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墙倒众人推
元卿寒抬眸，眼角眉梢都是愁云。
“我害怕至极，思来想去，又觉得这样不好，才决定告诉皇上。”
明帝脸色愠怒， 咬牙切齿地道：“朕知道了，元卿寒，你下去吧，朕跟你保证，不会让他动你一根寒毛。”
“多谢皇上。”
元卿寒唇角扬起轻松的笑，带着蓝儿去了寿康宫。
路上，蓝儿兴奋地笑着道：“姑娘，瑞王违背皇命私自府，皇上会怎么惩罚他？”
元卿寒挑了挑眉，唇角噙着若有所若无的笑。
“皇上不一定会惩罚他，却一定会不再信任他。”
甚至，连萧承瑞所写的那份真实的记载，都会被明帝怀疑。
不信任，远远比惩罚要重要的多。
因为这意味着，萧承瑞将再无翻身之日。
蓝儿不是很懂，却相信元卿寒的判断，也为自己有个这么厉害的主子而高兴。
御书房。
明帝脸色阴沉至极，乌黑的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色。
苏公公恭敬地站在一边，小心地问：“皇上，关于瑞王私自去拜访丞相之事，要不要奴才去调查调查？”
明帝冷嗤：“还有什么好调查的？元卿寒难道敢骗朕不成？”
苏公公讪笑：“元姑娘处处被人嫌弃，皇上确实是她唯一的靠山，奴才也觉得她不敢撒谎。”
明帝唇角泛起冰冷渗人的笑：“朕真是培养了个好儿子，刺杀手足，说谎成性，沉迷美色……朕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来？”
“皇上，这不是您的错，要怪只能怪，瑞王生母对瑞王影响太大，他从小儿长在生母身边，皇上忙于朝政，虽然也倾心培养，却不及他生母的日夜熏陶啊……”
容嫔出事之后，明帝就对她厌恶至极，甚至不允许宫人再提起她的名讳。
明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萧承瑞这一辈子都被女人影响，如今更是没有一点像他这个父皇了。
明帝脸色阴阴沉沉，再拿起元卿寒送来的书信，对比了萧承瑞送来的书信。
他冷笑一声，把萧承瑞的扔到了一边。
刺杀凌王，容嫔所做的丑事，甚至是摄政王病入膏肓……
萧承瑞都没有提及。
既然如此，萧承瑞所写，就没有任何可信价值。
“皇上，丞相大人求见。”
小太监站在门口，恭敬地禀报。
想到元卿寒所说，丞相府私会萧承瑞之事。
明帝脸色阴沉，把怒火收敛了些：“进来吧。”
柳青山是他最信任的臣子。
他倒是要看看，这人究竟值不值得他信任！
一身官服的柳青山进门，身后跟着一身雪色罗裙的柳月白。
“微臣携女，拜见皇上。”
柳青山进门，恭敬地行了一礼。
柳月白也微微屈膝：“臣女见过皇上。”
“都起来吧。”
看见温婉有度，姿容胜雪的柳月白，明帝心里的怒火被驱散了些。
他脸色缓和，威严无比地问：“丞相携月白而来，是为了何事？”
柳月白抬头，羞涩地看了明帝一眼，提起裙摆跪在地上。
“皇上，臣女是来为皇上分忧的。”
“哦？”
明帝立刻明白了，威严的虎眸扫过柳青山：“月白，朕让丞相跟你说的那件事，你答应了？”
柳月白给明帝磕了个头。
“皇上，父亲仔细跟臣女分析了利弊，说了这是忠君利君的好事，若是成功将来月白能名垂青史，臣女愿意献身，为皇上，为大宁分忧。”
柳月白说的义正言辞，明帝也颇为欣慰。
“月白，你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心胸，朕很是高兴，既然你答应了，朕也能放心地跟摄政王提及了。”
柳月白低垂的眼睫下，眼神凛了凛。
果然，如同元卿寒所说，明帝对摄政王很是顾忌。
她捏紧了手指，心底有些不甘，蹙眉问：“皇上乃是千古一帝，坐掌万里江山，为何不能直接下旨赐婚，还得跟他商量？”
明帝被吹捧，心底自然高兴。
可惜，却依然犹豫。
“月白啊，事情没有你想的那样艰难，摄政王手握重兵，对朝廷和民间的影响都极大，即便朕是帝王，也是如履薄冰啊。”
明帝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宇之间掠过愁容。
他并不怕在臣子女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无奈。
只要无奈和虚弱利用的好，甚至是一柄利剑。
能促使这些人为他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果然，柳月白惊讶地抬头，心疼地道：“皇上，臣女不知您身为帝王，竟也有为难之处……”
明帝慈爱地看着她：“月白，你是女子，不知道朕和你父亲身上背负着什么。”
柳月白眼底闪过凌厉，恭敬地磕了个头。
“皇上，父亲一直忠君爱国，月白也深受熏陶，无论皇上有什么命令，月白都愿意一己之躯，刀山火海，为皇上排忧解难！”
柳青山眼底神色沉了沉。
想到出门前柳月白的叮嘱，柳青山俯身行礼：“皇上，小女敬爱皇上，心系大宁，请皇上不要有顾虑。”
明帝暗暗点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爱卿，都是你教导的好，不愧朕这么信任你。”
柳青山低下头，沉声道：“皇上，微臣今日过来，除了小女婚事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要禀报皇上。”
“爱卿但说无妨。”
明帝威严的脸上，情绪隐藏的滴水不漏，心底却在暗讽。
他倒是要看柳青山提不提瑞王去丞相府之事。
看看他的忠君之心究竟有多少。
柳青山声音沉着：“皇上，昨日瑞王殿下私自离府，乔装改扮过后来了丞相府，微臣觉得此事有必要让皇上知道。”
“此事元卿寒已经跟朕说过了。”
明帝微微颔首，状若无意地看着他，浑身都凝聚着若有若无的威压。
柳青山心底一个咯噔。
还好他听了柳月白的，没有隐瞒此事。
元卿寒果然都把一切都皇上交代了。
看来，月白说的没错，元卿寒是和瑞王水火不容。
“柳爱卿，瑞王去你府中是为了何事？总不能是违背朕的命令出府，只为了跟你谈心吧？”
明帝冷哼一声，不阴不阳地道。
柳青山咬牙说了实话：“皇上，瑞王殿下是想请我为曾经的兰郡县令林南风求情。”
明帝脸色微沉。
“他和那林南风肃无瓜葛，管他做什么？”
不等柳青山回答，柳月白就嗤笑道：“皇上有所不知，林南风的女儿林肃遥，正是瑞王现在的心尖儿宠，两人如胶似漆，瑞王对她自然无忧不应。”
明帝脸色彻底难看了下去。
就为了一个女人？
又是为了女人？
这逆子，果然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