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神祇五色云,惊现钱接引
“这是祖龙逆鳞。”
既熟悉又陌生的温柔女子声,竟再次响起。
“祖龙逆鳞?”
洛羽疑惑之中,本能的跟着重复着。
可猛然间,他双目惊睁,面露骇然之色的同时,已遍体生寒,冷汗霎那鬓下。
因为,这先前总是在自己识海中响起的女子声,已无比清晰的从自己背后传来,可谓声声入耳激心,清晰无比!
且此声的主人,仿佛就在自己身后咫尺之间,抬手可触,叫人不寒而栗!
而自己直到此刻,竟没有丝毫的察觉,甚至都无法感知一丝一毫,仿佛身后依旧一片虚无!
若此人要对我不利,岂不神不知鬼不觉!
紧绷着心弦,洛羽一边强压自己不安的心,一边沉着对答:“祖龙是黑龙吗?”
同时,他眉间微颤着缓缓转头。
眼前雾气飘渺,却不见任何身影,只有五色薄雾缓缓缠绕的一块半人高的浑圆大石。
这大石扁平,如蛋又似玉,且光滑得像极了一块鹅卵石,看着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四周更无半点人影。
难道刚才是自己的错觉?亦或者是这大石成精,能口吐人言?
此刻身后虽空无一人,但亦不可大意。
洛羽精神紧绷,尝试着神识探入石内,却惊奇的发现这看似普通的大鹅卵石,内部竟充满勃勃生机,气运如真灵缠绕转动恍若星河,五色斑斓而美丽绚烂。
而就在神识将要触及那漩涡星河时,忽然!
一股阴柔且浩瀚的五行宏力,竟霎那笼罩而出,顷刻间至心神激荡如潮涌,顿开华光五色。
眼前大石上,已显现而出一位雍容华贵的绝美女子。
这女子看着也不过三十年华,玉容圆润而柔美,细眉曲长,双眸闭合似凤翼飞展,眉心一点玄印如针芒竖立,鼻如皓月之轮华,唇似飞鸿之点朱。
其身着华服,左右肩飘五色飞仙长绫,身后五色虹光轮转如神祇临人间,温懿雅雍不可亵渎。
但其身下延地裙摆间,却生了一条修长的黑色龙尾,代足盘曲于大石之上!
见得眼前这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子,洛羽脑海中已猛然忆起黑市中,那些大小洞窟内焚香祭祀的神灵雕塑,不正是眼前之人吗?
“你你是黑巫说的神?”洛羽还是开了口。
但女子并没有回答这些,而是在曲长的睫毛颤动下,缓缓睁开了似吹弹可破的美艳眼帘。
这一经睁开,似天地初开,日月清明。
其身后五色虹光,更是大放光彩,照亮八方。
恍如间,洛羽似能从对方那清澈如水的双眸中,望见日月变迁,星空曼妙,春暖花开
一霎,洛羽便被怔住了,竟莫名的放下了戒备,心驰神往如见亲人于眼前。
女子微微垂首,俯望着眼前仰头的少年,竟露出了一抹久别重逢后欢喜的绝美笑容,还有那一滴晶莹划落的泪珠。
这一笑,便叫少年心都化了,竟难以自制的为之潸然泪下
一只玉手轻抚在了少年的脸颊上,很柔也很软,但最是温暖。
少年不知自己为何会露出笑容,更不知为何会落泪,仿佛自然而然,本该如此,也应该如此
就这般含泪微笑着四目相对,久久无言,如化永恒的雕佣。
慢慢的
少年终究还是强行克制住了自己鬼使神差的行为,微微向后避开了那让人无比眷念的手掌,缓缓站起。
他眉宇慢慢簇起,望着眼前正空悬的纤手,和似有神伤、又似幽怨的女子,再次问道:“敢问前辈您是谁?”
那石上女子,悲笑愁苦,似充满自嘲:“你竟唤我前辈?呵~你怎能唤我前辈?”
