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乘风”
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个孩子,阎埠贵不禁就是一阵头大。
尼玛,就是犯人都有放风的时候,自己也就是串个岗,就开始满世界的找人了。
“凤霞,你进去陪陪你姐吧,我等会再过来看你们。”
阎埠贵也懒得给双方介绍了,直接就打发着尤凤霞回去。
尤凤霞这边虽然也是很好奇,但她还是选择了尊重对方的意见。
“嗯,阎伯伯那我就进去了。”
等目送她走进去之后,阎埠贵才转身看着已经走到他身边的两个小家伙。
只是未等他开口,候魁就按捺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干爹,刚才那个女孩是谁啊?”
“同事的女儿,正好在医院看到了,顺便絮叨几句。”
阎埠贵现在的心里很乱,要是放在以往,他绝对会拿这事逗趣他一番。
等他无意识的走进病房后,这才发现病房的另外一张床位上,已经半躺着一个头发全白的老者了。看对方这模样、这气质,百分百是退休的老干部无疑了。
阎埠贵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表面上看他是在发呆,其实他早就进入空间里面了。
尼玛,这都快成符篆批发部了吧。
只见空间里,已经堆满了十几个大箱子,箱子里面也是装满了符篆。
阎埠贵现在最想要的就是系统送的丹药,可惜的是前几天最后一颗“大力丸”,还让自己当成糖豆给嚼了。
阎埠贵感到无比的烦躁,他的性子就是这样,有点好东西总是忍不住,第一时间就给糟蹋掉。
上次要是有足够的丹药,老于也许就不会走了吧?这次情况也是这样,要是自己还有丹药,尤凤彩的病应该就能得到好转了吧,不管这药能不能得病,最起码也可以增加一点身体素质啊!
“小魁,还有水吗?去帮我倒杯水来。”
“水我刚给静理泡手用完了,我这就去帮你打。”
候魁说完,就从桌上拿起暖水瓶,向门外走去,可还没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了徐静理的声音。
“阎叔,我也陪候魁去吧。”
“嗯,去吧!”
阎埠贵只是摆摆手,就又开始发呆了。
对面的老者看着有趣,就对着阎埠贵说道:
“同志,这是你儿子儿媳妇吧?我看刚才他们找你的时候,急的都满头大汗了。你有这么孝顺的孩子还是真是让人羡慕。”
“干儿子。”阎埠贵看也没看对方一眼,只是随意的应和道。
老者也不在意,只见他挪了挪身子,让自己靠的舒服了一点以后,才继续诉说道:
“我叫你一声老弟,你不介意吧。”
“五湖四海皆兄弟,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阎埠贵虽然觉得对方的话有点多,但是他还是勉强笑了笑说道。
老者的话还在继续,阎埠贵也稍微来了点兴趣。
“老弟,我今年已经七十三了,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个孩子,到老了住在医院里,身边连个伺候的亲人都没有。”
“老哥,我看你也不像一个穷哈哈,怎么你就没有娶妻生子吗?”
阎埠贵也逐渐的好奇起来了,他感觉这个老头有故事。
老者沉默了起来,这个时候徐静理他们刚好把开水给打回来了,推门的声音仿佛吵醒了老者,他这才慢慢的开口说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没有娶妻生子,只可惜我的儿子乘风他……”
老者的眼眶红了,语气也哽咽了起来。
“小魁,快给你伯伯倒杯水去。”
“好的。”
候魁刚进来就听见老者说的话,他也不敢怠慢,连忙拿出一个备用的茶杯,倒了一杯开水,放在了老者旁边的桌子上。
“谢谢你,小同志。”
“老人家不用谢,应该的。”
老者拿起茶杯放在手上摩挲了一圈,仿佛又觉得烫手,再重新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
“我儿子要是还在的话,我孙子可能都有小同志这般大了吧。”
“老哥,真不好意思,都怪我嘴贱,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阎埠贵也没想到,这是个伤感的故事。
老者笑了笑,只不过这个笑容有点牵强罢了。
“老弟,你能有耐心听我唠叨,我还求之不得呢!我这次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了,以后就再也没人能记得我这个小老头了。”
“老哥,你说的是哪里话,我看你这身体,魁梧的很呢!”
看到对方那灰白的面孔,阎埠贵只能假意奉承了起来,这让老者听了,很是受用。
“哈哈,我这身体都是早年打鬼子的时候,练出来的。”
老者的话还在继续着。
“老弟,小同志,你们也别嫌我烦。我的身体我清楚的很,都得瘤子了,那还能活多久。其实死了也不错,说不定就能见到乘风了。”
“老哥,你……”阎埠贵欲言又止,他没想到对方是得了这种病。
“呵呵,人固有一死吗?”老者很是坦率,仿佛已经看透了生死。
一旁安静聆听的徐静理,仿佛不忍老者提起伤心的往事,赶紧插话道:
“伯伯,你是上过战场的英雄,你能不能和我们说说,你当年的英雄事迹。”
“呵呵,好啊。难得有小女娃子愿意听老掉牙的故事,那伯伯今天就挑一个最精彩的说给你听。”
老者很是高兴,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把以前战场的事,当成故事说给别人听。
“老哥,这可不是老掉牙的故事,要是没有你们这群最可爱的人,哪有现在这安稳的生活。我家老三当年去当兵的时候,我也是一晚没睡,又是担心,又是高兴。因为我阎埠贵终于为国家培养出了一个有用的人了。”
阎埠贵瞬间就找到了共同语言,两个人也立即就拉进了距离。他的一番话,更是惹得对面的老者,大为赞同。
“老弟,你这觉悟没的说。先辈洒热血,后辈当自强。我华夏儿女,从来就没有一个孬种。”
“伯伯,你不是说要给我讲故事吗?你们怎么又唠起来了。”徐静理故意佯装不满,来分散老者的注意力。
“哈哈,一时兴起,我这就说。”
老者的性格很是豁达,也很喜欢笑。不过当他说起故事的时候,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和严肃。
“那一年,我记得很清楚。正是一九四二年五反“扫荡”期间,我们铁骑军队伍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要护送一批村民安全撤离。我们军队当时都在秋收,也没多少人,武器设备也很有限。”
“在护送村民途中的时候,鬼子的追兵突然发现了我们,并且对我们进行了包围。在这个时候,身为队中最高指挥的我,做出了这辈子最错误也是最正确的选择。我当时的想法是,成立一个特殊的小分队,然后选择暴露他的位置,来转移鬼子追兵的追击目标,再然后成功护送村民安全渡河。”
随着老者的娓娓道来,病房里面的三个人,都安静的坐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喘息一下。他们仿佛已经把自己代入到了故事当中,或变成村民,或变成英勇的战士。
老者的故事还在继续着。
“当时我们的马匹有限,好马更是没有几匹。我当时一咬牙,就准备自己带一群老战士,来做这个小分队。”
“可是等我去牵马的时候,我的儿子乘风,早就偷偷的骑上了我的马。…………等到我们把群众,安全转移了以后。我就带着大部队,跑去寻找他们的踪迹,等到我们找到他们战斗的那片战场上的时候,现场只剩下我那孤零零的一匹马了。乘风…乘风再也回不来了。”
许是憋的太久了吧,这件压抑在心里的往事,老者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因为他想在她死后,还有人能够记住他那个才十几岁,就为国捐躯的儿子。
老者终究还是哭了出来,病房里的三个人,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徐静理更是哭的稀里哗啦。
“伯伯,对不起,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非要求着你说故事,你也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小同志,这事怎么能怪你呢,……是我…都是我害死了乘风,都怪我……。可是我不后悔,我真的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