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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姜云澈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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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母后…”宋韧深吸口气入肺, 心一沉,语气坚定, 缓缓言,“您应当知道儿臣的脾气。”

    “荒唐!”郑喜秀眉染上怒意,啪地拍桌子,凤袍摇曳着,她冷怒道,“你是在威胁本宫?”

    宋韧忽而放下手中茶盏,双膝跪地,沉沉地朝郑喜磕了一个头:“儿臣不敢!”

    四周所有宫人再次跪下,额头磕在地上。

    郑喜微眯着凤眼, 微微摇头, 手紧紧扣在桌面上,想要把宋韧看透般却无论如何也看不透,不知何时, 这个鲜少让他操心的太子, 竟然让她看不明白了。她作为生母, 如何不知自家儿子的脾气?

    无论是物还是人, 一旦看上了,那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姜云澈——

    绝对不能留!

    郑喜深吸口冷气,试图压下怒气:“姜家这桩婚事,本宫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同意的。若你实在喜欢, 可以在你正儿八经娶了太子妃后, 纳她为侧妃亦或者妾室。”

    宋韧咬紧后槽牙,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儿臣,只想娶她做正妃。”

    他也绝不会委屈了姜云澈的。

    “你你!”郑喜霍地站起身,指着宋韧的鼻尖, 死死咬唇,怒不可及地扬起手,啪——

    盛怒之下,郑喜打了宋韧一巴掌。

    “使不得使不得!”琅容连忙跪行至郑喜身边,哎哟两声磕头,劝道,“皇后万金之躯,切莫伤了自己的手。殿下想必也是无心之过……”

    琅容赶紧朝宋韧使了好几个眼色。

    然而,宋韧就跟没看见似的,对于他要娶姜云澈做妻子这件事,谁劝谁否定都没用,他只想让姜云澈做妻,而绝非什么妾。

    郑喜也是气糊涂了,才会一巴掌狠狠打过去,带甲套的手划伤宋韧的脸,偏生他就背直如松地跪着,一动不动,脸上很是坚毅。

    气得她……又是叹口气。

    宋韧磕了一个响头:“儿子不孝,气着母后了,但这件事情,我也不可能让步。”

    话罢,他站起身,脸上还有三根甲套划出的血痕,施着礼:“儿子先告退了。”

    郑喜看着宋韧离开的步伐,很是坚定,颤颤地坐下,指尖握成拳头:“一个还没过门女人,就有如此能耐,可以让我们母子二人离心。好得很呐。”

    她冷幽幽地扫了眼琅容。

    琅容立刻默然点头:“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除掉她,不要让太子发现痕迹。”郑喜闭上眼,黑睫微微颤栗,压低声音,再三慎重强调,“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琅容点头。

    宋韧回了东宫。

    大红棕色沉重殿门缓缓打开,面对周遭人的行礼视而不见,推开大门,正厅内一片幽黑,为数不多的光芒从未关严实的窗缝中落进来。

    宋韧坐在高位下的阶梯上,脸上有些疲惫。

    凌霄跨门而入,急急跪下:”出事了,姜大小姐出事了。“

    宋韧立刻站起身,黑沉沉的眸子迸射出杀气,“你说什么?”

    “我在大街上见到兰莹急匆匆去买药,便问她怎么了,就听到她说,姜大小姐旧疾复发,似乎很是不好。”

    “旧疾…是哮喘……”宋韧径直走出宫门。

    此时已近傍晚,凌霄连忙跟上去,低声道:“殿下,皇后娘娘派了尾巴跟着您,您现在出去,明天肯定会挨骂的。”

    “您可是一国太子,有关社稷,您这么晚出去,老是不在东宫带着,外面多危险啊 …何况,五皇子还对您虎视眈眈……”

    宋韧脚下不停,望了眼天边月色,冷冷道:“先齐家再平天下,孤若是连自己的女人病了,都不去看看,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太子,于社稷又有什么用?”

