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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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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声色并茂的告知了两位客人, 这位丁小姐的悲惨经历:她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原本也是养在深闺,千娇百宠的, 只是因着前些时日, 她的兄长犯了事, 被官府的人抓走了,如今她孤苦无依, 只得出来卖唱,挣些钱财, 好来救她哥哥。

    那小二叹气道:“其实, 这里的人谁不知道, 她哥哥是被人冤枉的呢, 只是,咱们这些升斗小民,养家糊口尚且不易, 谁又有胆量, 同官府作对啊!也亏得我们掌柜心好, 收留她在这里卖卖唱, 好歹能养活自己,否则啊, 像她这么年轻,这么漂亮的姑娘, 还不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呢!”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自以为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原胧雪的反应,毕竟如她这般年轻的姑娘,总是有一副柔软的心肠,会对别人的痛苦抱有强烈的同情心——然而原胧雪一边听着, 一边平静的端起酒杯,仰头喝光了杯里的梨花白,俨然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叫他看得也不由一愣。

    听他这么一说,坐在她身边、身有残疾的年轻公子则是淡淡的笑了笑,开口道:“你们掌柜?………邹重宵能如此好心?只怕,他已经为这姑娘想好去处了吧!”

    “啊这……”店小二没想到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家掌柜的身份,不由尴尬一笑,嗫嚅道:“掌柜他……真的是出于一片好心的……”

    ——邹重宵外号“大义灭亲”,这外号自然也是有缘由的。这人武功高强,又十二分工于心计,原本颇有名气,然而每当他遇到麻烦,总是“大义灭亲”,把自己身边的人拿去牺牲,死的死,伤的伤,以至于最后众叛亲离,没了踪迹,不想却是逃到了这个地方,当起了酒楼的掌柜。

    他的恶名江湖上人尽皆知,小二也觉得有些理亏,正踌躇间,却是原胧雪微微一笑,柔声开口道:“那就请这位丁姑娘上楼来吧,也让我们听听,她是不是真的有冤屈要诉吧。”

    小二喏喏应是,忙不迭下楼叫人去了。原胧雪转过

    头,对无情道:“他也做得太刻意了,怎么,你和那个邹重宵有仇?”

    无情冷哼了一声:“现在还没有,若是可以,我倒希望和他有仇!”

    他知道过去有几桩大案都同邹重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因着对方“大义灭亲”,把一切罪责都推得干净,一直没能把人缉拿归案,若有什么确切的证据能给人定罪的话,他第一个就会把邹重宵抓进牢里。

    原胧雪道:“你既然是这么想的,他如何会不知道呢?可他还这么上赶着把人送到你面前,看来这位丁姑娘……一定很漂亮!”

    她语带揶揄,无情不由无奈道:“难道,我就这么像色中饿鬼吗?”

    原胧雪想了想,意味深长的说道:“也或许……是大捕头你,生得太过好看了呢?若是要用以引诱你,好歹,容貌上要足够出挑吧?”

    她似笑非笑的感叹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无情你长什么样呢。也罢,总归,我也想不起来,自己是长什么样的了。”

    闻言,无□□言又止,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只得掩饰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原胧雪当然也只当没察觉他的动作了,反正偶尔逗弄逗弄他,也挺有趣的。

    等到丁小发抱着月琴,款款推开厢门,果然是一位令人眼前一亮的美人。只是无情心不在焉,原胧雪又是个瞎子,两个人各怀心事,竟都没什么反应,半晌,还是原胧雪开口道:“脉脉低回殷袖遮,脸横秋水髻盘鸦,丁姑娘果然漂亮。不仅漂亮,歌也唱得极好,可惜心中悲声难诉,染了整首曲调,不知姑娘到底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才这样悲痛呢?”

    见开口的是她,丁小发不由一愣,抬头看向无情。但她略做犹豫之后,到底还是诉说了自己的经历:正如店小二所说,她有一位兄长,名唤丁小臂,原本是附近戏班里的一位名伶,但前些日子,却有官差闯进他们家中,不由分说,将她哥哥抓了去,竟说他杀了人,不日就要处斩他!

    丁小发说到这里,不由落下泪来。美人垂泪,更是梨花带雨,惹人

    垂怜:“哥哥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来?!他虽会点武功,但只是为了台上好看,学了些花拳绣腿,根本杀不了人,更何况他因为担心我独自在家,每日散场之后,都是急匆匆的赶着回来,哪里有时间,去杀什么人呢?”

