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求饶
江麓臻听到岁岁的话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刚刚还觉得小胖墩甚是可爱,现在只想冲过去把他的裤子扒下来狠狠地揍一顿。
随安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一颤,用眼角余光瞥了眼江大人,见对方没有异常举动这才敲了敲公子的房门。
“公子,公子,江大人来了!”
没过一会儿季辞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江麓臻面前,“咦?你怎么来了?”
她又看了看天色,“这么早?”
这丫头是一夜未眠吗?江麓臻忍住想要发火的冲动,“进去说。”
季辞将人领进里屋,“随便坐,不用客气!”
他还真没客气,径直走到窗边书桌位置,看到桌子上那一沓厚厚的纸张拧紧了眉头,“你就是为了这个不睡觉?”
季辞有些尴尬,“我不是要去一趟云州吗?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给清风斋写话本子,就提前做些准备。”说着说着她就打了个哈欠。
去云州来回不过数日,加上休整铺子一月时间足矣,而她却准备了十来个话本子,有虐到心肝脾肺肾都疼的仙侠故事,有荡气回肠的江湖恩怨,也有保家卫国的巾帼英雄。
她本没有打算准备这么多的,可她还要去一趟荆国,为了给皇室供货她必须要找到更为罕见的鲜花,还需得是能提炼出香的。
码头的老周告诉她,荆国南部有一座城,四季如春,那里鲜花品种成百上千,定有能做香料的花卉。
于是她找顾衍弄了通关文牒,云州的事情处理妥当就要前往荆国,这一去没个一年半载怕是回不来。
江麓臻看着狗刨式的字体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刚刚我来时你可听到院中的动静了?”
季辞心里咯噔一下,半开玩笑道:“您大人有大量,还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不巧,我心眼儿小,就喜欢计较。”江麓臻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故意端起架子道:“你说我该怎么收拾那小家伙才好呢?以下犯上,好歹我现在身份是个将军,这罪不能轻吧?”
季辞顿时觉得压迫感十足,想哭的心都有了,岁岁那句冒犯的话确实可以治罪,可他才多大点?更别说他根本不知道江麓臻的身份。
心一横,她道:“有句话说得好,子不教父之过,我好歹算他半个兄长,长兄为父,你有什么怨气冲我来!”
“这可是你说的?”江麓臻嘴角抑制不住上扬,看着她讨饶的模样心情愉悦多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她服软。
季辞重重点头,豪迈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要你舍得。”
她不信江麓臻舍得罚自己,如果真舍得,那么昔日的种种许诺便都是妄言。
江麓臻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掐住了死穴,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我好歹也是堂堂三皇子,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声音温柔低沉,带着丝引诱的味道,季辞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那你罚吧!我认,谁让家里小孩儿犯了错?”
江麓臻想了想,压低了声音,不怀好意道:“就罚你亲一下。”
季辞瞪大了眼睛,看濒危物种一样的看着他,她很想问一句,“你没事儿吧?”
可她不能这么任性,人家给了台阶,她顺着下就是,何况她也不吃亏啊!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一个古人都放的开,她一个现代人扭捏什么?
季辞稍微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在江麓臻的脸颊上啄了一口,带着两分羞涩八分豪气,好像她亲的不是一个爱慕自己的人,而是在亲一块猪头肉。
江麓臻可不管她抱着什么样的心理,直接将人一把搂在怀里,小声呢喃道:“阿辞,你信我,五年,最多五年,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他会尽快扫平那些绊脚石,给他未来的妻铺一条康庄大道。
季辞不想泼他冷水,便静静地任由他搂着,一动不动。
心里想的却是,我一介庶女出身给你做妾都没那资格,还想要什么给什么,帅哥,你是不是在做梦?
江麓臻可以犯糊涂,但是她不能,她还没有自视甚高到以为自己可以挑战皇权的地步,至于他能走到哪一步坐上哪个位置现在讨论这些都为时尚早,他们的生命轨迹本就没什么交集,男人的话听听就好,别太放心上,不然两两相望唯有失望。
看着怀里难得安静下来的人,江麓臻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以后不许熬夜写你话本子了,听到了吗?”
半晌,季辞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江麓臻疑惑的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她早就睡着了。
呼吸均匀,面容恬静,似乎睡得很香。
江麓臻无奈的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榻之上,亲手褪去她的靴子,将一张薄被盖在她身上,做好这一切又让将话本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得了的政治问题这才离开。
临走时还吩咐豆蔻将饭菜温着,只要季辞醒了就给她立马送去。
豆蔻很想翻白眼,这些小事就算师父不提她也知道该怎么做好吗!她又不是第一天跟在公子身边了。
但看在这是她师父的份儿上她还是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出门时江麓臻正巧撞上了在院中温书的周钰,对方也正好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有说不清的火药味。
片刻后,江麓臻大步朝周钰走去,拱手道:“有些话我觉得应该提醒一下周公主。”
周钰微微弯腰,谦逊有礼,“江大人但说无妨!”
“周公子已到适婚年纪却未娶妻,整日窝在季宅是不是有欠妥当?家中女眷名声有损难道周公子来负责吗?”
“不劳大人忧心,我只是季公子聘请的教书先生,街坊邻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何来有损名声?”
“既是教书先生,更应当以身作则,给学生一个榜样,季家给的束脩应该够周公子在外租一处不错的宅院了吧?”
二人你来我往,不下数十个回合,豆蔻见师父快要炸毛的样子连忙请来夫人,这才消停下来。
田兰芝自然知道江麓臻是一片好意,家中确实女眷多,周钰住在这儿说出去也确实不太合适,可阿辞说过,做人不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周钰是她们母女俩的恩人,做人不能为了名声就自私。何况她们也问过家中女眷,她们很乐意周公子留下来。
田兰芝便将周钰对自己的恩情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
江麓臻听了并没有多大反应,点点头道,“是我唐突了!”
周钰对她们母女的恩情他怎么会不知?正因为知道才反应这么大,周钰可以每日陪在她身边,而他却不能,万一哪天两人情根深种怎么办?
他清楚的知道季辞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动心肯定是有的,可更多的是无所谓,她对自己还没到情根深种的地步,他对她而言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所以他怎么看周钰都觉得碍眼,巴不得这书生离季辞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