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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判我女儿有罪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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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夫人的妥协,不仅让何娩觉得难受,在场不少人都觉得挺憋屈的,毕竟这代表着南洋府的示弱。

    王昕得意地看了江闻雨一眼,江闻雨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而是微抬下巴道:“那你出箭吧。”

    听了这话王昕下意识拉弓搭箭,但转念一想自己就好像是在听江闻雨的命令行事一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然后她射偏了,本来状态就不佳,前三箭被惨虐,早就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

    这一箭才六环。

    场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闷笑声,形成了一片,具体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亦或者在场的人都笑了。

    若只是一个人敢嘲笑于她,王昕还能以势压人,但就像法不责众一样,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发脾气了。

    这些乡野小民居然敢讥笑她,这个认知让王昕气得憋红了脸。

    这时,江闻雨又射出了干净利落的一箭,毫无悬念的十环,丝毫不受干扰。

    这下王昕彻底明白了,江闻雨的箭术远超于她,而且她在玩弄她的心态。

    知道是一回事,但能不能稳住心态很多时候是没有办法自控的,就好像是每个考生都会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紧张,但基本都没有用,肾上腺素不可控。

    而且,她一箭就落后了四环

    王昕额头上全是汗,汗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她深呼吸几口之后才继续比赛。

    这一箭是十环。

    王昕脸上出现了喜意,她终于回归了正常水平。

    可接下来江闻雨的动作又让她的心紧紧地提了起来。

    因为江闻雨连续射了四箭,还全是十环。

    这样一来,她就射了九箭了,全是十环,如果最后一箭没有发挥失常的话,也肯定是十环,前三箭作废,那总共七十环。

    也就是说,她接下来的五箭必须要达到四十五环以上才能赢了总局

    她能行吗?

    场外的江听雨见此蹙眉沉思,很明显江闻雨是玩人心态的高手,只是回魂真的能让人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江闻雨带给她的违和感,江听雨特地搜集了一些民间痴儿的病例,突然间清醒的也有,但及其罕见,可清醒了也只是如一张白纸的稚儿一般。

    鬼附身?

    岁禾所说的三个字就这么赫然地浮现在江听雨的脑海中,吓得她一个激灵。

    身边的欢呼声响起,才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王昕又失手了,这一箭射了七环,双方队伍的总分只差一环了。

    王昕急红了眼,十五岁的小姑娘,情绪控制不到位,眼里已有了湿意。

    心态崩了就很难再搭建起来,接下来的王昕发挥都不怎么样,不是九环就是八环,一直没有十环,总分已经被超过了。

    胜局已定,江闻雨轻笑着射出了最后决定性的一箭。

    “你远道而来,我就胜你一环好了。”

    伴随着她的话音,箭矢稳稳地落在了八环处,刚好一环的差距,像是赤裸裸的讽刺,耳光一般啪啪地往王昕脸上扇。

    王昕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下来了,她那么骄傲自是不愿意让人看见她落泪,转身就跑了,两个女护卫也跟了上去。

    这下何夫人吓傻了,赶紧派人跟了上去,这个可是王阁老的嫡孙女啊,阁老可是一品大员啊,她怎么得罪的起。

    可在场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王昕的牛逼身份,赢了一场这么刺激的比赛,大家都欢呼出声,视江闻雨为英雄,此刻站在赛场中央的江闻雨仿佛会发光一般,王霸之气弥漫全场。

    岁禾走到了江听雨身边,见她脸色不好看,便问她怎么了?

    江听雨摇摇头,“我觉得最后那八环着实没有必要,给人难堪,多此一举。”

    “性格使然吧,你这三妹妹是个一点亏都吃不得的人。”岁禾轻笑道。

    比赛赢了,那就得分彩头了,何夫人看着那只名为夕阳的手镯,眉头突突的,这要是真的收下了,何知府得骂死她,说不定邗江王氏还觉得他们讹诈,毕竟是这么贵重的东西。

    可不收嘛…何夫人又看了眼自己满眼期待的女儿何娩,还有一脸淡漠的江闻雨。

    心里权衡了一番,何夫人还是扯着嘴角道:“王姑娘来着是客,而且她尚未及笄,这么贵重的东西就是大家族都是留着传家的…要不我你们退一步?各自收回自己的彩头,就当是寻常的切磋?”