    她一咬牙,忽而跪在地上,悲声恳求道:“我知道你是无情,是四大名捕之首,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要我、要我为此做什么都可以!我愿意做牛做马,侍奉你,侍奉夫人,只要……只要我哥哥能平安……”

    她话音刚落,原胧雪就忍不住对无情道:“得,现在成色中饿鬼的不只是你,还有我了。”

    她伸手扶起丁小发;后者原本不肯起来,只是根本敌不过她的力气,几乎是被她一手拎回了座椅上,不由美目圆瞪,难掩惶恐的看向她的手。

    原胧雪收回手的时候,指尖把玩着一把寸许长的匕首,丁小发甚至都毫无感觉,怀中的匕首就已落入了她的手中:“你放心,如果你哥哥真有冤屈,无情不会不管的,不过姑娘,你带着这个来求人,实在不像是求人的态度啊。”

    她说着,随手把匕首往桌上一插,只见木屑飞溅,整把匕首登时没入其中,只见刀柄在外。

    ——可她根本没有将匕首拔出刀鞘!

    丁小发心下骇然,脸色惨白,突然意识到,这位言笑晏晏的年轻夫人,分明是位武林高手!她对付一个人尚且只能孤注一掷,伺机偷袭,对付两个人,又哪有什么反抗之力呢?这样一想,整个人的神色倒是一变,脸上流露出强烈的憎恶之意来。

    “你们想要做什么?”她喝问了一句。“我如今落到你们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想要我跪地求饶,求你们放过我,那是绝无可能的!”

    这位姑娘性子倒烈,就是脑子看起来不太好使。原胧雪无奈道:“我们为何要杀你?一直以来,明明是你在自说自话,我们甚至都不明白你为什么想杀我们呢。”

    无情也是旁观至此,方才开口道:“丁姑娘,你还是把话说清楚的

    好,我等还是第一次拜访此地,究竟又是什么时候同姑娘你结了仇呢?”

    丁小发愤恨道:“什么时候结了仇?无情,你果然无情,又何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明明就是你……下令抓了我哥哥!”

    ——原来,她兄长丁小臂,模样标致,擅唱青衣,常常遭到客人的调戏,只是为了生计,只得隐忍。客人之中,有一人乃是城南副总捕头,“虎爪王”高立,对他垂涎已久,前几日,便说是奉了无情的命令,请他调查一桩杀人案,把丁小臂提走了,丁小发担忧兄长,找他询问案情,却被其动手动脚,如何不懂得对方的意思?如今又听说无情这个恶棍来了村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借着卖唱的名义,杀了他这罪魁祸首!

    听完这一段实情,无情和原胧雪面面相觑,两个人都颇有些无奈。无情沉声说道:“我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也没有什么案子需要你哥哥来配合,不管你相不相信,此事,我会调查清楚,若是高力假传律令,擅自抓人,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因着丁小臂如今生死不知,无情急着查案,原胧雪自然也不好继续喝酒了,只得让店小二把剩下的酒打包送回客房,等着办完了事情继续喝。两个人连夜赶去了高力家中,却没问出事情真相——因为高力死了。

    高力就坐在他家大厅的椅子上,看起来是正在吃饭的时候遭遇了袭击。他七窍流血,死状恐怖,无情细细查看一番,从他的天灵盖上抽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长针来:“是暗器。”

    这条线索断在此处,两个人又去了一趟府衙,寻了总捕头沈巡查问,方才知道此事,全是高力一手策划,府衙之内,居然没有人知道丁小臂被抓一事!他被抓走之后,也并未被关在衙门内,而是不知道被高力藏到了何处。

    “高力居然如此行事,我难辞其咎,一定会查出丁小臂的所在,还他一个清白!”面对无情,沈巡的态度十分恭敬,斩钉截铁的做了保证,就差立下军令状了。他身为本地总捕

    头,失查的罪名是绝逃不过去的,无情也懒得听他多说,叫他查到线索,就派人去酒楼告知自己,随后便同原胧雪一起离开了。

    “其实,我们还有一条线索没查。”原胧雪推着他的轮椅,把他送回了酒楼,一边往酒楼后院望去——那应该就是掌柜邹重宵住的地方,但此时万籁俱寂,没有点灯,亦没有人声,不知道他究竟是睡了,还是根本已经不在房内了。

    不过,去查一查,反正也费不了多少功夫,原胧雪把无情送上了楼,就径直往后院去了。她一向很有自己的主张,无情也不好多说,只得叮嘱她自己小心,早些回来。

    “你还是自己小心些吧,咱们出去那么久,也许……已经有人潜伏在黑暗里,就等着你我回去呢。”

    原胧雪提醒了他一句,一跃翻下楼梯,转眼便消失在了一片茫茫的黑暗里。无情凝望着她头上珠花折射的淡淡辉光消失在黑夜中,方才收回目光,推动轮椅进了屋子。

    ——在他推开门的刹那,丁小发紧张的站起身来,两只手揪着裙子,娇艳美丽的脸上,露出胆怯中难掩期盼的表情来。

    可惜,无情只能朝着她摇了摇头。

    原胧雪轻轻松松的从墙上翻进院子,落地的时候,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她侧耳听了听动静,这院子里回响着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重且熟悉,分明是之前见过的店小二,另一个轻且浑厚,却是个她没有见过的人。

    ——他会是邹重宵吗?

