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僧随道行
听得老僧自报姓名,在场的人一片茫然,黑连举更是不由大笑。
“哈哈,你这老秃驴是否嫌活的时间长了所以给自己起了这个法名?”
只智俊一人来回反复念叨这个名字,总觉似曾相识。“圆寂莫非是少林圆字辈的?是了,你便是少林圆字辈最后一位高僧——铁指金蝉圆寂。”
见眼前这个面目惨白的男子道出了自己名头,圆寂也不故弄玄虚道:“想不到还有人记得老衲,不愧是白板煞星,未知黑面魔君是你何人?”
智俊道:“正是先师。叶茹诗斩我一耳,我若不报此仇怎在江湖立足?前辈既与先师相识,还请前辈给个面子,准我报仇。”
圆寂正欲继续规劝,岂料智俊事先掏出三枚银针射向自己,亏圆寂行走江湖数十载,于这般手段早是熟知,轻甩衣袖便将银针拦下掷地。
见暗器无用,智俊便以纸扇打来。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江湖中以纸扇、判官笔等武器者,自是让对手产生轻敌之心,再以高巧之手段取人性命。故使此类兵器者不是武功独到,便是阴险狡恶之徒。而白板煞星智俊的纸扇点穴功夫却是练到极致,若是寻常武人与其过手,不是大意被点死穴,便是受其银针暗器所伤。
面此敌手,圆寂不敢大意,运先天罡气于掌心透出,劲道刚猛却无一丝杀戮之气。
“大悲掌!”
智俊心中大惊,此掌法绝非自己能接的住,但他却早有防备,从怀中掏出一枚戒指套于右手中指,强行对掌。见对手肯与自己对掌,圆寂何不知其险恶,猛的收掌以金刚指力上前拆招。一个点穴妙手,一个精通擒拿,战在一起却是难分难解。
从招式上分不出高下,圆寂便运起雄厚内力,终是技压一筹,智俊无奈只得强行撒手,瞬时间双手骨骼竟咯咯作响。
智俊忍着手上疼痛咬牙骂道:“好,好,老秃驴果然有点东西,只是你若再敢动手,老子非要了这小娘们的命!”
说着,黑连举拍了拍手,两个山贼喽啰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妇从人群中走出,正是胡弥。黑连举猛掐她一下道:“你这小娘们长的不错,只可惜是个薄幸人,在奚山上让兄弟们玩,如今也逃不过老子的手掌心。现被江盛文这小犊子看上,也是你的造化哩。”
害死丈夫的元凶又将自己拿下,胡弥心里又恨又怕,但自己却无计可施,只能作为他们的人质任由摆布。
“放开胡弥姐!”梁磬刚一掌推开两个山贼喽啰胸口便暗自发痛,半跪在地上呻吟,随后几个喽啰便趁机冲了上去,自己一时寡不敌众竟被压的不得动弹。
黑连举怪笑三声道:“既然如此我就再次品尝这小娘子的风味。”说罢黑粗的大手伸向胡弥的衣带。
“住手!”
一道白光闪过,黑连举那只大手瞬间脱离了身体,反应过来才觉一阵剧痛从伤处贯出。趁着他捂着伤口疼痛之际胡弥也挣脱了出去。众人惊诧之际圆寂却是轻松一笑:“阿弥陀佛,老牛鼻子,既然来了还不现身?”
“知道你们和尚慈悲为怀,这麻烦的事我来就可。”
叶春院周围响起阵阵回音,随后一人踩着喽啰的头踏步而来,一时竟未有人察觉。待他轻盈落地才发觉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白衣道人。
那道人道:“无量天尊,贫道武当天霄见过各位朋友。”
“武当掌门天霄?”智俊脸色一黑,一个少林辈分最高自己已经打不过了,如今又来了个武当掌门,自己隐退十年因受人金帛之邀再出江湖报过往之仇,岂不料少林武当两派高人竟都找上自己麻烦,黑连举也丢了条臂膀,只怕自己要葬送于此。
天霄道长捻须说道:“刚才的事我均看在眼里,白板煞星,你在武林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用暗器偷袭一个小辈,羞也不羞?倘若交出解药,我可以饶你一条生路,不然你们都将葬身于此!”
智俊知道天霄的名声,他说过的话绝不只是说说而已,若是玩花样指定吃亏的也是自己,索性将解药丢了出去。天霄接过解药闻闻,确认是真才让梁磬服下,服过解药梁磬便盘腿坐下运功疗伤。
见梁磬气色已然好转,天霄便面转过来道:“你们若再找叶春院的麻烦,休让我饶你们,去吧!”
智俊不敢逗留,赶忙让手下喽啰拖着奄奄一息的黑连举撤离,临走时不忘怒瞪天霄一眼。
待敌人逐渐走远,梁磬也恢复了几成功力,便向圆寂与天霄磕头道谢,天霄也不客套,受了他三个磕头,圆寂则是将他扶起,一脸慈祥。随后梁磬便将这一僧一道带进叶春院的密室,与师父龚林洲和叶茹诗引荐一番。
龚林洲拱手起身道:“多谢二位大师救我徒弟,不知大师如何知晓叶春院受伏?”
圆寂双手合十道:“善哉,一个月前贫僧收到江百川施主书信,八月十六是他五十大寿,邀天下英雄前去贺寿,老衲欣然启程,今日赶到襄阳竟听说叶春院受人伏击,叶院主是昆仑高足,我与拂云叟是故交,而今他的门人有难我怎能不救?”
话未说完天霄就忍不住笑道:“大师慈悲为怀,但还有三天就八月十六了,大师您在这里耽搁怕是寿酒都吃不到了。”
圆寂道:“是哎,我看诸位受了伤,江员外家有上好的灵药疗伤,不如一同前去?”
叶茹诗想,自己与江豪在荆襄一带齐名,原本也是去得,但此刻自己余毒未尽,只得晚些去,遂叫秋琳备上贺礼随圆寂一同前去。
圆寂对梁磬说道:“梁小友,你颇具胆色,如若愿意可随老衲一同去江施主家里贺寿,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梁磬来荆襄本就是寻江豪的,又怎会不答应。师徒三人一个时辰后收拾行囊便随圆寂天霄一同前往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