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因为你,我便再没有安稳人生
魏乔儿手里正拿着刚摘下的胡瓜,还未来得及放进篮里,下意识的把胡瓜递到萧鸾眼前。
“我刚摘的,可新鲜了,要吃吗?”
萧鸾大方的接下了,放在龙袍上蹭了蹭,一口咬下,清脆可口。
看到对方一气呵成,没有犹豫,她便笑了。
“小厨房的饭做好了,一起吗?”
也许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萧鸾拉出小田里她。一脸宠溺,这和前段时间所见的他一点都不一样。
魏乔儿多少也放下了戒心,她梳洗干净之时,饭菜也端上桌。
眼看皇上正望着院子内满地的干草发呆。
“皇上,今日怎么有兴致来我这?”
“见到你宫人到处收拾野草,好奇也便跟来了。你要这些做什么?”
“做纸啊?既然麻能做,那草也能做。”
“你要那么多纸做什么?”
皇上微蹙眉头,她知道,这是他的疑心病又犯了。只有把话说透了,才能免了对方的猜忌。
“因为,宫里的人如厕起来很不方便,特别是宫中的女人…”
她伏上萧鸾的耳朵,悄悄的说了自己的想法,虽然有些可笑,却很实在。
“这是造福大家的好事情。皇上可不能阻止。”
说完不忘骄傲一番。
皇上皱起眉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有这样的想法很难得,不妨试试吧。”
“皇上今日似乎特别开心?”
“朕这些日子公务缠身,许久没来见你,本想着你会自怨自艾,却见识到你的另一面,实在欣喜。”
“我有七十二变,皇上自然还有很多面没见过呢?”
皇上进惜福殿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会功夫已经三波人来请。管她皇后有病还是李夫人有疾,
她都不留人,任凭他自己决定。
这般佛系激起了皇上的胜负欲。
“有病请太医,朕又不会看病。”
“皇上真的不去?”
“连你都能看出来,朕还能看不穿吗?”
“所以您一直都知道,只是在配合她们演戏?”
“今天不想演,太累了。这些天,她们缠着朕,朕也知道是何缘故,他们怕朕又专宠你一人,担心你恃宠成骄。现在看来你的性子是柔和许多,到是她们小心眼了。朕听说那个花匠的死因,确实皇后做的过了些。”
“妾身不屑做这些事。”
她想起碧青的话,觉得真的魏乔儿愿意和亲也是对这个皇上有几分爱意的,那么定不会背叛爱人做细作。
她起身,拿来了下午刚摘的樱桃,准备给皇上尝尝。
“妾身愿意嫁过来,是因为爱慕,我怎么会背叛自己爱慕的人呢?”
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有些害羞。但她转念一想,这不就是气氛烘托到这里了吗?
更何况对方很喜欢这样的回答。
一记深吻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的肩膀撞到了门框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拿着樱桃。双腿失去了重心,顺着木梁往下滑,脸还被人用手紧紧的抓着。
她全身都在拒绝,用这种姿势接吻,不仅不舒服,还一点都不浪漫。
她轻轻的咬了萧鸾的嘴唇,想让他停下。可对方以为这是在挑衅,反而更加激进。
没办法了,得使出绝招。
魏乔儿丢下手里的东西,双手夹住对方的脸,用头狠狠的撞了上去。
其实一点都不疼,发力的人都不疼,受力的人怎么会疼呢?最多是被她突入起来的举动吓到了而已。
“你做什么?”
萧鸾兴致被打断,自然有些不悦。
可她知道此时拒绝是为了更好的拿捏。
“妾身不是故意的,只是……”
她以最慢的动作,褪下一件又一件衣衫,露出肩膀。雪白的肌肤上一片淤青。加上吃痛可怜的表情,对方早已心软的放下所有戒备。
“是朕的错。”
萧鸾心疼的将她的衣服拉好,自责的抱着她。
“皇上,您吃樱桃吗?”
她轻轻的背过皇上,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篮子,用余光挑出一颗最不红的果实,又微微侧身送进皇上口中。
这味道自然不好,没熟的樱桃又酸又涩,吃的人自然不喜欢。
可奈何,喂他的人又捏了一颗红透的,放在他的唇边逗留,食指轻轻一推便塞进他的口中。
果汁在口中爆裂,香甜可口,回味无穷。
“还要吗?”