    顺着那呼吸声,原胧雪从窗户翻进了屋子,然后径直走向了床铺。那个人似乎睡得很沉,呼吸声平缓而沉稳,并未被她惊醒,于是原胧雪伸出两只手指,如闪电般——刺向了对方禁闭的双眼!

    迎接她的手的,是仿佛能打破天阙的一记拳头!

    两个人在黑暗中闪电般过了三招,对方拳力刚猛,内功浑厚,倒叫原胧雪生出了两分对战的心来,当即变换了招式,也同样换了拳法。如此,转眼又过了十几招,甚至一

    路从屋子打到院子里,对方终于忍不住架住她的手臂,脱口问道:“你为什么会我的拳法?!”

    “你猜?”原胧雪粲然一笑,月华之下,咫尺之间,分明一个娇俏俏的伶俐美人,谁能想到她竟如此辣手,轻易竟拿不下来。

    她松开了手,对方凝望着她月光一般白皙的脸庞,思考良久,猛然醒悟了过来:“不对!你所习的内功,分明与我不同,应该只是用了我的招式……”

    但从刚才交手的情况来看,她以自己的拳法回击,却能丝毫不落下风,分明已是更胜了一筹,毕竟在此之前,他们根本没有见过面,只能是边打边学,这样的武学天分,又岂不是可怕能够概括的?

    想明白这一点,一股深深的羞耻和痛恨,就涌上了他的心头。

    “能察觉到这一点,你的脑袋,倒也不差嘛。”原胧雪笑吟吟的说道。“此法名为小无相功,不着形象,无法不依,你瞧,我的拳法比起你的,又当如何呢?”

    她说起武功的时候,因自傲之故,总是不自觉的带出两分轻蔑之意,那和她交手的男人颇觉受辱,顿时握紧了拳头,好半晌,才终于松了开来:“……是,我不如你!倒想不到,诸葛神侯,竟还能寻到你这样的帮手!”

    “嗯?”这话便有些意思了。原胧雪问道:“你是什么人,和神侯有仇么?”

    “我叫顾铁三,等会儿,你倒可以问问无情,我同他的关系。”那人嗤笑一声,这样说道。“我知道你要找邹重宵,但他并不在这里,而是和其他人一起去埋伏无情去了,他们几个人就是加起来,也不是无情的对手,可就是这么不自量力,总觉得一群蠢货联合起来,就能打过四大名捕了!”

    “那你来这里,又是做什么的?”原胧雪心道,若真是这么说,顾铁三自己,不也是那所谓的“蠢货”之一吗?

    似乎猜到了她的心里话,顾铁三不屑说道:“蠢货虽然是蠢货,但无情要对付他们,总是要出手的,我只是想看他要如何还

    击罢了!谁知道你不同他一起上楼,却自己跑到这里来……”

    原胧雪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这么说来,你和无情,迟早会有一战了?”

    顾铁三道:“当然,他也是知道的,怎么,你要替他出战吗?”

    他似笑非笑,很想要借此羞辱无情一番,然而面前的少女摇了摇头,用一种令他嫉妒不已的笃定语调如是说道:“不,他不是需要别人保护的人,你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随后,原胧雪道:“我要上楼去了,你要一起来吗?”

    她虽然笑语盈盈,好似是真心实意邀请他一般,顾铁三却登时心生警惕,明白若自己回答的是“是”,对方腰间的刀只怕下一刻就要出鞘!

