么轮到你气一会，就受不了了，你可真小气。好走不送。”
宫人们，看着吃瘪的李夫人边走边哭，离开了惜福殿，捂着嘴巴小声的偷笑。
就连宫外路过的，也要伸着头看一看一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种坏消息，准能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
她要的就是让所有人知道，此时她不好惹，别没事来找自己麻烦，你们有空她未必有。她可不想花时间来应付这样的人。
魏乔儿也奇怪，上次李夫人也算是受了大惩罚了，怎么性子还是不知道收敛。
看样子，她也是真恨自己。
打了李夫人这只出头鸟后，那些小鱼小虾再没有在公共场合说她的嘴。
群青值夜时告诉她，李夫人家世是很显赫的。父亲、哥哥和弟弟都在朝为官。
背景比刘皇后还大。
因此才有这般气势。前朝后妃都不敢得罪他们。
如今她才知晓，为什么那些位分比自己低的妃子，也敢对自己出言不逊。
感情是靠着李夫人这棵大树呀！
树枝已被她修剪过，那些人不敢轻视自己。
都是些乌合之众，狐假虎威罢了。
“那李夫人家产业吗？”
“这婢子就不知了。”
魏乔儿躺下了，她有一个想法。
假如能分化皇后和李夫人，自己不就少了麻烦了吗？
可是要怎么分化他们呢？毕竟自己是外族，再怎么说他们也不会为了一个外族自己打起来吧。
替他们管账的孙先生，托人送来了20多个箱子的账本。
小宫人正卖力的向她的惜福殿抬去。
正在吃饭的魏乔儿，差点口吐白粥。
“这么多啊。”
“是啊，夫人，这是上两个季度的账目，夫人您早些吃完，早些过目吧。”
胡嬷嬷已经开始收拾餐桌上的碗筷。
“可我还没吃完呢？”
胡嬷嬷哪管这些，立刻让人将账本箱子分类排整齐。
又拿出一些银子递给这些抬箱子的宫人。
拿到钱就是不一样，刚才听到分类还一脸抱怨的人立刻勤快起来。
不用多吩咐，他们自己按箱子上的颜色标注排好。
“真是有钱能使磨推鬼。”
魏乔儿自言自语的吐槽。
只是苦了她了。
从吃过早饭开始她便坐在屋内看账本，2个时辰看完一箱。看完还不能休息，另一箱又搬进来。
除了中午草草吃了几口饭，喝了几口汤。到现在连滴水都没进过。
胡嬷嬷不让别人帮忙，说账上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财不能外漏，要小心提防。特别是宫中，耳目众多。
这几十个箱子搬进来，已经很招摇了，若是让人知道里面全是她的财物，那得多招人记恨。
“这箱子进宫一路，别人早看见了。”
魏乔儿噘着嘴，揉着脖子，眯着眼睛，一肚子抱怨。
“进宫时都打点过，那些人收钱是不会多嘴的。”
“那嬷嬷和我一起看吧，这么多，我不知道要看几天呢？”
“100天也得看。夫人呀，都是您的东西，必须得记着。”
胡嬷嬷一言一语像极了操心的老母亲，她说的对，魏乔儿又不能反驳。自己的东西自己都不上心，还指望别人用心吗？
更何况，若是自己都不了解，倘若被别人中饱私囊，损失的岂不是自己。
夜夜幕降临，宫中点满蜡烛。
她从未见过如此透亮的惜福殿，好像着火了一般。
“哎，高考都没那么努力。”
这是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6个时辰后的感叹。
“今日不看了，明日再继续吧，我想睡觉，胡嬷嬷求您了。”
胡嬷嬷的性子被她摸透，不能硬钢，只要撒撒娇，服服软，再摆出一副实在无能为力的样子，她一定会心软。
如果还是不行，她便打算使出装病的杀手锏。
这招太险恶了，如若不到关键时刻，千万不能用，否则下次就没有偷懒的借口了。
“好吧，夫人先休息吧。剩余的我来整理。那你可答应我，明日接着看啊。”
“嗯。”
她鞋子一丢，带着刚刚看完书的困意跳上了床。
仅一秒，便进入梦乡。
这一觉她睡得不踏实，总感觉有人在她的耳边说什么。
也总是能看见许多黑影在她面前走来走去。
那些黑影看不清脸，分不清男女老幼。一会儿在她的床尾商量着什么，又一会转移到她的枕边低语。
她全身被束缚，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吼叫。
可这些黑影完全不在乎她在说什么，做什么。依旧指着她窃窃私语。
她确定自己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梦魇。
面对梦魇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破口大骂。吓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骂的越难听越好。
她深吸一口气，憋足了劲。将她能想到的所有污言秽语破口而出。
从起初她不能辨别自己的声音，到声音在耳边萦绕。
她骂得自己都脸红耳赤。
她越来越清醒，甚至看清了黑影的容貌。
“啪。”的一下，狠狠的给了黑影一巴掌。
“让你再敢造次。”
这一巴掌，打得实在有触感。
哪有梦魇那么真实，5d电影都没那么真实，都能感到手心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就她这么骂，黑影还是没走。难道他们还打算带走她的吗？
不行，刚刚才知道自己是有钱人的魏乔儿岂能被这等牛鬼蛇神带走，起码得让她过几天有钱人的生活之后再说吧。