魏乔儿又捏了一颗放到萧鸾眼前晃动着,深情款款的望着他。
这欲擒故纵的法子,不仅她会用,他也会。
“你给我就要。”
见对方不坦诚,便收了篮子,转身离去。
鹅黄色的幔帘,轻轻的摆动。曼妙人影愈发清晰,宛似浮波菡萏。萧鸾单手拨开帘子,一手抓过帘后的人。
她,眼底含春嫣然一笑,拂袖断了抓住她的手。那手也沉得住气,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拉过一边的衿带,轻轻一扯。
她亲手设计的那套摄人心魄衣衫终于得见天日。
水轩檐幕透薰风,惜福殿内,柳烟浓。
轻盈臂腕消香腻,绰约腰身漾碧漪。明霞骨,沁雪肌。乍擘莲房,窦小含泉,花翻露蒂,两两巫峰最断肠。
“你信我吗?”
魏乔儿问。
“信。”
魏乔儿如同初春的樱花,总归是白嫩些,不免被新绿的枝桠抢了风头。几经春日里暖风的摩挲便可红了心,只要用力一吹,便离了枝头绽放在空中,随着风享受任性的自由。
魏乔儿睡得真香,被一股力量紧紧的抱着。
前有健硕的胸膛挡路,后有结实的手臂围堵,她在中间无路可逃。只能憋着气,小声呼吸。
“混账东西,混叫什么?”
萧鸾发着火痛骂隔着门窗提醒时辰的程宝。
“皇上恕罪,上朝的时辰到了。”
红纱帐里,成双人。月已退,爱未眠。
“起了吧,程宝都来喊三次了?”
“吵醒你了?她是该罚了。”
“皇上,起了吧。百姓、朝廷都无小事,可耽误不得。”
“听你的。”
萧鸾宠溺的刮了一下魏乔儿的鼻子。这举动在她看来油腻无比,果然千年前的人不怎么会撩人。
她要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高招。
于是学着某女团,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你着魔了?干嘛这样晃。”
萧鸾见她的舞笑得合不拢嘴,一把把她按到。
“需不需要朕给你驱魔呀?”
3年便不知菊花台为何物,更何况是千年的代沟。
明明是魔女,硬被理解为巫女,实在可笑。
她也想不浪费精力,反正得了皇上的承诺,目的已经达到。
“起了吧,大臣都等着,妾身给你更衣,好吗?”
更衣是假的,主要是想摸摸龙袍的手感。
她一边替皇上更衣,一边感慨。
就是不知道怎么回去,不然这里的东西随便拿点也算逆天改命了。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皇上晚上还会不会来?”
“为什么是晚上,朕中午就陪你用膳可好?”
虽然皇上交代,让她再休息休息,可看着一屋子人都那么精神自己早就失去睡觉的心思。
“现在什么时辰?”
“卯时刚过。”
她在心里换算,卯时也就是5点到7点,刚过,不过5点半。晨练也就这个时辰吧。
想起自己穿越前一直躺着看刘畊宏的毽子操,不如就带着大家实战一下吧。
在她的威逼利诱下,宫人只能同魏乔儿一起傻傻的站在天还没亮的空地上。
“我数123,大家就看着我们的动作跳起来啊。”
“遵命。”
下面的人乱七八糟的跳着,没节奏,没动感。跳错的,跳倒的,原地打圈的一大堆。
“不行,咱们还是分解动作吧。”
要不是亲自下场教课,她还不知道原来带操那么累。等动作都教会了,天都大亮了,宫外还有小宫人偷摸着看他们跳。
“夫人,时辰不早了,他们还有活计,散了吧。”
胡嬷嬷一开口,众人连忙点头附和。
“好吧,散了吧,明日继续。”
大家都忙,她也不能闲着。
她将收来的野草一层一层的铺好,洒上水,和石灰,又一层一层的叠堆。
“碧青,你看看哪里可以做这个东西?”
“这个是干嘛用的?”
她画了一个用来挤压野草堆彻后的水分的大辊轴,中间粗方便压力,两头细方便手抓。又解释了一番。
皇上又悄悄的站在她身后,默默的注视她工作。
皇上也很好奇,到底是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做起这些粗活一点都不含糊。
现在连需要的工具都能随手画出。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皇上万福。”
碧青一回头见到皇上,吓的赶紧作揖。
“看你们在忙,便没让人通传。你真的要用这个做纸吗?”