    嘶。

    这话,凌霄委实不敢苟同啊。他捏紧腰间佩刀,与宋韧七弯八拐地甩开皇后的尾巴,心道,你也不是多有情的人啊,那平日里面对付政敌的法子可无情无义的多。

    “凡事沾染上姜大小姐的,您都这么着急……”凌霄唉了声。

    月朗星稀,灯火明灭不一的侍郎府。

    谢岚捻着丝绢擦了擦泪,自我调节了下情绪,露出个勉强的笑容,这才跨入门中,步伐缓缓走去:“云澈……“

    姜云澈微微嗯了声,嗓音沙哑透着疲惫,翻个身勉强撑着病体支起身子,在兰莹的搀扶下靠在床边,望了眼天外西沉的暮色:“这么晚了,娘亲…怎么还过来看我?”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女儿,我能不来看你吗?”谢岚看着她苍白的面容,摇头叹息,“医师说了,你这次哮喘复发是因为上次在济州时不管不顾冲入水中积下的病根,加上这几日天气急剧转凉。你本就体质不好,随了你的生母哮喘,又非要跳水去救人。唉。”

    姜云澈素白纤细的手腕无力地搭在谢岚手上,微微一笑道:“母亲,我没事的。会…咳咳…会好的。”

    “傻姑娘。”谢岚忍不住抹着眼泪,握着她的手,“你可得好好养着病,不然以后谁给我养老啊 ?”

    “娘亲~!”姜云澈被谢岚嗔怪的语气惹笑了,苍白的唇拉开弧度,“我会……咳咳好好养病的,我这哮喘每两年都要犯一次,我都…咳咳…都习惯…了……”

    因着犯病,她说话有些艰难。

    “唉。”谢岚叹口气,“接下来的十几天,你就不要出去了,等病好了再出去——”

    谢岚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姜云澈昏昏沉沉的并未仔细听,大多都是交代她一定要注意身体的话,她靠在床桓处,花团被褥盖着下半身,有意无意地扫过窗外,却瞪大了瞳孔!

    她看见,窗外不远处的梧桐树冠上,模糊的黑影间隐约有一处身影摇晃,再定睛一看,竟然是宋韧坐在树冠叶丛里朝她扬眉,笑的恣意,神色似乎是在说:没想到吧,孤来了。

    姜云澈被褥下的手,下意识攥紧衣袖。

    她平静的眉眼里,透着一丝丝甜甜的笑意,望着躺在树干上,半条腿垂下树枝摇晃的宋韧噗嗤一声笑了。

    双眼微红的谢岚,微愣了下,朝窗外看去:“看到了什么?那般高兴?”

    姜云澈见宋韧闪现离开,低咳了声,正了正脸色:“没什么,只是看到只鸟在树上飞,觉得有趣。”

    “我怎么没看到?”谢岚狐疑地走去窗边,探头仔细看了看,随后关上窗户,道,“兰莹,你家小姐病着,你也不晓得帮她关窗户吗?莫要吹着了,本来就病着。”

    兰莹鲜少被说,连忙福身:“是兰莹疏忽了。”

    窗户一关,姜云澈垂下眼睑,丝绢掩唇轻咳两声,打了个软绵绵的哈欠,一见她困了,谢岚便起身:“我明日再来看你,你早些歇息。”

    “兰莹,替我送送母亲。”姜云澈点头,笑容虚弱,却十分乖巧温润。

    兰莹点头,送谢岚出门去。

    带二人刚走出院子,一阵风就刮来了,姜云澈觉得喉咙痒痒的,轻咳了下,低头间闻到一阵清冽的松柏香,再抬头便看见了宋韧。

    宋韧穿过星夜的晚风与月光而来,墨发间还夹着几片先前在树冠上躺着时沾的绿叶,姜云澈忍不住抬手替他温柔地抚落叶子,眼眸温柔的像是春风,她扯了扯唇:“殿下,怎么来了?”

    “殿下?你不是说孤是鸟儿吗?”宋韧握住她冰凉的手,立刻将她的手放入被褥中,叹气,“你这身子,何时有的哮喘,我怎么不知?”

    “我生母病弱,她本身就有哮喘,我是从娘胎里带的 。咳……”

    姜云澈一咳,惨白如纸的脸上顿时难受的咳出一抹红,微微弯腰,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宋韧连忙扶住她,为她抚背,心里一阵揪的疼,咬牙道:“能治愈吗?你这么年轻,就有这个病,我看着都心疼。”

    “咳…咳咳……”

    是啊。

    姜云澈前世就是因为重度哮喘受了不少苦,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有改变呢?她沉默了下:“没事的,能治好的…吧。”

    宋韧握住她被褥下凉凉的手,蹙着没,忍不住下意识叹口气:“我今晚不回去了,就在这里陪着你。”

    “明日早朝怎么办?咳咳!”姜云澈一个激动,咳红了脸,“你若不回……陛下一定会责怪你的…”