    这下子把何娩也给气出眼泪了,从小在南洋府当公主,第一次知道原来天外有天,人家一个丫头片子就能拿捏住自己引以为天的父母。

    “何夫人既然这么担心王姑娘,那这彩头您就折现给我吧,那红玉手镯虽然有价无市,但市值也就五万两白银,彩头何四姑娘出的最多,那折线两万两银子给我就成。”

    何夫人:“……”哪里来的棒槌。

    但何夫人又拉不下脸来说不给,真是倒了血霉了,要割两万两出去真是肉疼死她了。

    在所有人看好戏的热切目光之下,她还是吩咐她的贴身丫鬟去取了两万两银票交到了江闻雨手上。

    岁禾盯着她手中的银票咳嗽了一声,转头询问齐氏:“大哥说……”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出口,齐氏就额头青筋直蹦,她下意识地就抓过了江闻雨还没有捂热的银票,塞到了岁禾的手中,岁禾也很识趣,立刻住嘴了。

    这下子换江闻雨不高兴了,她心疼整日为钱奔忙,还是被岁禾催债的父母,愿意给钱分担是一回事,但是没经过她的同意就抢,那就是不尊重她了。

    但一想到岁禾是疯的,嘴上没有把门,就是在大庭广众下哭闹江然是她培养的都有可能,总不能毁了父亲的声誉,两万两不值当什么,总归江然也是要还的。

    自我心理建设了一番,但裂痕也却是存在了,短时间内难以修补。

    岁禾嚣张地弹了一下银票,然后转手递给了江听雨,就好像在递两张草稿纸一般。

    江听雨:“……”

    宴会何夫人也没兴致开了,她作势头疼,让大家在桃园里自便。

    大家都心知肚明留下来只会惹人嫌,都纷纷告辞。

    而岁禾却回头望了一眼不愿去的二层凉亭上,在所有人视线的右后方,上面坐着几个穿着青儒长衫的少年,看着皆是学子模样。

    她就说嘛,女主光环的辐射范围不可能那么弱,这种炫技的名场面怎么可能只有他们这群炮灰见证呢?

    凉亭处,四位男子围桌而坐。

    其中一位束着白玉冠的少年转着手中的茶杯,问身旁脸色有些苍白,但容颜绝色的男子道:“秦兄,刚刚那位穿红衣的姑娘,就是救你的那位神医?”

    秦随风垂眸,手指一下下在桌上敲,没有回答,但这种问题没有回答就是默认了。

    坐在他对面的长着一双杏眼的少年惊呼道:“这织陇县小地方还能藏着金凤凰不成?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能生死人肉白骨,就连太医都无法解决的中风,她都能有良药能医治?现在又有如此惊艳的箭术,还真是能文能武,京城有几个大家贵女能及?”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他左手边在给众人倒茶的少年,“谢兄,你们县还真是人杰地灵啊,你和刚刚那位红衣姑娘还真是卧龙凤雏啊!”

    谢遇青放下了手中的茶壶笑道:“在下一介农家子,这些贵族小姐在下都不曾有幸见过,只是隐约听闻其他人称呼他为江姑娘,织陇县的知县姓江,想来应当是知县家的千金。”

    杏眼少年朝谢遇青眨了眨眼睛,“那谢兄今年高中举人之后,说不定你们知县会榜下抓婿!”

    “咳咳。”对面的秦随风在这个时候咳嗽了一声。

    谢遇青垂眸,继而朝杏眼少年笑道:“在下倒是觉得第二个出场穿杏色短打服的姑娘很有意思,她的箭术不输红衣姑娘,她很沉稳……”

    ……

    回去的路上,除了岁禾,江家其他人心情都很复杂,江听雨又从荷包里掏出了那两万两银票,想还给岁禾。

    “娘,银子放我这儿不安全。”

    是挺不安全的,大家知道她有钱,如果是周氏和江州录那样的长辈哄她出钱,她是给还是不给?不给是不孝,给了基本打水漂。

    岁禾也不强求,“娘说了给你就是给你的,既然你觉得自己无法保管,那娘亲暂时给你存着,等你想到了要做什么的时候,再来问娘要?”

