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偶像梦工厂的节目节奏很快，练习生们到达节目基地之后，会进行七天的高强度集训，然后就开始进入正式的节目录制。初舞台评级、重选宿舍，抢公演歌曲，再一周后就是第一次公演。
初评级马上就要播出了，沈闲比真的粉丝还忐忑。料姐透露过向寒的初评级歌曲后，第一象限超话短暂复活了两天，基本是在祈祷。
节目播出是在周六晚八点，初评级分上下两期播放。沈闲早早守在电脑前，参加节目和看节目的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这类选秀再怎么创新，开头都大差不差，选手们按公司进场，互相认识reaction，制作人导师们出场，初舞台评级开始。甚至选手们互相打招呼说的话，都和沈闲记忆中的差不多。
向寒出场不多，但是给的镜头都很有记忆点，后期剪辑cue他的点都是帅和冷漠酷哥。
这确实是沈闲记忆中的向寒，但实在无法和前些日子自己亲身接触的那个联系起来。
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大反差？要不是那天他听到情况不对，就能违反节目规则去找自己，沈闲还真不知道他是个这么热心的人。
上期时长两个小时，播到半小时时，终于轮到向寒出场了。
沈闲的心“咚咚”跳着，其实这时候热搜都该挂上了，想知道向寒究竟唱了什么微博一搜就能立刻知道，但沈闲还是想自己亲自来看。
初舞台做了妆发后，向寒显得更加贵气逼人。
“各位老师好，我是个人练习生向寒，”向寒的表演即将开始，沈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要演唱的是沈闲的《水面》。”
沈闲猛地站起来，凳子咣当摔在了地上，及时捂住嘴才没尖叫出声。
向寒怎么会唱这首呢？他发歌的时候向寒应该已经在基地里被没收手机了埃
节目时长限制，只能放出一半，听完后沈闲还有点意犹未尽，向寒的音色和自己不同，是稍低沉一些很有磁性的。音准情感都没得挑，导师和其他选手自然是赞叹不绝。
“向寒首a”的词条已经挂在热搜上了，唱歌这段cut转了两万。
自己原唱不火，翻唱爆红，多么眼熟的经历碍…沈闲忍不住掬了一把辛酸泪。
向寒按照要求又跳了一段舞，是可以空降到任何一个现存男团做舞担的程度。
这根本不是一个从未接触过舞蹈，集训一周能练出来的水平。沈闲有点疑惑但没有多想，自动归为自己重生对世界产生的蝴蝶效应。
他看完向寒的表演就已经不准备再看了，结果导师们竟然还cue了他。
负责声乐的李老师问道：“歌很好听，向寒你为什么会选择这首歌呢？”
隔壁的舞蹈导师一脸激动的红光，用胳膊肘捅了捅声乐导师：“是沈闲的歌，就是那个退赛的，他们是朋友吧1
向寒鞠了一躬，坚定地回答：“谢谢老师，因为我希望沈闲能被更多人听到。”
声乐导师是个挺老派的歌唱家，没懂舞蹈老师的意思，点了点头：“兄弟情，很好。这首歌确实也值得被更多人听到。”
而年轻的女舞蹈老师在一边叫出声来。
这一段被微博大v截了出来，大喊磕死我了，舞蹈老师的表情和声乐导师那句“兄弟情，很好”被做成了表情包到处传播。
第一象限超话一下子涌入了大量新粉丝，但也有不少旧事重提引战的。
“沈闲真的不配，向寒还知道在节目里给他打歌，他呢，退完赛就给朋友捅刀子，什么内娱选秀要完，我看是他要完”
“沈闲也没说错什么啊，这期节目除了向寒还有能看能听的？向寒牛逼和其他99个都是废物有矛盾吗？”
“提醒，上面的不是向寒粉，向寒粉忙着打投不脸大，已卡黑”
“本来就是喜剧人节目，竞争男团不如去拯救春晚，向寒实力救场罢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还有半期没播呢，话别说那么满，说不定节目组搞个欲扬先抑，小心下半期你哥被吊打~”
再后面就发展成了向寒粉黑吵架，没沈闲什么事儿了。
沈闲努力让心境平和下来，把接下来的节目看完了。总的来说是一档合格的综艺，起码选手们的破音走调四肢不协调足够好笑，而作为男团选秀就真的看不过去了。
网上的评论也差不多这样，节目组顺势营销喜剧节目，倒是收割了第一波热度，让网友好奇到底有多烂。
这种营销策略真是烂透了，选手和节目组都这种态度，还能选出什么优秀的男团？至于下半期，沈闲也都知道是些什么人，就算全都修音修出天际也做不到什么欲扬先抑。