“回皇上,是。只要成浆后,将其碾压,晒干,切片就成了。”
“你怎么会这些?”
“学着麻纸的方子想的,野菜,芦苇,秸秆都可以。若是做成了,不是变废为宝了吗?”
“好,朕等着你做成的那一天。”
不出所料,午饭没一会,又有人来请走皇上,这次还是亲自来请。
“听闻妹妹园子里的瓜果熟了,想着想着便馋,不介意吧。”
“怎么会,难得皇后娘娘看得上。”
魏乔儿一使眼色,宫女们端来了不少新鲜采摘的瓜果,洗刷赶紧交给皇后身边的宫女。
宫女拎着篮子路过她身边时,顺手拿出一根黄瓜,递给皇上。
皇上自然大方的吃起来,多余的眼神也没给皇后留。
皇后嘴角抽动,极力克制自己。
别说魏乔儿看不穿皇后的阴谋。
若就这样提着自己的篮子回宫,到底是不是她的食物吃出的毛病,还真不好说。
现在皇上也吃了,日后皇后食用后有疾可就不能赖在她身上了。
只是可惜了这些食材,还想留着自己吃呢。
“娘娘,要不咱们添双碗筷,一起用?”
皇后等着皇上发话,皇上沉默不语啃着黄瓜。
“妾身不打扰皇上用膳,告退了。”
直到皇后离开,皇上依旧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魏乔儿也很困惑,早在宫中听闻,皇上皇后自幼相识,算是青梅竹马。年龄一到理所应当结为夫妻。
二人也是琴瑟和鸣,相知恩爱。
可今天这般,像是有很大的误会。明显是皇上生气了。
“难道皇上是为了赌气,才留宿我这里的?”
萧鸾手里的碗悬在半空,伸出的脖子也佝偻着。仅仅是一个片刻,他便恢复从前。
“你多心了。”
不解释还好,那片刻的犹豫和这多余的解释,坐实了谎言。
不知道为什么,得到这样的答案,魏乔儿心里有些难过。她把这种感情化成不服气。
“误会,不能放任不管。皇后娘娘今日来也是有意想化解矛盾的。”
“你不必为她说好话,这是她咎由自取。朕给了她太多的权利和信任,她担不起。”
没了皇上的恩宠,连皇后也不过如此。
她的笑着实有些尴尬,既为自己可怜,又为皇后可悲。可怜自己只是他人缓解情绪的替代品,可悲皇后也没摆脱失宠后的孤单落寞。
罢了,她也没功夫想这些。还是早日发展自己的宏图伟业才行。
没几日,魏乔儿的纸做出来了,延展性、吸水性都还行。大大改善了惜福殿里宫人的生活水平。
一时间她的“草纸”成了宫人们的香饽饽。
“哎。咱们的产量太少。供不应求啊。”
“是啊,咱们宫里的都不够用,还有别宫的人过来讨要。”
碧青笑道。
“白送吗?”
“白送倒也没有,劳苦费还是有的。”
“商机啊。既然是商机在宫中做远远不够,咱们得出去。”
“皇上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那个令牌。”
碧青不敢武逆主子,更不想主子武逆皇上。
“现在就是,拿牌子出宫。”
马车“啼哒啼嗒”地向宫外跑去,魏乔儿出宫的消息自然也是传到该到的地方。
“夫人,咱们这是去哪里?”
“去农田郊区。”
马车跑出了城,来到了田野。高野阔地,农民佃户正在忙着除草。
魏乔儿小看几回,便让车夫去问佃户几个问题。
“夫人,可以。他们同意。”
“好,趁有时间再去附近转转。选个合适的工厂。”
“工厂是什么?”
碧青好奇的问。
“咱们的纸要批量生产,必须要个宽敞的地方,这个地方就叫做工厂,在这里劳作的就叫工人。”
“夫人,你懂的好多啊。”
“多谢夸奖。”
附近几户庄稼地都谈妥了,又在农田不远处选了一处地,开始建厂,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这块地是谁的。如何能拿下地契。
“夫人,这还不好办,让皇上赏你啊。”
“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