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四章：石破天惊（四）之祥子外传3
任职第四天卯时刚过，祥子从丽红院一个叫怡雅女人的被窝里爬起来，开始穿衣裤。
怡雅是他众多相好中的一个，38岁，青春已逝，少了少女的娇羞与矜持，却有熟女满满的风骚与柔情。
在丽红院，她不讲价钱，有客就接，创下了一天连接八客的记录。
那一晚祥子过来，听到后，气得骂道“你tmd真是挣钱不要命，你不怕脏呀！不怕得病呀！”
怡雅见祥子真的生气了，委屈地道“我今年38了，还能再干几年呀！我又不能跟对面那些小妖精比，人家小红被盐贩子包了半年，每个月就是200两银子，我拼死拼活一个年也挣不到她的一半。
我不拼命，等我老了你来养我呀！你要是能养我的话，就把我赎出去，我好好跟你过日子。再不许别的男人碰我。”说完呜呜呜地哭起来。
祥子一听这话，想到妇人的可怜，气也消了，心也软了。他哪有银子为妇人赎身，道“那你睡吧，我不折腾你了，银子我照付。”歪在一边，背过了身子，就要睡觉。
正来了睡意，妇人从后面搂了过来，趴在他的耳边道“祥子，你来吧，我免费给你一次，我今儿赚了1两银子，兴奋得有些睡不着。”
那呼吸让祥子耳朵根痒痒，感觉。
他一翻身，忽然想到白日妇人与八个男人，。
妇人知道男人心思，道“你放心吧，在我们这行有一句叫老妓无毒，再说刚才我已洗了好几遍了……”
祥子听了，，他就是喜欢妇人这有情有义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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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升官的第三天，连续几天的庆贺酒，纵使他酒量再大也招架不住了，找了个由头，只喝了两杯，就跑到怡雅这里睡了个安稳觉。
他起得太早了，把怡雅弄醒了，妇人骂道“你有病呀，这么早起来，把老娘也弄醒，你是屎尿虫子！憋一会儿就不行嘛！”
祥子心情好，也不恼，道“你个妇人家懂个屁，这么早起来是去上早朝，爷现在是官儿了，当兵那会儿想早起进去看看，都进不去！”
怡雅一下子也不困了，翻身从被窝里爬起来，怕冷又趴下，身子藏在被子里，双手支起个小脑袋，道“我说嘛，昨夜里，你一个劲让我叫你官爷，还以为你只是想换个花样玩法，在骗我呢，难不成是真的？”
祥子笑道“怎么会是假的，这是巡查司的符节，爷现在是五品的官喽！”祥子这次虽然连升了三级，但还只是个从六品，他信口胡说，想来女人也不懂。
怡雅接过来一看，果然上面有字，她看不懂，这东西也从来没见过，但却从骨子里产生了一种敬意。抚摸着，自言自语道“那是多大的官儿呀？”
祥子提着裤子道“怎么跟你说呢，反正比跟你睡过的人，官都大”
妇人道“你是怎么得到的？”
祥子笑了“是tm天上掉下来的！”
怡雅道“我不信，你一定是拿钱买通哪个女人，人家给的，你那么有钱，对别的女人肯花钱，就是对我小抠……”
祥子抓过符节挂在了腰间道“放屁，就凭爷儿的活，要是想通过女人上位，还用花钱！”
心里却一动，以后真的可以这么说。这些天，天天有人问他通过什么路子能连升三级，逼得他说出实话“是我吹牛吹出来的！”
可是没人信，以后，要是装神弄鬼编排出个女相好，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祥子想：我又不说那女人是谁，反正现在朝中是女人当道，让他们猜去吧，又过了嘴瘾又抬高了身价。
好主意！
他高兴地亲了女人一口。
抬腿要走了，伸手在怀中掏银子，这一次可不是几钱碎银子，可是足两的雪花银。
怡雅看见了，眼睛发了光，道“祥子，你都当那么大的官了，是不是可以……”
祥子听了，就想把一两银子扔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站在那里呆了半晌，还是将手又伸进怀中，掏出碎银子扔给了妇人。
妇人见了，生气了，一翻身躺下了，冲着天花板道“穷鬼坯子，你当多大的官也是小气鬼！”
祥子不计较，笑道“那是跟你睡觉的钱，这一两银子给你，但你得给我干活！”说完将一两银子塞进妇人怀里，妇人也不计较银子冰凉刺激了身子，兴奋了，一下坐了起来，眼睛放着光道“什么活，什么活？？我除了陪男人睡觉，还能干什么活？”
“还是陪男人睡觉，但从今儿往后，你不能单纯陪男人睡觉，你要跟他们吃酒聊天，让那些男人把京师最新发生的事都说出来，然后告诉我！”祥子耐心对她讲，让她尽量听得懂。
