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035章
沈珏没有想到, 闻遇居然能够找得到这个。
他攥着手中的怀表，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小遇，你为什么会知道？会找到……”
这块怀表虽然不值钱, 但对于沈珏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想要知道自然会知道啊。”闻遇想也不想道：“这是沈将军的遗物吧？”
“我妈她一直很崇拜沈将军，当年这块怀表一流到黑市上, 为了让闻女士高兴, 我就拍下来送给她了……”
“后来认识了你, 我才想起这块表流落到黑市上那年，你好像恰好被凯瑟琳关了禁闭，这块怀表会不会是原属于你的。”
在沈静书死后，由于凯撒二世因他而疯，他的很多不甚珍贵的私人物品都被销毁了。
只有少部分物件，经由凯瑟琳身边的宫人之手，流亡了帝国黑市。
被诸多沈静书的粉丝和仰慕者拍走。
闻遇当年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会得到这块怀表的。
“就算不属于你, 我想着这也是你父亲的遗物。”闻遇一脸理所应当：“比起留在我妈那里当收藏，倒不如物归原主。”
他绝口不提，自己为了给沈珏一个惊喜，带着人在闻音的藏品库里, 翻来覆去，连续寻找了好几天，弄得自己狼狈不已的事实。
“我想它回到你手里的意义, 应该比留在我妈哪里要重要得多。”闻遇轻描淡写道：“所以前几天, 我就把它从妈妈那里要回来了……”
他平淡叙述着自己拿到这块怀表的过程。
可他话音还不曾落下, 向来克己守礼的沈珏却是突然上前紧紧将他整个人搂在了怀里。
他鼻尖仿佛能够清晰的嗅到，自沈珏身上传来的属于他的好闻的清新绿茶，夹杂着一些木质感土壤感的信息素气息……
可能是因为情绪失控，也可能是因为靠得太近。
弥漫在闻遇鼻尖的味道, 不再似平时那般淡薄缥缈，不可捕捉，而是浓烈了许多……
不同于上次沈珏发情带出的淡淡荷尔蒙味道，而是细品之下充斥着一股淡淡令人心伤的苦涩，但却是同样的好闻……
闻遇没想到他会突然抱住自己，顿时整个人都懵了，试探地叫了声：“沈哥？”
而沈珏的拥抱也和平日给人温柔似水，温润如玉的感觉，完全不同，抱得很紧，就像是将他整个人禁锢其中了。
浓烈的信息素味道和过紧的拥抱，使得闻遇整个人有些不适应了起来，试探着扭动起了自己的身体，挣扎了一下，想要从沈珏的怀抱里退出来。
可向来体贴入微的沈珏，对闻遇的变化却毫无所觉，将他整个人仿佛要嵌入自己身体一般，紧紧抱在了怀里。
“抱歉，小遇……看到这块怀表，我情绪有点激动。你可以借我抱一下吗？”过了好一会儿，沈珏的声音才带着细微颤抖地，在闻遇耳边响了起来。
闻遇没想到一块怀表能将沈珏给刺激成这样，还是想也不想道：“……当然可以了。”
他从未想过向来礼貌克己的沈珏，会有这样情绪失控的一面，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但转念一想，想到沈静书到底是沈珏的生父，这块怀表可能对沈珏有着特殊的意义……倒也可以理解了。
在这样的时刻，他愿意将自己的怀抱和臂膀借给大美人。
话音落下，他踌躇了下，当即伸手回抱了沈珏，用一种安抚的姿态，轻轻拍起了他的后背。
“这块怀表，是先皇后送给我的礼物，唯一的礼物。”感受到闻遇的回抱和安抚，沈珏将他禁锢在怀里的力道，当即松了些许。
闻遇没想到沈静书遗物里这么平平无奇的一块怀表，对于沈珏居然有着这样特殊的意义，当即一愕。
觉得自己这是歪打正着了。
为了让沈珏感受到自己的安抚，他回抱沈珏的力度不自觉又是大了些。
沈珏嗅着自闻遇身上传来的玫瑰气息，向来克己守礼，将心事掩藏在笑容之下的他，头一遭的有了倾诉的欲望，声音低沉道：“所有人……所有追随我的人，都将我视为先皇后的遗产，先皇后唯一的孩子看待，珍视，寄予厚望……”
“将他们曾经欠先皇后的，通通弥补偿还到我身上。而我也卑劣的接受了这一切，堂而皇之的以先皇后之子的身份自居……”
“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许如果先皇后还活着，根本就不会承认我这个从他肚子里，出来和他只有血缘关系的儿子。”
“我是他被凯撒二世强迫生下的……”
