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共赏美酒

    久玉书很快就差人取来了一坛佳酿，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随着开坛的一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纪芸菱的眼睛都放光了，迫不及待地想品一口。

    “这可是上好的羌州纯酿，你若懂酒也知道值多少银子吧，我可是珍藏已久了，今日便与你共饮。”

    久玉书边说边为纪芸菱斟酒，纪芸菱感叹说：“厉害啊久玉书，今晚没白投你一票。”

    于是二人便趁着窗外柔和的月色的美意，品酒闲聊。随着长庚星渐渐高悬，整个香脂楼也逐渐归于安静。醉意逐渐涌上心头，纪芸菱的目光也逐渐迷离起来。

    “久玉书，你可知除了渝丰城，我应先去何处游玩。渝丰城虽美但很小，不出两日便可赏遍。”

    久玉书听了纪芸菱的话忽然感到一阵落寞，明明是萍水相逢，却总觉不该仅此只交：“你要走了吗……若是游玩，璞城是个……”

    还没等久玉书的话说完，纪芸菱便打断了他：“可与你相识后，这渝丰城竟让我流连，但我是注定不能久留的，不如你和我一起走吧。”

    久玉书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回应，没等他开口，纪芸菱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久玉书小心地将她抱起，轻放在床榻上。他侧坐在床边为她盖好被子，又顺手为她理顺额前弄乱的发丝。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个小姑娘许久，她虽未施粉黛却要比寻常女子要惊艳许多，气质也更加出尘脱俗，所以白天时他才会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注意到她。

    确认纪芸菱已经安稳入睡后，久玉书才起身，去取了一件厚外衣披上，坐在了桌边，又是一个漫漫长夜。不过与早前他独自挨过的一个个寂寞的长夜不同的是，今夜的他是欢喜的。

    京城 辅相府中

    当宁越泽看见家仆满面愁容地向他走来时，他就知道今日一早就要听到一个坏消息了。

    “何事？”

    “回辅相，跟着陛下的探子来报，昨夜陛下去了渝丰城的香脂楼，且……”说到这里家仆迟疑了一下。

    宁越泽心中已经燃起一阵怒火了，但理智告诉他无论何事都不可迁怒他人：“且什么，如实阐述便可。”

    家仆语气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且留宿花魁久玉书房中，彻夜未出……”

    “哼，”宁越泽冷哼一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吓得家仆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久玉书。”

    宁越泽黑着脸沉默了片刻，甩下“彻查”二字后便转身进了书房。

    “是。”

    家仆应声后，转身小声嘱咐丫鬟把宁越泽一口未动早膳收了。

    宁越泽独自一人坐在书案前，却是一个字也读不进去，他脑海中忍不住不断想象纪芸菱留宿别人房中的画面。他情不自禁攥紧了拳头，暗自和坚硬的书案较劲，自言自语道：“纪芸菱，你出息了是吧。”

    自从先皇帝早就暗示他会传位于纪芸菱，要他好生辅佐之后，他很快就把自己与纪芸菱的关系调整为君臣。少时虽为师为友，但当他开始做她的臣子后，纪芸菱却渐渐地疏远他了。尽管身为君臣本该如此，操心好国家大事便可，但是有关纪芸菱的一切他都想了解，会因为她的一言一行而转变自己内心的悲喜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