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148 技术交换
谢蓟生个狠人。
从根上就绝阮文的念想。
也好, 等什么时候想要孩子,再复通就行呗。
“你早就预谋好对吧?”阮文声音颤颤巍巍的,随时都会崩断。
只不过那仅有的理智很快也被扯断, 她肖想谢蓟生久矣, 如今终于搞到手, 实在没精力去想那?有的没的。
谢蓟生也不许她去想, 平日?再温和的男人在床笫?也带着点凶神恶煞。
阮文?后哭唧唧的求饶,迷迷糊糊地?到小谢同志那沙哑的声音,“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她不怕疼,但大哥你?一次, 能不能别这么生龙活虎啊。
还有你不伤过腰吗?
瞧着这凶猛劲儿, 半点都不像啊。
阮文梦?都在跟谢蓟生争辩, 争辩到?后她恍惚中醒来,这惊动谢蓟生。
“怎么?”
阮文有?恍惚,她就梦?吵着吵着忽然想起来一回事,做避孕手术对女人来说很麻烦,尤?上环很痛苦,相对而言男人结扎承担的苦痛就很多, 大部分时候一劳永逸。
大概因为多数都女人上环避孕,政策放开后倒有一?取下环再奋斗二胎,很?说男人结扎后再做解扎。
“你这手术能恢复吗?”
这问题意料?中, 昨晚被他蒙混过去, 但阮文早晚会知道。
“再恢复有可能失败。”谢蓟生看着那震惊的人,他有?歉意,“文文,别这样。”
阮文有?难受,“你什么时候做的手术。”她都不知道。
“三月份的时候。”在这件事上, 谢蓟生有?偏执。
他?到过阮文痛经痛的脸色惨白死去活来的模样,而这和生孩子比起来又算?什么?
于谢蓟生而言,他恐惧女人生产的,他的母亲因为生他?后力气耗尽死在医院?。汪叔的爱人就在妇产科工作,没说产房?的事情。
谢蓟生觉?阮文承受不来,他也不想让她去承受这?。
与他而言有没有自己的孩子并不那么重要,经历几次生死存亡的危机时刻后,现在还能活着已经再幸运不过的事情。
何况,阮文本身也不适合生养。
她身子骨有?单薄,即便怀孕,挺着个大肚子的样子也太过于吓人。
谢蓟生前思后想,自行拿主意。
“别生我气文文。”他低声吻在阮文的脸颊上,“就咱们个过日子好不好?”
阮文怎么可能不生气,刚结婚就送她这么大一礼物,可真把她给吓死呢。
她有?委屈,“那你也?问我意?啊,你这么先斩后奏的压根没……”
“就这一次,绝对没有下次。”
阮文又哭又,“那你还想再去结扎啊?”
她也知道养孩子辛苦,只她和谢蓟生都那么聪明那么优秀的人,不留下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好像有?浪费。
“别哭,眼睛肿怎么办?”
“那就肿着呗,让所有人都知道,小谢老师你欺负我。”
谢蓟生知道她就嘴犟,“你再这样,我又?欺负你。”
“你……”阮文瞪他一眼,她还舍不?生气,“做手术疼吗?”
“还好,就个小手术。”他身体一向不错,这手术对他而言差不多像蚂蚁叮下。
阮文重新躺下,“那回怎么跟我姑还有汪叔说。”
小谢同志分的直白,“就说我不能生。”
直白到让阮文着着眼泪都出来,“信不信汪叔逮着你去医院做检查?”
“他一把年纪的人,还能抓?住我?”谢蓟生看着枕在他胳膊上的人,又把阮文往怀?搂下,“真要找你麻烦你就跟我说,我去对付他们。”
阮文埋着脑袋,“嗯。”
她对生孩子这件事也没那么执念,反正又不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好心虚的。
“小谢同志。”
“嗯?”
“我就喊喊。”她恨不?整个人缩到谢蓟生怀?去,这一番动作让阮文意识到不太对劲,“你怎么又……”
硬。
“文文……”谢蓟生觉?自己有?放纵,但新婚燕尔他放纵下好像也没关系。
阮文也一直念着他,不吗?
从梦中惊醒的人不知过多久又疲倦入梦,等着醒来已经半上午。
开学没几天,阮文就迟到。
床柜上谢蓟生留下的纸条,“给你请假,多睡会儿。”
阮文有?腰酸腿疼,一回生二回熟,等回习惯就好。
她揉揉那烫红的脸,年轻就好,对什么事都有热情,包括探索生理构造的奥秘。
他们个中午都不在家吃饭,一般都在学校食堂或者外小饭馆解决。
阮文?前看谢蓟生的课程表,机械系有意培养这位青年教师,给他安排好几门课程,生产队的毛驴大概都没谢蓟生辛苦。
今天谢蓟生一整天的课,想要一块吃饭?等到晚上。
工人家庭的盛宴,不向来都在晚餐这一顿吗?
