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于家的天塌了
塞罕坝的年，永远都是那么的热闹。
塞罕坝定居的员工们和一些未回家过年的人，都在林场领导的组织下，集体过了个大年。
此时的整个食堂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了。
快乐的孩子们，更是在桌子与桌子之间，来回的嬉闹奔跑着。
家长们的喝骂声，更是此起彼伏。
可是快乐永远都是短暂的。
开往四九城的火车，又一次平稳的行驶在时代的印记中。
仿如一张浓重的油彩画，格外的明丽动人。
……
“老三，你这一去，就是十天。今年院里的对联，可是明显不如往年了。”
阎埠贵回家凳子还没坐热，刘海中就跑过来串门了。
阎埠贵今年走的匆忙，还没等到院里邻居求到头上，就去了塞罕坝。
甚至好多邻居，还都不知道阎埠贵不在家里。
“老二，你家的孙子可都会叫人了，秦京茹的事，你就放下吧。”
阎埠贵想起临走时，徒弟刘光天拜托的事。就和刘海中絮叨了起来。
自从去年刘光福的事情闹开以后，刘海中的精气神就大不如以前了。
五十六岁的刘海中，时不时的也向一个老人的行列看齐了。
时而坐在那里发呆，时而又在抱怨腰酸背痛。
虽然脾气还是火爆，但是比起以前，官威少了，架子小了。人也变得絮叨了。
“唉！老大年底又生个孙女。我提了几次他借口不回家，我们老两口说要过去，他又说地方小，没地儿给我们歇脚。老三，你说我这么疼老大，是不是错了？”
刘海中的话很沉重，沉重的他自己都喘不过气来。
可是阎埠贵却依旧没有掼着他。
“老二，你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吗？你要想晚年生活有保障，你就主动向你家光天认个错，你也不要去给秦京茹什么脸色看了。人家小夫妻已经把那个家真真正正的支楞起来了。”
本来两个老兄弟多日未见，说不定还会聊上一会，可谁知这话题越聊越偏。
虽不至于说是不欢而散，但刘海中却是心事重重的回家去了。
阎埠贵也在好奇，都快天黑了，这解成夫妻俩个怎么还没回来。
本来还想着，把从塞罕坝带回来的一些山货送给大儿子家，可是左等右等，还没见到他们回来。
阎埠贵也逐渐的失去了耐心，就关上门躺在床上放空思维了。
阎埠贵回想起在塞罕坝的点点滴滴，更是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去那里过年了。
好好的除夕春节两次大签到，除了提升空间以外，获得的东西竟然全是婴幼儿用品。
无非就是奶粉、米糊、童衣、尿布罢了。
你说你给点尿不湿也好啊！给啥尿布。
尤其还是大过年的。直接给了一百片。
还真当自己的几个孙子，是个尿葫芦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直到已经快要到了凌晨，才听见对面屋子处，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开门声。
不过听闻脚步和呼吸，好像只有阎解成一个人。
阎埠贵虽然也在疑惑，不过看到时间太晚，也就没去询问了，又继续开始放空自己了。
翌日清晨。
早起晨练完毕的阎埠贵，就看见睡眼惺忪的阎解成打开了房门，只是简单的洗漱就推着自行车要去出门。
突然他发现院里多了个熟悉的身影。
“爸，你终于回来了！”
仿佛是多日不见，阎解成竟然有一丝的激动和煽情。
不过看到儿子还是孤身一人，阎埠贵还是问了出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于莉呢？”
“莉莉父亲病重了，这几天她都在医院伺候她父亲？”阎解成有些疲惫的说道。
阎埠贵乍一听闻，忙打听原由。
“我走前，老于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说病就病了？”
“爸，莉莉她爸，晚上出门不小心给摔了，天寒地冻躺在那里冻了一个多小时，送到医院时，人早就迷糊了。”
阎解成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抖落了出来。
不过也让对面的父亲，更加疑惑了。
“解成，你老丈人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跑了回来。”