向寒一根独苗苗在里面让人有点心疼，出道之后还要集体活动一年半，简直是浪费时间。沈闲都想去让节目组做票，把向寒淘汰算了，退赛之后这两年干点什么不是美滋滋？不过沈闲也只是随便想想，毕竟参赛是向寒自己的选择。
节目火了，《水面》也就有了不小的热度。沈闲的微博和苹果音乐都有不少来听原唱的，他一边高兴，一边悲观地认为这可能是因为向寒的翻唱音频还没有上传。
沈闲忙不迭地发了条微博感谢向寒和音乐导师，附带上苹果音乐的歌曲链接。虽然没大红大紫，但已经比沈闲想得好太多了。
隔天的评级下期沈闲就没有再看，没有向寒看节目纯属是折磨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蹲在料姐帖子里守着同一天的第一个公演repo。料姐明显就是个场务，官方是默许放一点料维持热度的，帖子里基本是在文字直播。
“《single》组出来了！好帅啊！特工风格的打歌服1
“诶，c位不是向寒，奇怪”
《single》是向寒的一公选曲，按理来说组内没人能和他争c，帖子里很快就布满了问号。
“结束啦！向寒虽然在边边，part很少，但是表现最好，高音部分都是他，但是唱高音的时候也在边上……”
“投票了投票了，我觉得向寒稳了”
“？？？向寒投不了”
沈闲再一刷新，帖子就没了，显示违反版规删帖。但是不少人都截了图，秀粉很快都知道这件事。沈闲也觉得奇怪，登上微博瞄了几眼。
公演此时还没结束，现场观众不能上网发消息，所以屏幕粉也只能对着被删掉的帖子截图发散联想。
“投不了向寒是什么意思，直接在投票器上黑幕？”
“single组除了向寒还有谁配c？高难part都他上，走位一直站边边，没背景没后台就能这么打压？”
沈闲觉得这个瓜和自己息息相关，毕竟向寒可是他手底下的人，要是真的被欺负怎么行。但是一直蹲到公演结束，观众离场才有消息放出来。
“向寒退赛了1
秀粉看到这些消息震惊莫名的时候，偶像梦工厂官微发布公告，宣布向寒退赛，向寒的微博也跟着转发确认了。
沈闲一愣，自己想让向寒退赛只是随便想想，这怎么突然就成真了呢？
虽然已是深夜，但秀粉和吃瓜群众的热情依旧。
“什么玩意儿？第二期我也看完了，我自打脸，你们这节目确实是向寒和99个废物。向寒退赛你们选什么男团，真要组团讲相声啊？”
“内娱选秀要完了，真的要完了！没想到啊，原来沈闲说内娱选秀要完是这个意思，两个有实力的都退赛，可不是要完吗？”
“沈闲真是预言家啊，我去拜拜预言家的开光嘴，求求了，让我考研上岸吧1
网友们骂完节目，真的回到沈闲当时说内娱选秀要完的评论区拜起了预言家。
看着突然暴涨的转评，沈闲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更没想到的是，向寒关注了自己，转发了自己感谢他翻唱的微博，配字“你值得被听到”。
最离谱的是跟着“向寒退赛”之后，“内娱选秀真的要完了”和“沈闲值得被听到”也上了热搜。
网友还扒出了沈闲学生时代在音乐网站上发的两首歌，大赞有灵气，乐坛有救了。
“我竟然有点庆幸沈闲和向寒退赛，和那些歪瓜裂枣竞争也太憋屈了1
“他们可以组一个两人团啊！能创造能唱跳，而且沈闲长得也很好看欸，很精致的小少爷，我之前都没注意”
“之前去下金城录音棚就猜测有金主也太恶毒了，看了下当时的评论区都是骂的，小哥哥好惨”
沈闲的手机一时间热闹非常，各种提示音响个不停，微博粉丝一刷新就以万为单位上涨。
沈闲按了静音，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他不是在做梦吧？他什么时候见过这场面？
男主光环的威力恐怖如斯，他只是稍微蹭了一下就感觉要飞升了，怪不得那些练习生不管向寒脸多臭都要往上贴。
沈闲激动又疑惑，好半天终于想起自己是有向寒联系方式的。
【怎么突然退赛了？】
向寒秒回：【怎么还没睡？】
沈闲来来回回地打字又删除，他总不能说我蹲你消息一直蹲到现在。
向寒又回了一条：【合同……还有效力吧？】
沈闲仿佛从这个省略号里看见了向寒的无助，向寒现在还没有签公司，退赛后就是个有点粉丝的网红，只能孤注一掷地靠自己了。自己虽然和他签了资助合同，但不履行他也没法拿自己怎么样。毕竟他什么都没有，而自己是首富的儿子。
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沈闲痛快地回答：【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