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理法不容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恼怒之余，用力过大，不仅挣脱了束缚，司戾还被我推得撞上了车框。

    望着我愧疚中还是忍不住生气的脸，司戾捂着撞疼的胳膊，幽幽说道：“不仅背着我联系别的男人，还谋杀亲夫，真打算守寡不成。”

    原来是气这个，我就说醋缸还是醋缸，不一样的比例，配方却是熟悉。

    “司戾，我那不是工作需要吗？再说了，就算…”

    “就算你死了，我也算不上守寡啊，我们也还没结婚呢，你说…”

    “说啊，我说什么？”司戾的脸色越发沉，眼里翻涌的墨色被窗外的光照的清晰，眼底那一丝神伤和失意却被我略过的彻彻底底。

    我还低着头颓自懊恼，这嘴，怎么这么不会来事儿！

    “不不不，我怎么会守寡呢！阿戾身强体壮，能活九十九，嘿，九十九…”

    “……”司戾闭了闭眼，那神情活像是被我蠢到了般，不愿再开口说了。

    “司戾，你要睡了吗？”我挠挠头，叹口气说道：“我还想和你聊聊案子后面的事儿呢。”

    司戾并未睁眼，动着薄唇吐出一个字：“讲。”

    “巧姐这几天和李伟他们在一起？”

    “嗯。”

    “那她是今天才来找我们的吗？”

    “嗯。”

    ……

    “沈叁的证词是本案最重要的一环，若说他真的对李家几人下了狠手，动机又是什么？”

    这回司戾终于睁开双眼，高深莫测地问了一句：“阿妤，你觉得是为了什么呢？”

    “我怎么会知道。或许…是为了香火？”

    司戾不说话，我又颓自否决了，“若说为了香火，李梅已经给他生了一儿一女，这不应该。”

    “难不成他是有那种癖好？”问话虽如此说道，可我也是真的不免怀疑，沈叁对李梅究竟是真爱，还是借着她脱离沈家这个窟窿…

    若说是前者，爱不经时间考验，我理解。可沈叁也不应该在对李梅没感情后做出奸污其妯娌和小姑子的行径。

    若说是后者，那些孩子的存在可就值得深究了。沈叁是否用孩童在养蛊另说，单他拿蛊术控制李家十几口人一事，就已经是法不容，族不准的一大忌。

    他在编谎话，回想起沈英的举动，我大概明白，她也知道了。只是族有族训，当道人也有道规。

    她不能说，我还不能查呀！

    “不是晕车？睡会儿吧。”司戾熟稔地从兜里掏出来一只耳机，打断我的聒噪和天马行空，径自塞到我耳朵里的，是旧时候我最爱听的那一首歌。

    我转头凑过去，像从前那样，从容地靠在司戾的肩上睡着了。

    车在不停的颠簸摇晃，我迷迷糊糊听着司戾的话，只睡的更沉，沉到这五年来的假假真真，兢兢战战都被抛下，被遗忘。

    偶尔车晃得厉害，醒了，又睡过去。

    司戾却睡不着了，心心念念，发疯般找了五年都了无音讯的人现在出现在他眼前，他怎么能不激动？

    司戾看着沈一的睡颜，只伸手揽了揽，不再有动作。

    现实又怎么可能如同戏文里唱的那般轻巧，有些人这一走，甚至不用掩盖行踪，就消失的彻底。

    很幸运，他还是找到了她，她也还是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