    他可并不想见识那已经杀了十数高手的刀法。

    “今夜,我已是不枉此行了,就请你代我向无情问好吧。”说罢,顾铁三转过身,就这样施施然离开了。

    原胧雪也不去管他,见他离去,自己又顺着原路登上了酒楼。

    无情自然已经与人动过手了。

    客房之内,倒着两具尸体:一个喉咙中刀,一个印堂中刀,这两个人模样如出一辙,瞧着居然还是一对兄弟;一个人被暗器打中中庭穴,已然瘫痪,满头大汗,如同一滩烂泥一样伏在地上,却是原胧雪欲寻而不得的邹重宵。

    客房的窗户大敞着,是有人从窗户飞跃了出去,墙上还嵌着带血的暗器。无情坐在床边,见原胧雪走进门,不由唤了她一声:“原姑娘,你来得正好。”

    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显得十分紧张。原胧雪耳目聪敏,已经听得细细的女子的呻/吟从他背后的床帐里传来,不由挑高了眉,笑话他道:“大捕头,你可真是好艳福啊。”

    “不要说这样的话!”不知为何,无情忽然呵斥了她一句。他气息急促,声音也颇有些喑哑,喉头滚动了几下之后,终于喑哑的说道:“丁姑娘是中了药,才会……才会变成这样的。”

    “我知道,她若是那样随便的姑娘,早就

    委身高力了,哪还轮得到你。”原胧雪不以为意的回了一句,随后便走到床边,弯下腰去,把丁小发抱了出来。

    盈盈灯光之下,那少女发髻凌乱,玉面通红,散开的衣襟间,露出一节白玉似的脖子,也泛着妩媚的红意,正可谓是秀色可餐。无情早已别过头,原胧雪反正看不到,抱着她径直离开了房间,往更高一层的客房去了。

    过了一会儿,等她安置好丁小发后返回来,就发现无情锁了房门,不让她进门了。

    “无情?”她敲了敲门。“你怎么了?让我进来,把你屋里的尸体清出去吧?”

    好半晌,无情才微微喘着气,回应道:“……不必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然而,原胧雪岂会听他的?他既然不许,那她也只能自己动手了——原胧雪一掌劈开门上的挂锁,先把两个死人扛出屋子,然后又把烂泥一般的邹重宵也拎了出去。

    无情躲在床上,咬着牙一直听着她的动静,此时方才松了口气,放松身体倒在了床头。他满头大汗,浑身燥热不已,下意识的扯开衣领散热,随后,身体却又是一僵。

    熟悉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是原胧雪又回来了。

    她为什么要回来?她还有什么事没有做?

    他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顿时心跳如擂鼓,实在克制不住自身反应,连忙开口阻拦道:“我累了,想要休息了。原姑娘,你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可好?”

    原胧雪的声音穿过床帐,落在他的耳中,有种别样甜美的味道:“你这就累了?没关系,我不累啊。”

    他听到对方拿起酒壶倒酒的声音,不想这姑娘竟是看上了自己桌上的酒,顿时大惊失色,再顾不得其他,连忙拉开床帐,高声叫道:“不行!你不能喝酒!那酒里有胭脂泪!”

    “嗯?”原胧雪侧过头,把玩了一下手里的酒杯。“一个春/药,名字倒还取得挺好听的。”

    她并没有喝下那杯酒,而是随手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伸手解

    开了自己的腰带。无情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只是瞧了一眼她衣下露出的肌肤,便浑身犹如火烧一般,不由躲回床帐之中,一只手用力抓紧了面前的布料。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脱/衣服啊,瞎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这是在问什么?”布料滑落在地上的声音之后,是首饰被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原胧雪解开发髻,散下长发,来到床前拉了拉床帘,见无情死活不松手,两个人的角色似乎完全倒了过来,不禁笑道:“你要是让我动手,只怕这整个帐子都保不住,那可就什么遮的都没有了哦。”

    无情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你不需要做这种事……我自己会解决的。”

    原胧雪嫣然一笑,意味深长的反问道:“你真的觉得,如果我不乐意,有人能勉强得了我吗?若是善心大发,丁姑娘还在等着我呢,又何必来管你?”

    她再次拉了拉床帘——也不知道是终于想通,还是无情的手就此脱了力,这一次,她轻而易举的拉开了那层屏障,抬脚便跨上了床。

    无情仍做着最后的抵抗,将手背搭在眼睛上,仍在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喘息声,但那喘息声不知道为何放得极大,在他耳边一声声回响着,让整个房间的温度愈发炽热起来。

    他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摸上他的侧脸,比起他滚烫的体温,那只手冰冰凉凉,让他觉得很舒服,于是情不自禁的把脸侧了过去。原胧雪带笑的声音响在耳边,像只小钩子一样勾着他的理智:“我可以摸你的脸吗?”

    她其实已经不需要答案了,无情也根本拒绝不了她。那只手拉开他的手掌,细细摸过他精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温热的嘴唇,甚至饶有兴致的揉了揉他通红绵软的耳朵。原胧雪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你是这副模样啊。”

    她双目失明,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看”自己的模样,无情心中先是一痛,但这心痛之中,却也有暗暗的庆幸在心底漾开——因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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