“所有人和蛛丝马迹都表明了，他的真爱也许是被凯撒二世杀死的那位先太子，所以才会在知道先太子之死和先太子势力因他而覆灭后，决绝的选择了随他而去，从来没有顾虑过我。”
“而我血缘上的另一个生父凯撒二世，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个觊觎嫂子，有违伦常，强迫了他，还害得他死后背上了祸国妖o骂名的罪犯……”
“我则是个罪犯的儿子。”
沈珏握着手中的怀表，一下子便是红了眼眶，情绪失控，就连声音中也是带上了些许令人难以察觉的颤抖“他从来没有爱过我，甚至恨我。”
“他没有爱过我，凯撒二世也许也没有……”
“我的存在就是一个肮脏的错误，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是不该出生的。”
沈珏经常被这些残忍而又阴暗的秘密压得喘不过来气，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从血液到头发丝都是脏的，可偏偏却还要伪装成一副纤尘不染的干净模样来，打着为沈静书报仇的旗号给自己希望，让自己坚持下去。
实在是恶心极了。
却从来不敢对人诉说。
可在今晚，也许是这块怀表给他的刺激太大了，也许是因为闻遇表现出来包容了太多太多他的缺点和性格中尖酸，恶毒的一面，以至于他莫名的就想要在闻遇面前展现得更多，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还能包容他到哪一步。
“沈哥，你怎么会这样想呢？”闻遇没想到大美人内心还有着这样敏感自卑，自我否定的一面，忙不迭道：“我想，不管现在如何，沈将军他和凯撒二世都一定是爱过你的……”
“谢谢你，小遇。”沈珏自嘲一笑，语调颇为讽刺：“可先皇后又怎么可能爱上一个身上流着这样肮脏血液之人的孩子呢？”
“他爱得应该始终都是先太子。”
“哪怕先太子背叛，出卖了他。”
他从未觉得过自己的父母爱过自己。
随着年龄增长，了解得当年真相越来越多，就也越来越不这么觉得，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存在和出生就是恶心的。
“不不不，沈哥，我没有安慰你……也不知道，有些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闻遇当即道：“但我爸爸当年和沈将军，还有我们现在这位皇帝陛下都是同学，我妈又是沈将军的迷妹……”
“他们都觉得他们当年是相爱过的。”
整个帝国关于沈静书和当年之事的说法众说纷纭，许多人一致认为凯撒二世残暴不仁，杀兄夺嫂，先太子和沈静书在世人眼里，才是相爱却被拆散的一对。
但实际上，闻遇从自己父母口中听到的版本却是——
“我们现在的这位皇帝陛下和沈将军同岁，他们两个从高中起就是同学。虽然现在的凯撒二世残暴不仁，多疑心狠，但当年的他因为当时皇帝的真爱是先太子生母，将他和他母亲当做踏脚石的缘故，却是个性格孤僻自闭，不讨人喜欢的怪人……”
“只有沈将军经常接近他，和他聊天和他说话，拉他出去踏青。”
“他们两个在帝国军校四年一直都是同组搭档，毕业之后上了战场更是被誉为帝国双璧，帝国最强的拍档组合。”
虽然现在的凯撒二世疯癫魔障，不可理喻，但之所以没有人造他的反。
皆是因为他虽然篡位，但屁股底下的皇位扎扎实实是靠自己能力做下来的，当年帝国□□，可以说现在整个帝国的版图都是作为将军时的他和沈静书一起打下的。
而现在，他的统治虽然残暴，专横，但在目前的帝国大局上还是让整个帝国走向了和平的……
而许多支持现在皇室的，也多是他当年星辰血沙之时，遗留下来的战斗粉。
“我父亲和他们一起参加过斯洛家虫族战役，在那场战役中，凯撒二世差点就死了，是沈将军不顾劝阻，冒着和他一起陨落的风险，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杀入重围将他救回来的。”闻遇轻声道：“我爸爸一直认为，虽然沈将军明面上从来没有承认过，一直说得做得都是自己会坚定婚约，嫁给先太子，成为帝国未来的皇后，和凯撒二世绝无可能……”
“但实际上，我爸和闻女士都觉得，沈将军对当年的凯撒，是存有活着绝不会在一起，但愿意和他共死的情感的。”
正是因为如此，沈静书最终的结局才会里外不是人。
