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妙音杀人
到了晚上。
余音阁。
看着司徒亨泰那纱布包裹的手,还露出一丝丝红色,花恋蝶和风从雨不由得心中冷汗。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被打成这样”风从雨问道。
司徒亨泰哭着说出了这一天的经过。
其余两人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这剑圣练剑之法这么恐怖,幸好当初他收的不是两人其中的一个。
司徒亨泰哭着俯下了身,手已经动不了了,只能用嘴咬住茶杯,一饮而下。花恋蝶见状,连忙说道:“还是我喂你喝吧。”
司徒亨泰看着两人,也好奇的问道,他们的师父是怎么教他们的。
风从雨回答道:“我师父让我去武陵城十七个堂口跟他们学习,说是这十七种武功术法都要学会。”
司徒亨泰问道:“现在学会了几门”
风从雨伸了个懒腰,叹道:“第一门,棍。”
“花恋蝶你呢?”司徒亨泰问道。
花恋蝶也是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每天都是一样,师父让我每天弹琴,一弹就是一天,我都快吐了。”
“吐什么?”
一道轻盈的声音响在花恋蝶耳边。
“啊!”
花恋蝶吓了一跳,整个人摊开来:“师……师父!”
汐贻瞪了三人一眼,说道:“你们三个很闲啊”
“花恋蝶,你又偷懒,罚你今晚继续弹到子时!”
花恋蝶躺在地上,生无可恋。
汐贻转头看向司徒亨泰和风从雨,邪恶地笑道:“还有你们两个,喜欢来这里是吧,从今晚开始,你们两个每晚都来听花恋蝶弹琴。”
“啊!”
两人一惊。
“为什么啊!”
汐贻笑道:“没有为什么!按照嗯说的做,我都跟你们师父说好了。”
汐贻踢了踢地上的花恋蝶,说道:“今晚到后山等我去,之前那个地方。”说完转头看向两人:“你们也要来!”
三人瞬间躺在了地上,白天训练不断,晚上还要受折磨,这日子一天比一天苦了。
……
亥时。
三人慢悠悠地来到右城后山深处。
有一凉亭,汐贻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三人。
花恋蝶抱着琴,走过去问道:“师父,今夜这是要做什么?”
汐贻笑道:“你不是要学用音杀人吗?”
花恋蝶眼神一闪,激动道:“师父你要教我了”
汐贻淡淡说道:“把琴给我。”
花恋蝶把琴放在石桌上,汐贻伸手抚摸琴身:“是把好琴。”
“所谓妙音杀人,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字——情!你的琴声没有感情,左右不了别人的情绪,自然杀不了人。我这些天让你从早弹到晚,就是让你明白这个道理,可惜你却不懂。”
花恋蝶微笑挠挠头,掩盖自己的不好意思:“师父良苦用心,弟子却无法领会。”
“铮!”
汐贻不管回答,直接拨动了琴弦,此时的她,好像就进入了忘我之境。琴声哀愁,在这寂静的夜晚里,三人的心瞬间沉了下来,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些堵得慌。
音停,三人心中堵着的那口气也同时呼了出来,但很快琴音又再次响起,三人的脑海似乎被撞击一般,似乎头上罩着一口大钟,有人不断在敲打这口大钟,让三人震耳欲聋,头晕脑胀。
“师父,快停!受不了了!”花恋蝶咬牙大声道。
可汐贻拨动琴弦更甚、更快,三人便是被这声音震得直不起腰,神魂颠倒。
汐贻玉手一压,琴声卡然而止,三人也终于解放了,耳边终于安静了。
“琴气伤人,真情才能杀人。我刚刚做的,不过是通过琴音把我的内力释放出去形成的爆音。”汐贻说道。
花恋蝶拍了拍脑袋,问道:“师父,我如何才能想你一样呢?”
汐贻抬头看了看花恋蝶,笑道:“今夜就教你入门。”
汐贻站了起来,让花恋蝶坐下去,她开口说道:“到今夜子时,你要一直弹琴,不过你不能弹任何曲目,要乱弹。”
“啊?师父,为何要乱弹?”花恋蝶不解。
“就是要你随便弹,想怎么弹怎么弹,明白吗?”
花恋蝶虽然不解,但也点点头。
汐贻转头看向两人,说道:“这乐声能伤人,但也能伤己,你们以后习惯就好了,辛苦你们了。”
说完汐贻便走了,只留下三人。
今夜之后,司徒亨泰和风从雨才明白,何为“用音杀人”。
过了很久,司徒亨泰和风从雨呆呆的坐在地上。花恋蝶倒是很开心,他现在感觉快乐无限,手指随意拨动着琴弦,琴声如同一把鞭子,而花恋蝶则是拿着鞭子那个人,不断地对他们进行鞭打。
太难听了!
他们终于明白汐贻所说的习惯和幸苦了,他们总觉得花恋蝶这是故意的。起初听的时候是抓狂,到现在他们已经呆若木鸡,浑然不知身在何处,不知道改干嘛。
司徒亨泰和风从雨也想要逃跑,可是不出一里地,却被汐贻赶了回来,说她时时刻刻在关注他们,要是他们敢跑,就打断他们的腿。
两人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地上,对视一眼,抱着大哭了起来。
第二天。
司徒亨泰顶着个黑眼圈,裴回风问他昨晚干什么去了,司徒亨泰回答道,听曲去了。裴回风大笑,什么曲让他听了一晚上睡不着?司徒亨泰也很想睡啊,可是一闭眼,脑海里全是琴声,快要入睡总是把他吓醒。
司徒亨泰练完工就下了山,已经是傍晚了。
经过穿紫河大街,就看到风从雨靠在了棍堂门前的墙壁上睡着了,司徒亨泰把他弄醒,风从雨有些生气,昨晚一晚上同样没有睡着,今天又被赶来棍堂学习,风从雨走到门口便困了,心想偷懒一下师父又不知道,便在棍堂外坐了一会,谁想坐一会便睡了一个下午。
两人找了个面馆填饱了肚子,慢慢的走到了岸边渡口,风从雨抓住司徒亨泰的肩膀,不舍地说道:“不去了吧?”
司徒亨泰转过头,感动地看着风从雨,两人默契的点点头,转身往回走。
“两位这是要回去?”
一道轻盈的女声响起。
司徒亨泰和风从雨顿在原地,双脚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