    而且姜云澈很明白,宋韧之所以当上太子,无异于是因为他母族势力过于庞大,加上宋韧自身政绩出色,表面上宋韧深得陛下宠爱。可只有极少一部分才知,陛下根本不宠宋韧,陛下最喜欢的是五皇子宋尧晔,因为陛下最爱的女人是德贵妃,陛下早就动了想要废后改立德贵妃的心思,只不过一直没寻到理由罢了。

    前不久才出了抢臣妻这档子事儿,若不去早朝,五皇子一档的人怕会更加弹劾宋韧。姜云澈忧思重重,回想完后长叹口气,哪想宋韧去抬条板凳坐在她床边,指尖轻轻掐她的眉心,温声哄道。

    “孤自有分寸,今晚就在这里陪着你。”

    “殿下……!”姜云澈拔高了点音量。

    “什么声音?”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是挑灯的兰莹又带着谢岚来了。

    姜云澈一看宋韧,立马皱了眉头,若是母亲大人发现太子在这里,那可不得了!她环视四周,并无可躲避的地方,衣柜全是衣服,也躲不进去,床底下太窄,她灵光一闪,掀开被褥朝宋韧看了眼。

    宋韧极其上道,一个闪身便跃入了被褥中。

    因着姜云澈这几日病发,盖的被子都很厚,生怕她着凉了,那蓬松的被褥拱的高高的,她屈起双膝,就更显得被褥蓬松,简单整理了下被褥,门便被推开了。

    “娘?”

    姜云澈立刻停下手中动作,仓皇地转头看她。

    谢岚进屋,笑了下,说道:“先前我病弱时,你父亲曾花重金给我买了个暖炉,十分好用,我回屋时想起来了,便亲自拿过来。”

    “嗯~”姜云澈毫无防备地下意识嘤咛一声,百转千回般,嗓音娇颤,因为!宋韧在被褥中,由于姿势原因压麻了手,忍不住把手轻轻挪开,却不想微凉的掌心一下子滑过姜云澈怕痒的腰际,她才没忍住嗯了声。

    “……”姜云澈在被褥下,用手拍了拍宋韧的脑袋,暗示他不准动!

    谢岚满脸疑惑,凑了过来,打算亲自把暖炉塞到她被褥中,给她暖被窝或暖身子,一边掀被褥一边说道:“你怎么了?云澈。”

    “没…没事…咳咳!”姜云澈眼眸中闪过瞬间的惊吓,极力淡定下来,左手拦住谢岚的手,右手去接暖炉,道,“娘,我白日里养病睡得多了,暂时又不困了,我先暖暖手待会自己放进被褥里。”

    “好。”谢岚狐疑地看了眼被褥,扯开个笑,动作轻柔地摸摸她的头发,“那娘这下,真的回去了。你注意身体,晚上让兰莹在小榻睡,和你一个屋,也好照顾你。”

    “好,兰莹你再去送送母亲。”姜云澈朝兰莹使了个眼色。

    这厚被褥委实太热了,宋韧在被褥中闷得出不了气,被褥中又是一片漆黑,看不见,指尖小心翼翼攀爬,尝试着撩开一条被褥的缝隙,却不想他摸到了什么温软滑腻如牛奶的东西,疑惑了下那是什么,又戳了下——

    姜云澈顿时浑身紧绷,脸涨成朱红色,在明亮的烛光下显得霎是显眼。

    “云澈!你发烧了?”谢岚转身为她关门时,一惊。

    被褥下,姜云澈的手使劲攥住宋韧的手腕。

    “没没没!”姜云澈连缩在被褥中,咬唇,解释道,“刚刚咽口水呛着了,咳咳咳,母亲快去歇息吧,我也有些困了。”

    谢岚一步三回头,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张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摇着头走了。

    待谢岚走了,姜云澈咬唇,拉着宋韧出被褥,水眸直愣愣地盯着他!

    宋韧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无意中摸到了姜云澈哪里,是摸到了姜云澈的胸…他的脸顿时也火烧火燎起来,微微咬牙,窜出被褥,喘了口气,去插上门闩防止再次有人闯入,舒口气道:“我……方才……不是故……”

    “我知道我知道。”姜云澈仓促地打断他,羞的躲在被褥中,将被褥拉上去遮住半张脸,露出双眼睛,有些紧张又有些嗔怪,“殿下。这里没有你睡得床…你不回宫去,你睡哪里?”

    “阿澈,我好几日没来见你了,我想你嘛。”宋韧脱口而出,放软语调,走过来握住她的手,环视四周,指着对面,“我就睡对面那张软塌,好不好?”

