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往昔(3)
“你这话说的倒是让我倒是让我不知道怎么接好。”那人笑着开口。
“不知道怎么接,就不接了呗。我说的本来也是实话,看她如今这样子,也就是十来岁,这丁点儿的小姑娘能看出来什么。”沐晚晚淡淡开口,想了想不禁又问了一句:“所以,最初的萧风远并不是故意拖延去往云边的时间,而是因为身受重伤久久未愈,才错过了?”
那人接口:“是的吧。”
沐晚晚看向身旁,默默低下了头,没再说话。
“已经过去了十多日,我们还没有到云边与萧师兄他们汇合,不知道他们可还顺利。”外头的沐晚晚声音中满满含着担忧。
“就这么担心你萧师兄?”凤远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
“什么啊,明明是你耽搁了时间,不然现在我们已经在回太衍宫的路上了。”沐晚晚话说完,凤远眸光闪了闪,眼中划过一丝痛楚。
而后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便出发去寻你那萧师兄。”
说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枯草。
沐晚晚走近他:“可是生气了?别生气嘛,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这样吧,等回了太衍宫我送你一个惊喜怎么样?”
凤远伸手推了推她的额头,语气却很温和:“别靠这么近。”
沐晚晚挽住他的手臂,像只猫儿一般蹭了蹭:“我就知道阿远对我最好了。”
连夜出发,紧赶慢赶才在十天后赶到了云边。
彼时的云边,往生天方圆百里不见一个活人。
跨过茫茫雪原,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便听到一阵轰隆的巨响。
朝着声音来源处走去,便只见还未完全散去的魔气,以及层层砖石掩埋下的萧风语。
花了几天时间,终于带着受伤之人走出了雪原。
只是并没有走多远,便在宿渊遇到了明昭派来的弟子。
原是澜瀛水鬼之祸蔓延,如今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众人只好带着伤员往澜瀛去。
毕竟是因为祸事蔓延他们才来的,到了才知道如今这水鬼变得多厉害。
本来只要几个金丹就能联手解决的,可战线拉得太长,时间拖得太久,那水鬼的怨气也被激发,竟残忍的杀了整条江的生灵为她做祭。
这么一来,便是由元婴大能来也不一定顶事儿了。
识海中的沐晚晚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主观的觉得这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可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只能专心致志地看着眼前场景。
狂风暴打千重浪,一行人被宋歌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萧风语捂着自己被宋歌新打断的三根肋骨;凤远嘴角挂着鲜血,以湮世苦撑;符怀英自怀中掏出被浸湿的符纸;宋兰君紧紧搂着紫烟;就连阙钰琴的琵琶都断了几根弦。
而沐晚晚却面不改色,站立于前。
以一己单薄之身,持承烟杀了过去。
宋歌实力强劲,便是沐晚晚不怕死,用尽自己全部的实力攻去,也只是打破了一层护身结界。
“这沐姑娘还真是勇猛,竟以金丹之身破了那水鬼的结界。”符怀英惊叹不已。
这话说完,便见水鬼朝他来了一击。
他刚准备躲,却见沐晚晚将这一击挡了回去,只是伤了肩膀。
“沐姑娘。”
他刚叫出口,就只觉得身旁有阵风闪过。
“没事吧?”再抬眼,便是凤远立于沐晚晚身侧,眉眼之中的担忧,没有半分是假。
他伸手便是一个结界,将沐晚晚困在其中。
沐晚晚眼中含着不解,便见凤远提着湮世冲了上去。
别人不曾看见,可她却见到了湮世剑身上的点点魔气。
宋歌的结界与人被捅穿之时,眼中犹带着震惊。
“你”
余下的话她没能说出口,凤远伸手将她自湮世剑上推开,渐渐下落的时候,宋歌的躯体也渐渐变得虚无。
只是凤远迟迟没有转头,他透过湮世锃亮的剑身,看到了自己猩红的双眼。
湮世上青黑的血液不断滴落,凤远的心也在不断的抽疼。
而后,凤远闭上了双眼,任由着自己坠落,结界随之散去。
沐晚晚这才得以脱身,不管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冲过去接住了凤远。
这一晕,便晕到了太衍宫。
凤远再次起身时,身旁站满了人。
泠善老祖过来抚了抚他的头:“好孩子,这次多亏你了。”
“让你小子去澜瀛不听,你看看现在是什么结果?”明昭真人揪起了萧风语的耳朵。
“师父,疼疼疼疼疼”萧风语疼的呲牙咧嘴,也不忘了让师兄为他求情:“师兄,你快帮我劝劝师父,我这耳朵都要掉了。”
凤远一笑:“明昭师叔,总归是没出什么大事,便放过师弟吧。您要是再这么揪着,翠芜师叔那里的猪耳朵怕是要保不住了。”
这话一出,翠芜也不乐意了:“二师兄,可快停手吧,风语这小子吃起猪耳朵来可是一点不给我剩。”
这话一出,众人发笑。
就连凤远也朝着萧风语眨了眨眼,笑得开怀。
“如今这样我便放心了,说起来,远儿可觉得如今身上有什么不适?”
凤远摇了摇头:“师祖操心过头了,远儿并没有什么不适。倒是师祖您要看顾好自己,再过不久怕是就能得见师祖飞升了。”
泠善老祖的眉头松了那么片刻,而后笑道:“你这个小子。”转头又看了看余下的众人:“走吧,可别在这里打扰我这宝贝徒孙休息了。”
泠善老祖发了话,众人才缓缓往外走去。
只有沐晚晚留了下来。
凤远笑着看她:“对了,你不是说回了太衍宫要给我惊喜吗?是什么?”
沐晚晚从身后拿出来几个油纸包:“这是我亲手做的荷花酥和栗子糕,还有这个,是之前托人帮我买的云雾茶。”
凤远眸色淡淡,伸手将荷花酥和栗子糕拿到手中,而后低头缓缓道:“云雾茶你便拿回去吧,我不是很喜欢喝。”
沐晚晚愣了愣,将茶叶收回:“行吧,还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事情吗?”
凤远摇了摇头:“我有些想休息了。”
沐晚晚笑了笑:“好吧,那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凤远转身扯了扯被子,只觉得心中涌出一阵酸楚。
该难过吗?
那时候其实只是她顺嘴一说。
该庆幸吗?
她还记得自己曾说过要给他惊喜这种话。
她还知道自己做个糕点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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