她向着黑影的方向摸索，死死的抓住其中一个。
猛然的起身坐着，一巴掌接着另一巴掌，向黑影扇去。
“你疯啦。”
“嘘，切不可叫醒夫人。”
夫人？怎么地狱使者抓人，还看别人身份的吗？
她觉得此时自己的意识清醒与刚才不同。
此刻好像能听清他们说话的内容。
眼睛没有负重感，身体也能随意的翻身。
她尝试睁开眼睛，看到了房间内有许多人。
吓得立刻又把眼睛闭上。
她看见，有一个太医模样的人，在揉着脸。
这才意识到，她刚才打的不是什么梦魇黑影，地狱使者，而是给她问诊的太医。
她并没有没花时间思考‘太医为什么要来’等问题。
闭着眼睛，纠结自己要不要醒来or继续装睡比较重要。
太医拿着一根银针向她的百会穴刺去。
“嘶。”
这睡装不得了，一针下去仿佛一股电流，从头穿梭到脚趾。
比喝了红牛加咖啡还精神。
“怎么了，为何我宫中会来那么多人？”
她揉着眼睛，一脸无辜。
“夫人，今日鸡鸣时分，您突然神游惊厥，这才请的太医？”
她看了一夜窗外，不说是艳阳高照，也是红日初升之景色。鸡鸣怕是3个时辰之前的事了吧。
“我怎么会惊厥呢？”
“皇上昨日来了，见你梦中自言自语，便让太医过来问诊。”
“那皇上呢？”
“已经上朝了。”
胡嬷嬷端着药进来，见她醒了，将药端过头顶，一路跪到了她的床前。
“夫人，婢子有罪，定是婢子逼着您看书，才让你惊厥过度的。”
她才不信是因为这个原因，惊厥。定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只是不好说而已。
“不关嬷嬷的事，是我身子弱。”
“您就惩罚婢子吧，我深知娘娘说身子弱，还逼夫人看书，真是罪该万死。”
“没事。我现在不是好了吗？”
依太医的口吻，这是她第三次犯神游症了，虽然症状不如前两次严重。可长期以往会消耗自己的元气。
太医说时，表情凝重的模样，让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什么怪病。
毕竟他们说的三次神游，有两次自己有感觉。也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没感觉自己多严重啊。
“我会注意的，多谢太医。胡嬷嬷起来吧，带太医下去领赏。”
宫里的人都离开了。
碧青这才捏着汗，小声的对她说了实情。
昨晚，她睡着之后皇上来了，可她睡得太沉根本叫不醒。
皇上就在她寝宫宿下了。
快到清晨时，她突然很大声的口吐莲花，好像在骂什么人似的。
骂着骂着，突然动手打了皇上一耳光。
群青见状，赶紧喊来了胡嬷嬷。
这才以神游症安了皇上的心。
“我真得打了皇上？”
碧青一脸惊吓未定的模样点点头。
“怪不得，我感觉到手疼，原来是真的。”
“怎么夫人，有什么不妥吗？”
碧青担心自家主子真得身体有什么不适，关心的问。
“许是我昨天太累了，晚上梦魇。”
“那我把太医喊回来，再给您把把脉。”
碧青慌张的跑出去，又被胡嬷嬷拦下。
“别去，夫人有没有病，太医都把得出来，你这样在跑去，多生事端。”
胡嬷嬷带着愧疚，跪在她的身边。
“是婢子不好，害得夫人梦魇。”
“你是望我成龙凤嘛，我了解。但是这些账本，要在短时间内看完，真得很难，不如慢慢看，反正有你和账房先生替我管着，我也不用太操心。以后您在慢慢教我，可好？”
胡嬷嬷感激涕零，自责地点头答应，连发髻都乱了。
“好，不着急，以后我们慢慢学。”
其他的账本都可以不看，李起的不行。
今日在他送来的日报中，竟然夹着一份账目的手抄页。
她随手拿起，浅看一番。
竟然笑出了犹如母鸡下蛋一般的咯咯声。
“夫人，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这笑声，对于大家闺秀来说很不文雅。她笑得人仰马翻的动作更是不被允许。
在旁人眼里，疯了也比做出这样的举动要好？
“碧青，纸厂挣钱了。”
这的确是件开心的事。
没什么比她一手打造的事业，开始有转机要开心的事。
光说挣钱，太小瞧她的“草纸。”
在官家和文人眼里，这比绢帛、竹简、草木要方便的多，而且更加卫生干净。
在各妇人女眷眼里，这简直是救星一般的存在。
每个月的那么几天的尴尬，用它少了很多烦恼，再配上各种药材的粉末，再也不会被月事折磨。
这种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在街知巷闻更名，那些说它坏的人也在争相购买，
供不应求。
李起的报表中提议，扩厂需要的风险和成本。
“和李起说，扩厂招工。无论再多供不应求，也不要涨价。若是需要钱，让他从孙先生那取。”
“夫人，这利润那么低，根本不挣钱，为何还要扩厂呢？”
碧青日日学着看日报，也懂得利润和成本的区别。
“我既然那么有钱，那就一定要为别人做点事情。这纸希望所有的女人都能用到。无论她的身份是谁。”
主仆二人因草纸被人接受而开心，什么是眉飞色舞，说得就是她们。
一脸忧虑的胡嬷嬷进来给她们的开心戳了一个口子。
她喘着气，似乎在给自己即将说出的话打气。
魏乔儿看出了她的变化，轻声问道。
“嬷嬷，可是有事？”
“夫人，皇上决定攻打魏国。”
不能打，决不能打。
她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说。
坐着轿子，在勤政殿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