见女子这般伤感的模样,不知为何自己竟心如刀绞,似被抽魂夺魄一般刺痛
自从这女子出现后,仿佛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眼神的颤动,都在无时无刻地敲击着自己不知为何变得如此多愁善感的心。
好像,只要自己哪怕流露出一丝的疏远、戒备,都是对眼前女子的莫大伤害,都是不可饶恕的罪恶。
且这种感觉油然而生,无法克制,如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灵魂中,挥之不去。
她到底是谁?
与我有何关系?
为何我会对她有这样的奇怪感觉?
迟疑了片刻,这次的洛羽不知怎的没有再如是询问,而是换了种较为委婉的方式,微微行礼道:“小子洛羽,拜见拜见仙子。”
见眼前少年,竟改了前辈称呼,换自己仙子,女子竟无奈的破涕为笑:“~也罢这不怪你。你经历无尽轮回,本就没有多少记忆,不记得为母,也很正常。”
“多谢前辈体”
洛羽本能地谢过,可体谅的‘谅’字还未出口,他已猛然睁目、抬头:“您您说什么?母亲!”
“嗯。”女子微微点头,竟顺势坦然受之!
这时的洛羽才发现,女子绝美的容貌与自己竟真的有极为神似,可谓神态毕肖!
可转瞬,洛羽断然摇头、后退:“不不可能!”
自己虽然与眼前神秘女子有颇为神似,但在无过山巅时,自己得天机老头子觉了零星轮回记忆,那一直护我轮回的母亲分明与眼前女子没有半点相同之处!且她早已陨落,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何况眼前女子,还是还是人首龙尾之身!
忽然,洛羽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连忙看向眼前有些神伤的女子,惊醒道:“对对!您一定是认错了,我不是赋二代,我叫洛羽。”
话音未落,只见眼前这先前还温柔可亲的女子,竟瞬间沉色轻哼:“~洛赋那螟蛉之子,岂配做吾儿?”
“螟螟蛉之子!?”洛羽错愕不明。
这螟蛉之子不应该是比喻收养的义子吗?
难道自己这被‘抛弃’在山海,经历轮回之苦的小子,不才应该算得螟蛉之子吗?为何天之嫡子赋二代,反倒成了螟蛉之子呢?
见洛羽神色困惑,女子便语含幽怨的说道:“羽儿,你也莫要怀疑,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天地之子,也是我的独子。”
显然,突然强行认亲的一出,让洛羽有些始料不及。
“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道:“我是您的独子!这这会否有什么误会?小子的记忆中”
女子目光冰冷,且没来由地轻哼了一声:“~你的那些记忆,不过是欺骗你的幻象。”
“幻象?”洛羽一脸不信,狐疑之色溢于言表。
同时,心中暗道,难不成我放着鼎定山海,浩然正气的天机老头子不信,来信你这素未谋面,人首龙尾的陌生女人?
似乎洞悉了洛羽的心声,女子恢复了温柔:“羽儿莫疑,且听为娘慢慢到来
想这天地本为混沌,而后无极之中巧然诞生了真我、本我二灵,是为阳天、地阴。因二灵共演在这山海,遂有天地宙宏初开。
天地有序而演,赖大道十分,其中定命居九分,剩一分为天机。
真我掌法、执竿垂万界道音,左右定命九分之数,故为真我始神,洛天氏;
本我掌万物生灭演化,高居大道一分中的九九之数,是为地阴始母,洛神氏。
然天地初开之时,其实并不健全,只诞生了真我、本我二元始。那最为微妙、飘渺,也是最为强大的无我元始,依旧须弥于混沌之中。以我等二元之力,依旧参觉不明,无形无实,难以捉摸。
故,天地间才有三道元齐,鼎足恒泰之说。
真我,乃万道法则定命之剑;
本我,为五行兆灵生灭之剑;
无我,为天机一线易变之剑,虽只一线微妙,却至强而不可捉摸。
三足缺一,纵使元始神祇,易难测那一线天机之变。
如此,天地虽有本我与真我共演,可暂保无虑。
然,真我、本我一坐云海道音执定命;一镇归墟,掌轮回生死,本就各分天地,共掌乾坤。虽乾坤有序,又有五行三奇法则道演,但长此以往终究不稳。
唯恐久不持恒,故洛天欲成阴阳合道之侣,并真我、本我二道,固延宙宏之后便有了你。”
洛羽惊疑:“有了我?您意思是小子是您与洛天的合道之子?”