    说不行…吧,可姜云澈犹疑了下。

    宋韧小心翼翼,轻轻拉着她衣袖一角,缓缓摇晃,竟然好声好气,有点点撒娇的样子,咳了声,涨红耳朵,别扭道:“阿澈,澈儿,我又不做什么,我就想照顾你嘛!”

    “好好好!”姜云澈心驰荡漾,颇为无奈,她前世可没发现宋韧会撒娇,大概是因为前世她对宋韧态度并不好的原因?

    得到姜云澈首肯,握着她的手,放入被褥中,为她掖好被褥四角,再把暖炉塞进被褥中:“睡吧,孤一直在。”

    “嗯…”姜云澈心里一暖,明眸里晕开一抹娇,墨发散在枕头上,黑睫覆下,睡颜安静乖巧,窝在被褥里。

    她病着,很容易疲惫,加上宋韧陪着,心里安心,一会儿便入睡了。

    然……

    宋韧却是不一样的 。

    他端坐在床头,嘴角勾着浅浅的笑,眼眸里温柔的像是装满了暖意春水,无限宠溺,柔情的想要把人溺死在其中,目光一寸寸勾勒女子静美的眼眸、唇,还有那半露的雪白天鹅颈。

    有一个想法在心中疯长,如野草般迅速蔓延,他一定要娶姜云澈,他这辈子,只娶阿澈一个人。

    除了阿澈,他谁都不要。

    他眼中透着坚毅,深吸口气,转身睡到了另外一张塌上,侧躺着,看着她良久才入睡。

    第二日。

    姜云澈醒来时,宋韧已然消失,枕头边放了一束玫色杜鹃花,是宋韧临走时在花圃中摘来送她的。

    她深呼吸口气,觉得心情舒畅极了,盯着那杜鹃花满脸笑容。

    兰莹打水为她洗漱,微愣,笑道:“小姐,昨晚我本来是要进来睡得,哪想你锁了门便猜您想自个儿睡,您一早上就去摘杜鹃花了吗?想来是病好些了吧。”

    “是的。”姜云澈小心将杜鹃插入花瓶中。

    谢府。

    谢钦静养了几天,越想着先前陷害宋韧不成反而自己被陷害一事,便心中郁结,气的这几日茶饭不思,他还损失了袁大狼一名大将,更是气堵。

    “万三。随我一起出去。”谢钦咬牙,抓紧桌面上的佩剑,气势汹汹地走出谢府。

    万三是他新提拔的心腹,约莫三十的年纪,办事十分可靠。

    “主子咱们这是去哪里?”万三微弯腰,看着前面架马的谢钦,路过的街道,忽然反应过来,“是去天香酒楼?”

    “嗯。”

    谢钦点头,咬紧后槽牙,露出一抹冷笑:“在天香楼约了人。”

    是一个彻底可以扳倒宋韧的人。

    进了天香楼,谢钦直奔四楼最隐蔽的雅间,推门而入,是一袭淡紫华服的宋尧晔,正举着杯盏浅尝了口酒,笑道:“谢将军或多或少来的有些晚啊。”

    “殿下。”谢钦卑躬屈膝,行了一个礼。

    宋尧晔微眯眼睛,打量他几眼,淡淡道:“谢将军传出那样的事情,这事儿十有八九我看是太子搞得。”

    谢钦没说话。

    宋尧晔瞥了眼随侍,屏退无关紧要的人物。

    谢钦咬牙,彻底双腿跪下,扑通一声膝盖磕到地板上,他狠狠磕了三个响头,眼眸里皆是毫不隐藏的恨意:“微臣愿意倾尽所力,帮助殿下您荣登宝位,将那不仁不义的恶毒太子拉下位。”

    不得不说之前宋韧和姜云澈真是坏了谢钦一步大好棋,他之前原本想将宋韧姜云澈凑成一对,再利用姜云澈控制宋韧,最后和郡主成婚,可谓是一箭三雕,尤其是和郡主成婚就能获得国公府一大支持。

    可是现在,全毁了!

    谢钦不得不另找出路,彻底投靠宋尧晔,借宋尧晔之手对付宋韧就是一个不错的路子。

    “很好!”宋尧晔点头,皮笑肉不笑地弯腰,扶起了谢钦,淡淡道,“如今父皇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母妃问了御医,恐怕父皇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唉!所以…谢将军一定要多多给握出主意啊。姜云澈可是你之前的未婚妻,太子如今和她有一腿,未来能放过你?”