小谢同志说到做到,不让阮文做饭就自己下手,一大早熬好的粥在炉子温上,旁边还有荷包蛋和小咸菜。
阮文吃这顿早午饭后没着急出门,她在家?看书,等着过二点这才出去。
大四的课程本来就不多,反正谢蓟生帮她请假,阮文今天也不用去学校,索性就去研发泡着。
小陶同学不在,个取她的人,阮文心情放松许多。
差不多三点多钟,陶永安这才揉着脑袋推门进来,“打死不喝酒,那烧刀子也太烈?,阮文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原来陶永安喝多没起来。
阮文迅速分辨消息,“也没来多久,不能喝酒就别逞能。”
“喜酒嘛,哪能一样吗?”陶永安?实也不打算动手干活,他这会儿手还有?抖,拿起试管?就粉身碎骨的命,还别糟践东西。
拿起书架上的书,陶永安翻看的有?漫不经心,“阮文,结婚的感觉好吗?”
“那看你想要什么。”
陶永安追问句,“那你想要的什么?”
“一个小家庭啊,属于我和小谢同志的家。”虽然她有阮姑姑和建明小表哥,不过这又不一样。
亲情另一种情感体验,和爱情不同。
“小家庭啊。”陶永安想想,他可能没有阮文这种天生的感性,对小家庭的诉求没那么强烈。
爱情和婚姻这个问题从来不小事,阮文也不觉?自己三言语就能把陶永安说的大彻大悟。
“陶永安,你有没有过一种极为强烈的感觉,想要生个孩子。”
宿醉的小陶同学彻底清醒,“没有,谢谢我不能生。”
阮文:“……你要能生就不在这?好吗?”指定被拉去做研究。
算,跟个脑子?都酒精的人讨论这么多做什么。
阮文?前取点原油,这会儿在做蒸馏提取。
无纺布到底化纤材料,她想还从这方入手,寻找更软绵的材料。
一切似乎又都回到起点。
阮文在炮制聚酯纤维的基础上,试图让这纤维棉更柔软,更柔软?。
大学年多所学到的知识似乎都涌现出来,然而阮文还没能找到更为有效的方法。
从开学?初就在折腾,如今开学半个月,依旧毫无进展。
陶永安把《茱莉亚小姐》的中文翻译稿交给他家老,早前他凭借着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拿到中文版的翻译权。
熟悉内情的就这么几个人,陶衍也没说什么,反正元生这个笔名在翻译圈还算被认可,陶永安顺理成章的承接这项翻译工作,收获一波肥水。
饶如此,翻译也耗费他不的心血。
看惯英文版本,哪怕知道故事的进展,但翻译时也各种纠结。
“先休息休息脑子,对我家老说,汉德尔博士这天就会来华访问,省大可他的?一站,你清清脑子想一下怎么和这位老教授谈判。”
阮文有?恍惚,“这么快?”
“还快呢,你跟谢蓟生结婚都半个月。”陶永安忍不住埋怨句,“能让我出去放放风吗?”
他实在眼馋阮文的那辆小轿车,大部分时这辆车子都停在工厂大院?,看?着摸?着却不能开,让人更心?痒痒。
“陶永安你可真出息。”阮文埋汰的看眼,不过还答应拉出去遛遛弯。
陶永安说的没错,她?近脑子?跟进水似的,就一团浆糊,出去透透气倒也不错。
小陶同学分兴奋,“有句话说的没错,婚姻艺术的坟墓。”
正出门的人忽的停下脚步,陶永安登时后悔。
他嘴贱什么啊。
“有本事你一辈子单身。”
单身不可怕……陶永安到底没选择继续嘴贱,他很麻溜地钻到后排落座,“小谢同志回首都去,晚上要不让永晴去陪你?”
“我回学校住。”阮文又不没住处。
她把车开到人的地段,将方向盘交给陶永安。
“你慢着点,别把油门?刹车。”?他的倒也没什么好交代的。
虽说陶永安?初下乡的时候在生产队的拖拉机上拍照留念,但并没有实操。
看到阮文系上安全带,小陶同学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被阮文给打?烟消云散,“你至于这样吗?”
“司机不靠谱,乘客?老祖。你认真点,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这话有点刺激人,小陶同学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飞蹿出去。
阮文觉?自己有?大意。
车子风风火火的走走停停,阮文趁着停车的时机,连忙从车上下来。
她吐个七荤八素。
陶永安有?不好意思,“你这该不会怀孕吧?”
阮文:“……”很想打他一顿怎么办。
她这明明晕车晕的。
她发誓,再带陶永安出来练车,她就小狗!