女子点头:“不错,你天资聪颖,又婴集阴阳之元,滋秀双生之体,日后必能承真我、本我二道之基,或可觉那虚无缥缈的三道之冠无我大道,恒达乾坤宙宏,享泰无极许能有望。
于是,为母便给你取名羽,寓你能展本我、真我双翼,寻那一线无我天机。”
听到这儿,已明显与自己所知的许多内情相悖。
但不知为何?自己却觉得眼前女子可信!
想到这儿,洛羽开口道:“不曾想小子之名还有如此懿寓,但前辈只凭片面之词,恐怕难以让人信服。若真如前辈所言,山海岂不是宙宏之枢,又何以反为下凡?既然阴阳合道,怎至后来天地浑浊,暗源滋魔?
据小子所知,五行洞天确系本我,然而却不是前辈的。”
这一次,这自称地阴始母的女子,并没有流露惆怅之色,反倒欣慰而笑:“我儿还是那般聪慧,你没有偏听偏信这很好,也不枉他往昔教导。”
“他?教导?”洛羽有些不懂其意了。
自己这一世,好像一直跟在夫子身边啊,这他又指谁?
只见女子问道:“那你最相信谁?”
洛羽正想到夫子,便不假思索的回曰:“我的老师。”
忽然,女子温柔而笑,同时这和睦的笑声背后,竟显得十分沧桑,像是一位无比熟悉的老者声音。
猛然间,他睁目惊呼,而扫视四方:“老师!”
霎那,在女子随手一指之下,其座下五色石已流光溢彩。
一道绵柔的五色云气,已飘向洛羽的五色石手环中!
洛羽可是清楚,如今的自己可打不开五行洞天,五色石环更是如凡物一般,可眼前神秘女子的举动,显然是知道自己五行洞天!
难道她真是什么地阴始母?
不等自己多想,石手环竟在注入云气后,顷刻生辉至五彩斑斓,竟自行幻化而出一身着宽松麻衫的耄耋老者,钱夫子!
“老老师!?”
洛羽震惊地望着眼前虚幻的老者身影。
自己的五行洞天竟然被对方打开了,且自己这主人竟没有丝毫的不适反应!
也就是说,五行洞天还是自己的,但对方却能随意开启,甚至还能唤出残存在五行洞天内的老师残灵。
如此鬼斧神工,至少现在的自己绝对无法做到,恐怕即便身体恢复后也不行。
这是什么鬼自己这主人做不到,眼前女子却能!
只见此刻的夫子,似乎是听到了洛羽的呼唤,已缓缓睁开了双眸,眼中依旧满是岁月的沧桑,和熟悉的深邃目光。
他看了看四周,似乎并不陌生的样子
随即,冲着洛羽点头只一微笑,便转身向着石上女子行礼道:“接引,参见我主。”
“主老师您?”洛羽望着眼前震惊的一幕,已彻底失措了。
自己从小视若至亲的老师,竟然唤眼前女子为主!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此刻,女子正望着懵逼的洛羽,指向钱夫子道:“五行洞天乃天地初开时,地阴真灵所诞生的神器,蕴承本我大道,而接引便是五行洞天中最早萌生的一道真灵所化。
他虽与常人一般无二,且拥有自主的意识,但依旧会遵本我的意志,这你应该知晓。”
见洛羽怔怔点头,她接着道:“可你不奇怪吗?为何自己明明是五行洞天的主人,但过去的接引,却依旧自主行事?”
洛羽闻之,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好像过去的确如此
老师乃五行洞天的真灵所化,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自从老师当初残魂回归五行后,就能清楚的感知到,五行洞天与老师间的本源联系。
可,老师既然是五行洞天真灵所化,却又为何与自己没有半点联系,仿佛超然世外,独立个体!
那老师这真灵化身到底听命于谁,似乎已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