    “自然,不能。”谢钦重重道。

    宋尧晔点头,看着满桌山珍海味,动筷子夹了几下。

    谢钦凑上去几步,弯腰,做附耳状,压低声音悄悄道:“殿下,如今我有一个绝招,绝对可以让太子无法翻身……”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从谢钦说出来,宋尧晔眉梢吓得一跳,立刻站起身,猛拍桌子:“谢钦,你可知此计谋的危险性?!”

    “殿下放心,若此事败露,殿下只管推到我一个人的头上。”谢钦嘴角微微勾起,眼眸中尽是信誓旦旦,“十日后便是陛下寿辰。我明日便开始行动。”

    姜云澈病着的这几日,足不出户,两耳不闻窗外事。

    宋韧这几日都是半夜避开人耳目来看他,白日里上朝总打瞌睡。

    朝堂之上,文武官分列两边。

    皇帝身穿龙袍,正襟危坐,高坐高殿之上,环视四周,目光慈爱地落在宋尧晔身上,徐徐问道:“朕有意修建南北运河,北部干涸,南部总发涝,五皇子以为如何?”

    宋尧晔捏着玉牌,站出列,笑着点头恭敬道:“父皇所言极是。此乃造福百姓的大事,耗资巨大周期长任务重,需要推崇一位廉政清明的官员前去督工,以防有人从中作乱。”

    “可。”皇帝宋明宗点点头,抚着胡子,道,“你以为朝中官员哪位最合适?”

    “儿臣以为谢将军就很不错。”宋尧晔眼眸流转,看了眼谢钦,勾唇道,“先前有听闻谢将军对修建运河之道颇为精通,想必交给他,定是万无一失。”

    朝中人颇有微词,晓得这是五皇子彻底将谢钦拉入了帐下,才会把修运河这等肥差交给他。

    宋明宗摸着胡须,看向宋韧,眉头微皱:“太子呢?觉得怎么样?”

    宋韧眼圈有些发青,掩袖打了个哈欠,并没听到。

    郑太傅低声轻咳,扯了扯他袖子。

    宋韧连忙回过神。

    “太子昨夜没休息好?”宋明宗不悦地皱眉,眼里闪过不耐,咳嗽了两声,“大清早地上朝就这般精神,像什么话!”

    宋韧这才拿着玉牌站住列,垂头回话:“儿臣知错。”

    “这几日太子殿下确实辛苦了,每晚都在研究山川地理图,是微臣前几日交代给殿下的学业。”郑太傅立刻站出来,笑着道。

    “罢了罢了。下朝。”宋明宗不耐烦地挥挥手。

    众人全部下跪,恭送。

    待下朝后,郑太傅忍不住拉着宋韧到人少的宫道上:“殿下这几日心神不宁,究竟是为何?不会是为了那姜家大小姐吧?皇后娘娘可和我提及此事了,说你执意要娶她。我就不说赞不赞同了,就拿你大舅来说,他也绝不会同意的,何况还是这多事之秋。”

    说到最后,郑太傅声音压的极其低:“也就是这一年半载了,你且先把这一年半载忍过去,届时你要娶谁,纳谁,无人有二话。你此时还需要借着左丞相的力助你登上大宝,左丞相爱女可一直对你有意的,反正你就算不喜欢左家女,你钓着她胃口也要钓着左家,给左家一点希望,让左家才可在争储时助你一臂之力。”

    “你若现在就娶姜云澈,左家正一品官勋人家怎么甘愿为侧妃?你娶了姜云澈,无异于伤了左家的心!”郑太傅嗓音透着焦急,拿着玉牌哎哎叹气,却不忍心责骂宋韧,他长叹道,“殿下应该心里比我清楚,当下陛下更想要谁登基!”

    宋韧拱手作揖:“孤省得,二舅都是为孤好,孤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郑太傅又唉了声,朝他作了一揖后,转身出了宫殿。

    此时正是文武百官下朝之际,不少官员出宫门,谢钦身着官服,不偏不倚朝宋韧走来,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朝他行了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免礼。”宋韧无心与他虚以为蛇,冷笑一声,转身便走,却不想身后传来谢钦的话,“殿下等等。微臣有一个关于阿澈的秘密,不知道殿下想不想听?”

    宋韧止步,黑眸泛着冷意,如睥睨蝼蚁般凝重地看着他:“说。”

    谢钦勾唇,朝他走去,附在宋韧耳边看了眼远处的宋尧晔,他一字一顿小声说道:“微臣知道阿澈后腰中心有一颗红痣,鲜艳欲滴,美艳异常,两个肩胛骨中间位置还有一只蝴蝶胎印,那可真是翩翩若飞,好看的紧呢,每回微臣都是想着它们自我慰藉后睡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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