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一个时辰之后,深巷中的女子如同残破的娃娃一样,被人扔进了马车。
马车很快往京城中最大的青楼而去,巷子里,只留下了一片污秽。
萧承瑞颓然地坐在瑞王府的大殿里,茫然无措。
他被送了回来,管家的命运自然不必想。
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
“三皇子,奴婢家中老母重病,得回去照顾,暂时不能陪着王爷了。”
“老奴得了恶疾,还会传染,得回去养病,也得辞行……”
“王……三皇子……”
瑞王府里,众人都知道萧承瑞彻底没了前途,纷纷过来。
听着这些人五花八门的理由,萧承瑞只想冷笑。
他眼神阴鸷,道:“别装了,本王知道你们觉得跟着我没了好日子,想去找个好去处,对不对?”
“您误会了,我们哪里敢……”
萧承瑞深深地吸了口气,阴狠仇恨的眼神扫过众人。
“你们愿意走就走吧,不过,本王早晚有一日会东山再起。”
“到时候,你们就是在本王脚下长跪,本王也不会让你们再进王府!”
“三皇子,您放心,我们不是要另寻出路,实在是生活所迫,等把这些琐事都安顿好了,我们一定会再回来的……”
众人心虚不已,脸上不愿意承认,心底却格外鄙夷。
萧承瑞从前是明帝最为宠爱的皇子。
可如今么,却把自己生生地作废了。
容嫔死了,容家苟着,连句话都不敢说。
萧承瑞还想翻身?
除非太阳从西边儿出来。
“滚!都给本王滚!”
萧承瑞愤怒地把一桌子的饭菜都扫到了地上,厉声呵斥道。
众人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瞬间,整个府邸,更空洞冷清了。
一道黑色的少年身影停在门口,看着已经没了匾额的府邸,眉头拧起。
他抬步而入,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只有萧承瑞在大殿里愤怒地砸东西。
“三哥。”
萧承九站在大殿门口,失望地看着萧承瑞:“你这是做什么?”
萧承瑞转身,眼神冰冷厌恶。
“老九?你来做什么?”
萧承九凝声道:“听说父皇斥责了你,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萧承瑞的脸色立刻冷了下去:“原来你是来看本王笑话的!滚!”
说着,他把手中的白玉花瓶狠狠地朝着萧承九砸去。
“本王沦落到这等田地,也有你一份功劳!”
见萧承瑞一脸怨怼,萧承九略显青稚的脸也逐渐冷了下去。
“三哥,我实话实说,你有今天,都是自己做的。”
“父皇从前那样宠爱你,甚至,把你当做太子的第一人选。”
“世人都以为你聪明睿智,可你糊涂至极。”
“宠妻灭妾,小肚鸡肠,阴狠毒辣,愚蠢至极……”
“这些词用来形容你,再合适不过。”
“我是唯一一个愿意来探望你的兄弟,别人都生怕跟你沾边。”
“既然你不欢迎,那我从此以后就当没有三哥。”
说完之后,萧承九拂袖离开。
萧承瑞又气又怒,独自在支离破碎的大殿里笑了起来。
“即便本王做错了事,可也早有悔过之心!”
“本王错认了元卿寒,想过弥补她,是她自己不肯要!”
“她如此害我,阴我,她才是那个罪该万死的人!”
萧承瑞眼底赤红,浑身寒毛根根竖起,整个人都在剧烈的发抖……
这边,元卿寒已经回了宅子。
她去探望兰淑,看见她的病容,心中有些不忍。
想了想,她没把皇后的阴毒告诉兰淑。
柳月白也在,她一个人无所事事,没事儿就来陪兰淑说话。
看见元卿寒似乎有心事,柳月白担心地问:“元姑娘,怎么了?难道今日在宫中不顺利吗?”
昨晚家中来了很多刺客,她们都受了惊吓。
元卿寒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郁闷,笑着道:“没,这次皇上很是果断,把瑞王废了,囚禁在府中。”
柳月白颇为惊喜,眼睛也笑的弯弯如月牙。
“元姑娘,这是真的吗?瑞王真的废了?”
元卿寒含笑点了点头:“是真的。”
“真是太好了,我就不用怕皇上再次把我赐给萧承瑞了。”
柳月白轻轻拍着心口,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欢喜。
虽然明帝已经收回成命,可她日夜担心,生怕再有那么一日。
元卿寒和萧承瑞的事情,整个京城都亲眼看着。
这满京城,但凡是头脑清醒的姑娘,恐怕没有一个愿意嫁给萧承瑞的。
甚至连当初占据她身体的元若雪,都是避之不及。
“不说这些了,你们两人近日情况如何?可有不适?”
元卿寒勾唇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兰淑虚弱地道:“身上还是有些疼,还很虚。”
元卿寒给她把脉测了温度,见情况还算可以,才算是放心。
“兰姑娘,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调理身体,至于其他的,都不要去想。”
元卿寒若有所指地安慰了一句,兰淑沉默着点了点头。
柳月白咬了咬唇,脸色有些难看。
她看向元卿寒,声音软软的。
“元姑娘,昨晚我又梦到元若雪了,她在梦里威胁我,要我把身体给她……”
前几天,她状况一直很好。
自从元卿寒给元若雪催眠之后,元若雪整个人都消失了。
元卿寒皱眉道:“昨晚你受了惊吓,情绪一直紧绷着,元若雪趁虚而入也是有可能的。”
柳月白绞着手帕望着她:“那现在该怎么办?”
元卿寒安抚道:“不用担心,今晚继续吃药。”
她并不担心元若雪能冲破柳月白的束缚。
当初催眠的时候,她给元若雪设下两道屏障。
一旦元若雪快要冲破,这些屏障就会反击,摧毁元若雪的意志。
再加上有药物的加持,最多三年,最短一个月,元若雪就能彻底消失。
柳月白温柔地点了点头,努力笑了起来。
“好,我听元姑娘的。”
确定她们都没什么问题,元卿寒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奔波了一天,她已经累的精疲力尽。
倒在软软的床榻上,荷花力度轻柔地给她捏着肩膀和腿脚,她竟沉沉地睡了过去。
“元卿寒……”
一道轻轻的呼喊声似乎是从另外一个时空而来。
元卿寒浑身一震,惊喜地回过头。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