怡雅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就这！就值一两银子？”
祥子笑道“这一两银子只是预付给你的，你要是能问出有用的信息，别说给你一两，十两、二十两都有可能！”
怡雅像听天书，坐在炕上，瞧着陌生的祥子。
祥子扭了扭妇人下巴，笑着转身走了，丢下一句“好好干吧！”
怡雅傻坐在炕上，被子也不知道盖，露着一身白花花的肉儿，也不知道冷了。看着手中的雪花银，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那白花花的银子确实是真的。
在上朝的路上，祥子想：丽红院这趟真的没白来，解决了这两天憋在心中的难题，一个是这个处长来路不明的问题！
就是女人给的呗，是京师哪个女人给我的，有能耐你们去查！
第二个是，他真不知道信查这活儿怎么做，看着其它几个处都开始忙活起来了，他却一点思路也没有。
这一次他有了。
在成立五个处时，他听到太史星国师代表女皇的训导：银子你们不要愁，只要把活干得漂亮，少不了你们经费……
他当时想，给我银子，我往哪花呀，这会儿他知道往哪花了！
下了朝，他开始在京城四处游逛，他最不缺朋友，他将“提供信息有奖”的消息传遍了京师大街小巷，那些难民、乞丐、盗贼、娼家、流浪汉、野孩子……都收到了。
开始有些人不信，但当他发放出第一拨银子后，他就再也不缺消息了。
得到了那些消息后，他懵了。
这会儿，他才知道，上丽红院的嫖客中，朝中那些王公大臣、功勋元老都是那里的常客，随便拎出一个公子哥，人家的官儿都比他大；
他以为那些高门大院的小姐们都是良家女子，哪里知道她们早就偷养着几个面首；
那个一脸正气的司徒，后半夜经常大车小辆往家运银子。
军机处那几个章京，隔三差五聚在一起斗牌耍钱，每次都叫上小卉几个唱的伺候局儿，期间，说的骂的怨的，全都是帝国机密。
最震惊的一件事，上朝时那个站在最前面的黄中书，满嘴讲得都是仁义道德、忠信廉耻的老头竟然隔三差五睡在儿媳妇的房间，他儿了放任外官，媳妇一个人住……
他不信，抓住卖菜的二头道“老二，你tmd的可别骗我，这事可是人家的机密，你怎么会知道！”
二头道“你也别小瞧我是个卖菜的，黄家的厨子老五天天来我这里买菜，我们是哥儿们。黄家那点破事，五哥门儿清，他能骗我吗？你要是实在不信，你找东巷子住的冯秃子问去，他在黄家喂马，那天他俩在我家喝酒，五哥说这个月他碰上过三次，秃子说，他要给马加夜草，他碰上过五次……”
祥子笑道“别磨叽了，拿上银走人，告诉五哥和冯秃子把黄中书家的事都给我摸清了，几口人、都是什么关系、谁跟谁好、谁跟谁交恶、平时府上都有谁常去做客……汇报一次，给一次钱。”
自此，上朝时，他再不用崇敬的目光看黄中书了。
这神来之笔，成就了祥子，给他提供信息的人都是善良的人，几粒银子，甚至是一把铜子，那些小乞丐就可以跟踪一个目标半个月。他用最少的经费，建立起来帝都最大的信息网。
这让其它几个处的人都看傻了眼，他们几千上万的银子花了出去，尚未完成体系建设，而这混子天天还是吃喝玩乐，却率先取得了辉煌成果，上面传达下来旨意，这小子根本不在乎，依旧去嫖、去赌……
可是第二天，总能拿出来满意答案，每每获得嘉奖。
这一次的任务是调查向治华尚书间谍一案。
向治华——理番院尚书，被东北、西北、西南几个小国拉下水，甘为走狗，被叛帝国……
太史星拿到了祥子的信查报告：
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向治华与西戎国大使进餐，透露了帝国军队在西北军事演习的目的……
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向治华在家中宴请东南五国来使，收受礼品……
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向治华与同僚聚会，嘲笑朝政，辱骂女皇，当时，他说……
某年某月某日某时………
结果为：向治华之罪为利令智昏、目无王法、贪财好色、出卖情报……
但尚未构成叛国罪。
太史星拿着十几页的材料，问周昌“他哪儿得来的，这么多机密信息！”
周昌也困惑，想了半天想不通。
看着穿着官像戏服般的祥子，一摇三摆走出去，对太史星感慨道“太妹，看人用人真是有一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