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别人有的明珠也要有
“只要过了会试,殿试不出错,肯定没问题。”沈长佑心态很好,“老大从小便立志考状元,为了不留遗憾,他定会全力以赴的。”
江氏十分赞同,“榜上有名便好,没必要非争第一。”
当然,能考第一是最好的,如果没考上也不强求。
杨氏,“话是这么说,可是考都考了,能争第一自然最好,如若不能也强求不得,毕竟科举也是需要运气的。
有的人运气不好,被安排在臭号旁边,几天下来,整个人都快废了,别说好好考了,留下一条命就不错了。
只要人还在,总会有机会的。
名次只是一时的……至于往后能否升官,得看本事。”
“说的对!”沈青山赞同的点点头,“机会往往留给有准备之人,此次恩科,若是长枫没有把握,他便是参与了也不会上榜。”
“可大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沈长岳说道。
“长枫我倒是不担心,我是担心……”杨氏的视线转移到明珠身上,“明年二月二,是你十五岁生辰,也是你的及笄之年。
自古以来,女子年满十五,家中都要给她办及笄宴的。
你上元节过后就上京,我担心城中会有人传你的是非。”
明珠还没开口,沈镜之就先开口了,“没人规定,女子一到十五岁便要办及笄宴,明珠是乡君,是城主,不用墨守成规。”
对于沈镜之的开明,明珠向来很感激。
“及笄之宴一办,代表我是待嫁之身,可我的身份又摆在这,奶奶觉得,这及笄宴是办的好还是不办的好?”明珠说。
杨氏沉默了一会,叹道,“是我想差了。”
孙女是女子,却不是一般的女子。
“若是不办,对外面总得有个说法。”沈青山开口。
明珠早已想好说辞,“对外便说,我师承蓬莱,又是一城之主,本该按照习俗举办及笄宴,奈何及笄宴与门规不兼容,便折中举办二八芳华宴。
至于具体的,路女官和苏公公会安排妥当的。”
回到房中,明珠给南荣修写信。
“上元节后,进京!”
南荣修收到信的时候,刚好沐浴出来,容颜绝世,贵隽清冷。
可信中的内容,却让他剑眉微皱。
二月二是明珠生辰,也是她的及笄之年,不办及笄宴便来京城……
想了想,南荣修还是写信问了。
明珠回复说:女子及笄意味着什么,你比我更清楚,还有我师承蓬莱,接受的教导是,女子应当独立,不能因身份的改变而放弃自我。
我是一城之主,更不会因为年岁增长而放弃责任。
二八芳华宴,是我对师门和当世习俗最大的尊重。”
女子及笄,意味着可以嫁人了。
南荣修想到有人去沈家提亲,心里就不是滋味,“十一,羲和城最近有什么动静?”
玄十一从暗处出来,“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你确定?”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玄十一很紧张。
他急中生智道,“这几年,羲和城欣欣向荣,大家对乡君很是崇敬,每到二月二,乡君府的门口都都会礼物堆积如山。
这些,都是各村百姓自发送的,想来今年也不会例外。”
似乎想起什么,玄十一突然明白这压迫感从何而来了。
“少主,及笈之年对于姑娘家而言,极为重要,您是否……”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了,“明珠师承蓬莱,没有及笈之说。”
玄十一“……”
那您不高兴什么?
接着,就听南荣修说道,“别人有的,明珠也要有,她不办及笈宴,那孤便在东宫给她办一场生辰宴。”
玄十一“……”
在东宫办,合适吗?
“荣公公,梧桐别院可有安排人打理?”
荣公公立马站出来,“回殿下,别院有人打理,也有人定期检修,里面的布置还是羲和乡君当初住进来的样子。”
“明珠现在是大姑娘了,一应物品要全部更换,让宫人按照郡主的规格来布置,没有的东西,走孤的私库。”
“是!”
“另外,重新修缮孤鹜岭的竹苑,再备上一些合欢香囊。”
吩咐完毕,南荣修去了元隆帝寝宫。
“阿修来啦!”
元隆帝难得休沐,姿态闲适的靠在软榻上,声音慵懒。
“闲来无事,想与父皇下两盘棋。”
也不管元隆帝同意还是不同意,南荣修摆上棋盘,执白子落下。
“自从你去无双郡,咱们父子已有几年不曾对弈了,今儿试试水,看是精尽了还是老样子。”
南荣修从怀里拿出一颗丸子,“这是明珠用四季莲瓣淬炼而成的,父皇若是赢了,这丸子便归你。”
“这丸子你是留不住的。”
元隆帝信心满满,结果五局下来,他只赢了第一局,后面全部输了半子。
“你就不能放点水?”元隆帝气呼呼的说道,“非得这么较真?”
“棋盘上无父子。”
“……”
“这只能说明,儿臣的棋艺没有荒废,父皇应当高兴才是。”说罢,把丸子放在盒子,推给元隆帝,“送父皇了。”
元隆帝傲娇的哼了一声,手却很诚实的收下。
“开年三月恩科,恩科之后便是你的册封大典,趁这几天好好休息吧,册封之后,便要以国事为重了。”
说及此,元隆帝突然正经,“你母后宫中的美人册,可曾看过了?”
南荣修一副莫得感情,“不曾!”
“那些美人,不是世家女便是各地佳丽,就没一个入你的眼?”
“儿臣自小身骨不佳,喜静,三宫六院并非儿臣所愿,反而是累赘。”
元隆帝突然想了很多,连忙召来御医,“快给太子把把脉。”
御医把脉后,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元隆帝心里一个咯噔,“太子怎么了?”
御医吞吞吐吐,很是为难。
元隆帝连忙退避左右,“现在可以说了吗?”
御医看了南荣修一眼,犹犹豫豫道,“殿下底子薄,又在外征战受伤,身体有损,恐怕对子嗣有碍。”
“胡说八道!”元隆帝激动的站起来,“我儿正值青春,战场上勇猛无敌,如何底子薄了?”
说罢,一脚踹了过去,“来人,将此庸医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