被旧皇室的支持者和先太子势力视为祸国妖o，他们都认为如果沈静书没有招惹凯撒二世，没有救下他，后来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旧皇室就不会覆灭，先太子就会顺利继位。
沈珏当即一愣。
从小到大，他听多了先太子和沈静书是如何真爱，自己的出生是如何肮脏，却不想皇帝和沈静书之间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我们现在的皇帝决意夺位。而那位以仁德闻名的先太子，就像是现在被高高捧起的三皇子一样，是德不配位被硬捧起来的，根本不是凯撒二世的对手，在以多敌少的情况下，还是被凯撒军团逼得节节败退……”闻遇紧紧抱着：“他的所有支持者几乎全部散去，转投了凯撒，最后站在他身边为他作战的只有沈将军。”
沈静书也许不爱先太子，但对先太子和旧皇室却是抱有绝对忠诚的。
“沈将军以一敌百和凯撒二世僵持了很多年，最终他和先太子势力被一同逼至了扶桑星系……”
“凯撒二世和沈将军之间本有一战，但在大战来临之前，先太子怕了。”
“凯撒派遣使臣私下和先太子和谈，对先太子说只要他献出沈静书，就不再攻打扶桑星，并放过他三年，给他三年修生养息的机会。”
“先太子亲自下药毁了沈将军的精神力，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令他从战神变成了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omega，亲自让人把他献给了凯撒二世。”
“当时的凯撒二世震怒，在见到当时的沈将军时，就决意杀了先太子，但却被醒转的沈将军劝下，要求他信守承诺。”
闻遇当年听这个故事的时候，一直是拿这个当一个爱情悲剧看的。
虽然钦佩沈静书的人品，但也觉得他对先太子的愚忠过了头，才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沈珏第一次听到这个版本的故事，攥着手中的怀表，抱着闻遇连大气都不敢出，半是迷茫半是悲伤地问道：“然后呢？”
“我不知道，沈将军在死去时，是怎样的心情的。”闻遇微微咬唇：“但据我听我爸爸说，当年沈将军决定和凯撒二世结婚，成为他的皇后时，是与凯撒二世订下了协议，让他放先太子一条生路，永不攻打先太子及其旧皇室势力，并且让出了一片州府的星际领域作为先太子根据地，作为交换，心甘情愿与之结婚的。”
虽然沈静书的种种操作会让人觉得他的真爱是对他渣到不能再渣的先太子，但闻遇不觉得他对凯撒二世就是没有感情的……
“你出生时的名字，是他们两个一起决定的。”闻遇一字一顿道：“从古文化的字面意义上解释，玉在王者之右，是为将军武将，王则是古文化里君主的意思。珏字在代表着他们两个会在一起。”
“不管后来发生了什么，导致了现在的结局……”闻遇轻声说：“在你出生的时候，包括你还在沈将军肚子里的时候，他们一定都是爱你，对你的到来充满期待的……”
只是后来，随着成为帝王得到沈静书的凯撒二世野心扩张，不满足于偏安一隅，想要扩大版图，并且在政见上野心勃勃的他也与以仁慈闻名的沈静书背道而驰，最终还是背着沈静书杀了先太子，剿灭了旧皇室势力，统一了帝国。
而沈静书亦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和凯撒二世的欺骗，才造成了最后的结局……
闻遇至今不知道沈静书为何会自杀。
哪怕闻音厌恶凯撒二世，厌恶成了这样，也不觉得沈静书之死是他刻意造成的。
但闻遇觉得，当年的凯撒也许早就随着沈静书的死亡一起死了，现在残余下来的只是有着曾经凯撒记忆的一个冷酷无情的疯癫专横统治者……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在失去了曾经照亮他人生的明灯以后，索性彻底泯灭人性想让整个世界一起黑。
这样的故事结局，实在令人唏嘘。
而这场悲剧，最终的受害者也就只有一个沈珏而已……
沈珏这个名字在取出来的时候有多么走心，眼下看来便有多么的讽刺和无奈。
“小遇，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么多……”过了不知多久，沈珏的声音才在闻遇耳畔响起，带着些许令人难以察觉的如释重负：“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我很喜欢这个故事……”
