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往事
给沈念打电话，沈念也说是在看一个远房亲戚，家里出事了，过几天就回来，许夭夭不敢说自己贪玩落水的事，就只问他那天放学有没有见到自己，沈念说没有，许夭夭又追问有没有抱过自己，沈念愣了一下笑着骂道“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啊，还我抱你哈哈哈，想占我便宜，你做梦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许夭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感觉沈念说话很虚弱的样子，而且有什么东西在他身边滴滴的响，许夭夭记不清楚了，脑袋很痛，可能真的进了水。
正要想到什么，落地的疼痛让许夭夭缓过了神，所幸这里并不高，沈念又用身体完全护住了许夭夭，除了腿部有一些擦伤其它一点没问题。
可沈念就没那么好了，身体大面积箭利过的伤口，再加上摔下来的伤口，红衣和血迹分不清楚，像是浑身躺在血泊中，脑袋也撞了一下，现在昏了过去。
另外俩人也没多好，身上皆是伤口，赵凌风还在大哭着喊爹爹，哭的许夭夭心烦。
可许夭夭看见沈念这样也想哭，和沈念认识二十多年，一直在脸前烦人的晃着，第一次见他这样虚弱的躺着，忍着心痛查看着沈念的伤势，幸好学过些医术，身上还随身携带伤药，否则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沈念突然猛咳了一声，“我没事，别哭”，半睁着眼看向许夭夭，许夭夭本来还能忍得住，听到沈念一张口，眼泪再控制不住的滚落，一滴滴豆大的泪珠砸到了沈念的脸上，沈念想去擦掉许夭夭脸上的泪水，可身体的疼痛让他只能躺着不动。
“别哭了，我还没死呢”沈念柔声安慰道，死直男谁家这样安慰人，许夭夭心里骂着。
“那谁，你和太子去找人，我可能动不了了”沈念正色对段鹤归说道。
“…你”段鹤归不太放心让这样状态的沈念呆在这，可带他走会更严重，咬牙答应着，“你等我回来”。
沈念又扭头不正经看着许夭夭说道“我怕我还没流血身亡就先被她这泪砸死哈哈哈哈哈”。
“好，很快”说完段鹤归提起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赵凌风就飞奔出去。
“你哭的话，我也会很难过的”沈念说完这句话后就晕了过去。
……
沈念再次醒来，光线很暗，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腿，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睁开眼后就看见自己被扒的干净，除了剩个裤子还就半截了，有个姑娘正低头摸着自己的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沈念已经震惊的面子也不要了高声大喊道。
“喊什么喊，你这不好好的吗”许夭夭抬起了头无语的看着沈念。
沈念一看是许夭夭，直接怔在原地了，半晌都没动，许夭夭又叫了他一声，这下好了，沈念整个人从头红到脚，嘴一撇就打算哭。
“你你你你……”沈念你了半天也没你了出个所以然。
许夭夭站了起来，沈念又发现了一个事，许夭夭的裙子变成了短裙，而自己身上裹得，就是许夭夭的裙子。
沈念又愣了，这次许夭夭叫了半天都没反应，扇了他的腿一巴掌才缓过了神，不哭也不闹，只是缓缓把自己缩成了一坨，崩溃的说道“我不干净了”。
“……”许夭夭面不改色的把腿上最后一块伤口包上，扭头拿过沈念原本的衣服扔到了他身上。
沈念此时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红着脸蒙着头，躺了一会后默默把衣服穿上。
相对无言了一阵后，沈念欲言又止道“你都看见了？”。
许夭夭回忆了下少年没长开的身子，除了白，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以前和沈念去玩水的时候也见过不少次，成年后倒是还不错，宽肩细腰还有腹肌…，半条腿更不用说了，每年夏天穿短裤时都能看，敷衍的说道“嗯，挺白的”。
“……”沈念扭头捂脸。
夜色降临，沈念累了一天此时已经精疲力尽，肚子有些饿但看许夭夭闭着眼睛靠在树上也没好意思说，也找了个树坐了起来。
许夭夭睁眼看了眼沈念，完全没有了原来的贵公子形象，惨兮兮的垂着脑袋坐着，像只可怜的流浪狗，不禁想笑，硬生生忍了回去，从身上掏出了一包糕点扔了过去，这是今天上午没吃完，白婉晴让她装着的。
突然砸来的东西让沈念下意识的打了出去，浑身散发着戾气，“抱歉，我不是…”反应过是什么东西后连忙说道，糕点砸到了地上，所幸包的很严实并未露出来，许夭夭看了一眼，没有吭声，捡起来放到了沈念手上。
许夭夭想起段鹤归说过这里曾经两国相战，恐怕对沈念也有影响，试探的问道，“你时常练武吗”。
“嗯…”沈念低头拆着糕点，光线暗沉，看不清什么表情，只听语气沙哑的说道，“我是家中独子，没有和我同龄的人，读书也是在家学，本来爹娘会陪我，可他们越来越忙，我越来越见不到他们的身影，直到那天，一些很奇怪的人攻了进来，对我们破口大骂，刀剑相向，可我完全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和他们有什么渊源，我问爹爹，他只是摇了摇头说，“被欲念迷了心的人，终将被自己的欲念所吞噬”，我不明白什么意思，我也想帮忙战斗，可我太弱了，爹把我送了出去，再次醒来我在附近的一座山上，在那里我见到了很多人。
沈念尬笑两句，沉默了一会后又开口“只不过都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