……
乔恩·汉德尔博士的访学让整个省大几乎进入战时状态。
国外大学访问?实也不算稀奇,关键这位来自慕尼黑工业大学的教授访问的?一站就他们北山大学,在这一瞬,北山大学把清北都比下去。
学生们好奇居多,老师们则心情五味陈杂。
他们省大虽然也老牌大学,但排在前的国内重点高校怎么数都有把手不止。
如今国外学者前来访问,这又欧洲那边?一位来访问的学者,选择在他们北山大学。
起码在这一时点上,他们有种超越清北的感觉。
?然真想要赶清华超北大,那他们要走的路还有很长一段。
骄傲?余又有?名不副实的羞愧,个中心情难以逐一而述。
而作为汉德尔博士访问重点的化学系,反倒显?极为平静。
系主任早就从阮文这??到消息,对于这位西德教授的访问有预估。
访问?实不算什么大事,真的能让人激动的那和慕尼黑工业大学建立友好大学关系,这对省大对化学系来说才算?好的结果。
但显然,这个来自联邦德国的教授,有?他目的。
汉德尔教授的英语不错,他大部分时都在和阮文交谈。
“你这个实验,为降低无纺布的成本吗?”
石油的味道,尽管消毒水冲淡很多,但作为一个常年混迹于实验室的人,汉德尔博士对这一味道分敏感。
“也不,如果能降低成本更好,我想要对无纺布做一?改良。”阮文拿出自己的实验笔记本,“我早前一直研究的植物纤维,化纤方研究的稍微?,好在现在再研究也不算迟。”
汉德尔博士看着阮文的实验记录,“你想要的这个材料哪方的特质,更结实,又或者透气性还?他方?”
“更柔软。”
“柔软?”汉德尔博士起来,“聚丙烯无纺布的主要材料,不过想要更为柔软,还需要添加一?别的化学成分。”
和赫尔斯不同,这位乔恩·汉德尔博士幽默风趣,更像一个法国人。
他很快就明白阮文现在所处的困境,并且提出解决的办法,“你还在使用溶剂法来生产聚丙烯,这个方法或许?前很有用,但现在已经落后。我的实验室?现在使用的液相本体法,你有兴趣深入解下吗?”
阮文心动,她自然知道单单凭借自己的那点智慧,无法解决所有的问题,善于学习并且使用先进的技术,一个相?不错的选择。
而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阮文没有拒绝的理。
“?然,很荣幸能够和您在技术方达成更深层次的合作。”
“你不傻?就这一个方法,值?你跟他进行技术交流?”
陶永安觉?阮文一定疯魔,他就知道汉德尔这个老东西现在来访学本就不怀好意,就为抢走阮文的技术。
阮文聪明一世,竟然在这件事上犯糊涂,实在不应该。
“技术咱们可以研究,可这套成熟的设备。”阮文叹口气,“陶永安,汉德尔说这套设备他用将近年时才完善成熟,你觉?我们有这个时吗?”
国内的化学研究本就落后,西德即将淘汰的溶剂法在国内还?为先进的生产技术。
更别提聚丙烯(无纺布)产量,还有质量。
先进的技术和设备,带来的不止产量的提升,还有质量上的飞跃。
他们就搞这个的,难道还不懂?中道理?
“可,咱们可以不做蝶翼啊。”陶永安还觉?他们亏,“欧洲市场那么大,那老家伙万一不信守承诺怎么办?”
他们有专利就为吓唬人而已,实际上跨国官司难打的很。
“我们?做这个。”阮文拆开昨天刚收到,还没来?及拆看的箱东西,“这你姑姑和赫尔斯寄来的婴儿用品,你看看吧。”
“我又没打算生……”陶永安随手翻看,撕开包装袋看到那无纺布叠成的厚片时,他意识到问题所在,“这国外的尿布?”
“对,国外的尿布,汉德尔博士提供的方法,可以解决的不止蝶翼问题,还有尿布的问题。”阮文记??前去车跟那群工人同志聊天时?到的答案。
“婴儿的皮肤?为娇嫩的,所以我们在用料上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必须用??柔软的材料。”
尿不湿,或者纸尿裤。
阮文已经想到她要做的新产品。
这一个比女性卫生用品市场更大的市场,而且还一个蓝海市场。
“何况他也只想要在西德建一个厂子而已,合作打开欧洲市场也不错。”技术上的交换对阮文来说更有利。
“我们算各取所需,不过我所求的更多一?,目前来说还我占便宜。”
陶永安拿着那尿片有?不太确定,“你确定要造这玩意儿?这还能怎么造?”
难道改造成和女人用的卫生巾差不多的东西?
陶永安完全没有概念。
阮文接过那婴儿用纸,稍稍折叠下,“大概就这样。”
陶永安惊呆,“这不就内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