尽管不知真假，故事依然唏嘘，残酷。
但沈珏不得不承认，这个故事版本会比他自己搜寻，拼凑出来的，令他觉得自己的出身干净得多。
也让他能够稍稍放下自己背在身上的包袱，稍稍喘息片刻了。
“什么不知道是真是假？这都是真的，你不信自己去查，我爸当年和他们真的是同班同学……”闻遇想也不想道。
话音落下，他因为身体有些僵硬在沈珏怀里挣了挣……
沈珏觉察出他的不自在，当即礼貌的一把松开了他：“抱歉，小遇，刚刚是我失礼了。”
“谢谢你，谢谢你，小遇，这是我收到最珍贵的礼物。”他攥着手中的怀表，含笑看着闻遇，黑色的眼睛里仿佛闪烁着点点星光。
他一语双关，既是指这怀表是由沈静书送给他的，也是指这怀表是闻遇送给他的。
只是一块平平无奇的怀表而已，他握在手里却仿佛是要比他生命还要宝贵的东西。
沈珏心里很清楚，就算闻遇说得再轻松，他能够想起这么多年以前得到的东西可能是自己，还煞费苦心的将它找出来，便足以证明了闻遇的用心。
闻遇只是对他有些好感而已，便能为他做到这般地步吗？
闻遇不自在的扭了扭身体，大大咧咧道：“没什么的，这本来就是你的嘛……”
他这话听起来也像是一语双关，让沈珏不知道是在说怀表，还是在说他的怀抱，回应他的失礼。
沈珏：“……”
沈珏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又输了。
正当这时，天空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闻遇和沈珏下意识齐齐看向空中。
就见因为他们订婚，白鹭洲准备的相关对民众开放的庆典已经开始了，一朵朵绚烂夺目的烟花，升上夜空。
最终在夜色中绽放出了庆祝他们订婚的字眼，和他们选定用在订婚宴上绿茶与玫瑰的徽标。
仿佛一场视觉的盛宴。
“订婚快乐。”想到这场烟花是用来庆祝什么的，闻遇当即含笑看向沈珏，希望这场烟花也能驱散他心下挥之不去的苦涩和阴影。
沈珏定定看着他在烟火照耀下，格外明艳夺目的侧脸，跟着含笑轻声道：“订婚快乐。”
仿佛他们是真的订了婚一样。
看着闻遇的侧脸，沈珏不自觉在心下想，这样的渣男，就算是真的渣！
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跳下去要他万劫不复。
他也认了，跳定了。
……
而就在闻遇和沈珏订婚宴的照片视频，传遍全网之际。
帝星研究院内，最新被帝星方面从白鹭洲挖过来的研究员严寒，却是对着星博上满是闻遇和其他人亲密无间的视频，面色一动不动的全部叉掉了。
他难以想象，那个跟自己在一起九年，认识十三年，总是怯生生看着自己的小贵族，居然是他们白鹭洲那个花名在外的公爵，现在还和长帝卿订婚了。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只让严寒觉得传言不可尽信，这个世界实在荒谬无比。
他拿起自己的研究资料，就像个机器人工作狂一样，一干就是干到了半夜，莫名忘记了自己今天工作的时间，早已超出了自己计划的工作时间。
直到隐隐感到自己有些胸闷，他才停下了自己的工作。
他默默点燃了一支烟，想要通过吸烟来让自己清醒一下。
可却又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头痛，疯狂的感觉到自己有点窒息，从骨髓里散发着自己想要吸到玫瑰气息信息素的味道。
“怎么会？怎么会？明明我的信息素依赖症是已经治好了呢？怎么可能还会发作呢？是工作太疲劳了吗？”他脸上青筋暴起，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在心里给自己找个各种理由。
但潜意识里，他却知道自己可能是受到了闻遇是公爵以及闻遇订婚的消息刺激，才会如此的。
他是白鹭洲蛮荒星系出身的苦孩子，因为年幼时候父母关系的不和与暴力，他十分厌恶omega信息素对alpha的影响，甚至连带着十分厌恶omega这种生物。
即便在十六岁那年，他遇到了一个改变他命运的，资助成绩优异却没钱读书的他深造的小贵族。
那个年纪比他小上几个月笑起来又甜又温暖，还一心爱慕他的小omega。
天生性格冷感的他，也不觉得有多么庆幸，只觉得对方像一块牛皮糖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甩都甩不掉。