阎解成一听，立马就喊冤道：
“爸，可不是我不伺候，一个病房也挤不下那么多人。我也是和于莉说好了，一人一天伺候，你可不知道，我们厂前几天可就开工了，我……”
阎埠贵没好气的看着这个儿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上班的事。
“闭嘴，你还有理了，于莉怀了孕，你也放心她去伺候人。你脑袋里在想什么呢？对了，你丈人在哪个医院，我去看看他。”
“爸，我刚好也去换于莉，要不我带你去？”阎解成立忙讨好道。
阎埠贵想了想，也没有反对，就随着儿子一起去到医院了。
随着自行车的格格作响声中，阎家父子终于来到了医院。
只是还未走进病房，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哭闹声。
“卧艹，难道……”
阎埠贵未做迟疑，毫不犹豫的推开了病房的大门，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只见老于正在顿顿续续的和自己婆娘交待着。
而于家的两个女儿，正围在一旁哭哭啼啼，好不凄惨。
“亲家，我来看你了，这才几天，你就怎么这样了。……”
突如其然的声音，让病床上的老于眼睛不由一亮，手臂艰难的抬起，仿佛要抓住什么似的。
“亲…亲家，让……”老于没把话说完，就在那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阎埠贵从口袋里掏出了仅有的一枚“大力丸”，送到了老于的嘴旁，人也凑到老于的耳旁说：
“亲家，这是我机缘巧合得来的救命丸子，你快吃下。”
丹药入口即化，老于的脸色也仿佛略微有了起色。
不过凭着对于气感的掌握，阎埠贵知道这只是药力暂时的作用罢了。
“亲…亲家，我…这次可…能真的…不行了，我感觉…到了我的…时间不多了。只是没…想到，还能等…到你…来送我一…步。”
“咳…咳…咳。”
阎埠贵不由的悲伤起来，好好的一个人，说不行就不行了。
“亲家，不会的，我给你吃的药，可是神仙留下来的宝贝，你会没事的。你……”。
“亲…家，你不-要说话，让我…说。”
老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急忙打断了对方的话。
“亲…家，你知道…我…听说…莉莉怀上孩…子，我多…高兴吗？我老于…家…没…有对…不起…你们…阎家了。可…是谁知道…我就…这么倒…霉呢？你说…都走了…这么多年…的夜路，我怎…么就…摔了呢？？”
老于说完，就又开始气喘吁吁起来。
“老头子你就别说了。”一旁的于家不忍看见自家老公难受，急忙打断道。
可是于父却直接无视了她的好意。
只见他使劲的喘了一口气，又断断续续的接着说道：
“你们…都…不要说…话，听…我说。”
“我以…前担心…莉莉，不过…现在好…了，我也…能放…下心了。解成… 也算个…好脾气，我相信…他会对…莉莉好的。”
“可是…我还有…一个海棠呢！你…这…死丫头…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呢！你…就…不能…好好…的找…个男人…结…婚吗？咳…咳咳。”
“爸，你别说了，我结婚还不行吗？你只要好起来，我马上就去结婚。呜~呜呜。”
看到父亲这个样子了，还在担心自己的婚事，原本一直掘犟的于海棠，除了流泪，也只能顺着父亲的心愿。
“咳…咳，老…婆…子，我…就先…走了…，下辈…子…我一…定……咳咳咳，我还…没看…到我大…外…孙…子呢！我…我…我。”
这一刻，仿佛变成了永恒。
老于的手慢慢的垂了下来，呼吸也慢慢的停止了，但是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甘。
“我的老于啊！”
于母声嘶力竭的声音响彻整个病房。
“爸”。
“爸”。
于家的两个女儿，更是哭的死去活来。
于莉更是眼前一黑，就向身后倒去。
还好阎解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自己晕倒的妻子。
“莉莉，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有医生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