    想了想江听雨还是点了点头。

    岁禾没有食言,回到家等江黎回来之后,一家三口就下馆子去了,留下江家一屋子人在宅院里生闷气。

    岁禾选的地方是最有名的忘仙楼,这酒楼在大晋朝还颇有来历,是晋朝第一富商沈家的产业,是一所连锁酒楼,口碑很好,也是贵得离谱。

    江听雨再少年老成,第一次来到这种酒楼,还是在父母的带领下,安全感让她退去了些许防备,好奇地向世界伸出了她的触角。

    她坐在临窗边,探着脑袋往外面瞧,热闹的街景引入眼帘,长长的灯火像是萤火一般在黑夜中氤氲生光,叫卖声笑声交谈声汇聚升腾,自由的气息让她仿佛醉在这一刻。

    好些年了,她只能偶尔听着镶玉描绘一下外面的场景。

    小时候逢年过节她还能去寺里上香,逛庙会,早春还能踏青,后面她长大了,周氏总是盯着她脸看,越看越厌恶,后来出门的事儿就没有她的份了,夜晚于她而言,就只有昏暗的煤油灯。

    楼下临近湖边之处,有江湖卖艺的在表演喷火绝技,火龙喷射而出,游龙一般,观众们欢呼叫好成一片,热闹非凡。

    岁禾笑看着她,“这么喜欢啊,当等一下带你去逛一下,织陇县晚上最热闹就是这一条街了,这里没有宵禁,是不夜城。”

    大晋经济发展得还是不错的,民生比前朝好得太多了,有点类似宋朝经济最好的时候,现在派个丫鬟去街上小摊,还能点个外卖。

    江听雨就很馋刚刚看到的用荷叶装的肉丸子,据说是虾肉和鱼肉做的,点点葱绿点缀,她在马车上看一眼,唾液就在分泌了。

    岁禾有些感慨,江听雨现在看起来眼里都是光,是真的很快乐,她的快乐如此简单,她明明是这个县城知县的孙女,却过得那般压抑。

    但更可悲的是,她已经算是衣食无忧,无数人羡慕了,多的是像镶玉那样终日劳作,在饥荒年还被卖了的可怜人,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镶玉一样幸运。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低下的生产力和经济,大多数人要像野兽一般,终日为了觅食而活着,能活着就用尽了所有的精力,而高高在上占有了绝大社会资源的人呢?他们创造了一套规则去维护他们的利益。

    男人想要三妻四妾享齐人之福,但又得罪不起与他势均力敌的妻家,于是就创造了嫡庶,装模作样去维护嫡妻的尊严,将所有矛盾都转移至此,任由后院的女人围绕着嫡庶二字在后院雌竞。

    若是古人这般岁禾无所谓,因为没有人在他们的思想里种下,嫡庶本不该存在,存在即是对女性的剥削的种子,毕竟他们就是在这种思想里泡大,不少女人还能因为自己是嫡妻而自得意满,能觉醒的那是极少数。

    一切的根源都源于掌控这一切的人,比如江家一切纠葛就是江州录造成的,他不纳妾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穿越女不应该啊,江闻雨享受到的自由和教育,都是无产阶级用鲜血推翻了封建主义才换来的,她在红旗下长大,可是红旗染满了无数苦命人的血。

    如果她穿越而来,觉得形势比人强,不愿意去改变也没什么,毕竟一个人推翻封建主义是不可能的,苟活着没什么,顺应时代争取自己的利益也没什么,可千不该万不该背弃自己所受的教育,转头就朝弱者挥刀。

    江闻雨毁了江观雨的清白,还想借着她的聘礼给江州录谋福利,想让他升官,好给她爹更高的起点……这件事可怕岁禾恶心透了!

    乱想一通之后,岁禾直接在心里直接给江闻雨画了一个叉叉!

    虽然不知道什么接下来事情会怎么发展,但就江闻雨这个能惹事的劲儿,江听雨少不了像今天一样陷进漩涡里去。

    岁禾掏出她准备好的,装了好几种毒药的戒指,然后教她怎么下毒。

    江黎也掏出了一把精巧的小袖弩,像一个手镯样式,发出来的是麻醉针,能瞬间麻痹一头牛,还可以连发,精巧得不要不要的。

    江听雨:“……”怎么饭吃着吃着,爹娘就开始教她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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