而在他们两个都腺体发育，向来独来独往的严寒发现，自己和小贵族之间的信息素匹配度由于太高的缘故，自己竟不自觉的对他产生了依赖和眷恋，时不时的想要见到他，期待他的到来，期待闻到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后，严寒就更加厌恶omega了……
他觉得这是自己的败笔，会成为自己的弱点。
因此，十三年以来，他一直在学习克服自己的本能，对殷切的小贵族冷漠而又残酷。
可却物极必反，生生将自己折腾出了信息素依赖症——
所以，他不得不选择了他小贵族在一起。
他至今仍记得，当自己答应交往时，小贵族是多么的开心和欣喜，仿佛眼睛里都亮起了星星的。
可严寒自己却并不开心。
他在情感上是排斥小贵族和他的omega身份的，可在身体上，却因为信息素依赖症的关系不由自主的想要和小贵族待在一起，因此交往的这九年以来，他对待小贵族的态度，就像是个的神经病一样，经常游走在冷若冰霜和密不可分之间……
而在这中间，他一直在想办法研究药物，治愈自己的信息素依赖症。
在今年他终于治好了自己的信息素依赖症，小贵族也隐晦对他提出了结婚的要求。
严寒考虑再三，觉得自己虽然不喜欢小贵族，但到底在一起了那么多年，也不能对不起他，便对小贵族提出了：“你去做腺体摘除手术吧，我讨厌omega，讨厌你身上玫瑰的味道，你把腺体摘除了我们就结婚……”
“不能答应就分手。”
他觉得自己并不算厌恶小贵族，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
只是讨厌那高匹配的信息素影响到自己，让自己变得懦弱，思维混乱，情绪失衡就像个动物一样的感觉。
于是，他对小贵族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没想到，向来对他百依百顺，无所不从的小贵族听到这话却是愣在了当场：“严寒，我是个omega。腺体是我的一部分，我喜欢我的身份，也喜欢我信息素的味道……我不想摘除腺体，也不想做beta。”
“你一定要这样才肯和我结婚吗？我保证，结婚以后我天天贴信息素遮盖贴，绝不让你闻到我一丝一毫的信息素味道，我不要摘除腺体，好不好？”小贵族对着他撒娇。
严寒当下便是冷了脸：“不好，你不摘除腺体，我们就结束。”
他抛下失措的小贵族，扭头就走。
冷淡而又平静的单方面和小贵族的冷战，并悄悄报考了帝星研究院的入职考试，等着小贵族给自己答案。
他一方面，觉得这正好是个和小贵族一刀两断的机会。
他只想beta做自己的伴侣，小贵族不变成beta就没有成为他伴侣的资格。
一方面又觉得，以他对小贵族的了解，小贵族那么执迷的纠缠他，多半会为了成为他的伴侣去做手术，那么他就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他想要科学而又数据的算一算，小贵族这一回会在几天之内对他低头。
不想，小贵族这一次却有骨气得很，竟两个多月都不曾和他联系。
严寒当即冷笑出声，在心里冷漠地想：连一个腺体都舍不得为自己摘除，小贵族又拿什么说爱自己呢？
这么多年的感情，还及不上一个腺体……可笑！
于是，他招呼也没打一声，便留下了一纸分手纸条，干净利落的离开了白鹭洲，来到了帝星，再不管小贵族死活的，让对方再也找不到自己的踪迹。
本来，他都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小贵族了。
一个不聪明的omega只能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小小插曲！
不想，却在星际网上铺天盖地的看到了小贵族和其他alpha订婚的消息，以及他其实是公爵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08 00:46:05~2021-08-09 00:02: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漫步雨巷、杨红豆 10瓶；将阑●°°●。。 5瓶；阿竹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