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条件
顾青禾得承认，苏玲芳给她带来的消息的确让她震惊。
白渊在外查探这么多天，尚且不知道毒的来源，可她整日待在这四面石墙的宅院里，竟然能知道毒是从何来的？
而且，她总感觉，苏玲芳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将毒的来源告诉她。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顾青禾径直开口问，苏玲芳必然不可能就这样毫无目的的帮助自己的。
苏玲芳捂着嘴干笑了两声：“我喜欢跟圣女这样的聪明人说话，真的很省事。”
她上前两步，垮过夏玲的身体走到顾青禾的对面，脸色变得十分正经。
“圣女，我斗胆，日后，可让我与你，一同服侍帝尊大人。”
顾青禾瞳孔蓦地一缩。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青禾尚还有些发愣，夏玲一个箭步冲上来，拉开了苏玲芳的肩膀。
她早就看不下去了。
“苏姑娘，我没见过你这样你这样不要脸的！你怎么能拿这么多人的性命为筹码达成那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更何况！你都要做大姜的王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夏玲许久没有对人大吼过了，“不要脸”这么脏污的话，是对女子多么大的侮辱，她向来不用这几个字来骂人。
可今天，听了苏玲芳的要求，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苏姑娘，圣女与大人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有什么资格插足！”
夏玲在秘境中亲眼见过那位大人是如何珍重圣女，圣女也是那般将那位大人放在心上。
可现在有另外一个女人竟然想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要涉足，她一想到便觉得恶心反胃！
苏玲芳拍了拍自己刚刚被夏玲推搡过的肩膀，也不在意夏玲对她动粗。
“夏医师，我没有资格插足别人的感情，你一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事情说三道四。”
说完，苏玲芳又转过头对着顾青禾讲：
“今日来告诉圣女我的过往和将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会是大姜的王。也正是因为我要当上大姜王，所以我也有资格站在帝尊大人身边。
“我只有这个条件，只要圣女认可，我即刻将毒的来源悉数告知。”
顾青禾原本有些生气，现在只想发笑了，她无奈地摇头：
“苏玲芳，白渊不是物品，他是个很有主张与想法的人，不是我让你站在他身边，他就肯答应的。”
“不。”苏玲芳停顿了：“帝尊大人爱你，只要你说，他一定会答应。而且，现在你们不是很想知道他们中毒的原因吗？能够救人，还打压另外两个医师的嚣张气焰，这不是很好吗？”
夏玲又是忍不住想要骂人，却看到顾青禾的脸渐渐冷了下来，她又把骂人的话收回去了。
“苏玲芳，其实我这个人很少生气的。”
顾青禾不带笑脸的时候，周身的冷冽气势让温度都冷了几分。
她的确不爱生气，不论是遇见有人挑拨她或者是轻视她，她都可以不与人动气。
若是方才的苏玲芳，还让自己感到有些可悲，此刻的苏玲芳，便只剩可恨了。
“我现在认真的警告你，要是你怀揣着这样恶心的心思再靠近白渊，我会用我的手段告诉你，作为医师，折磨人的办法，有多少种。”
苏玲芳显然被顾青禾突如其来的气势镇住了。
不过她强行回过神来，眼波流转之间，只能用最后的狠话来威胁顾青禾：
“圣女，你可以不答应我，不过我敢保证，凭你们现在调查的方法，永远也找不出他们中毒的原因。不信的话，你大可一试，等到外面中毒的人越来越多，等到你买的这座宅院再也装不下病人。到时候，你再来求我，我的条件，可就要加码了。”
“请回吧，我顾青禾还在行医救人上，还没有到需要求人的地步。”
顾青禾言辞不善的下了逐客令，多说无益，苏玲芳既然如此自信的认为没有她，就找不出中毒的原因，那就任由她自信去吧。
苏玲芳碰了一鼻子灰，没想到顾青禾竟然真的油盐不进，她冷哼一声：“哼，圣女如今的清高，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我拭目以待。”
苏玲芳十分潇洒的踏着步子离开了药房的小院。
在她心里，她已经稳赢了。
只要她手中还握着那些人中毒的秘密，那她就一直有筹码，总有一天，顾青禾会再来她这里哭着求自己！
“顾医师，怎么办？”夏玲听了苏玲芳斩钉截铁的说辞，不免有些担忧。
“我看她说得振振有词，她知道内情，似乎不像作假”
顾青禾冷漠的脸，直到苏玲芳的身影消失的瞬间，舒展开来了。
“夏玲，我想，我已经知道苏玲芳查到内情的契机了。”
夏玲大喜过望：“真的？！那快去告诉大人，等到我们也查出了缘由，就不用再受那个恶心女人的威胁了。”
“在告诉白渊之前，我得先去查一件事。夏玲，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
夏玲对于顾青禾的话丝毫没有反对的想法，跟着顾青禾就朝着院外走去。
她本以为顾青禾会离开这座大宅院，没想到她却朝着病人居住的地方走去了。
“顾医师是觉得线索还是在这些病人身上？”
顾青禾颔首：“嗯，苏玲芳说，按照我们现在调查的方法，永远也查不出原因，白渊现在极力在排查他们过往所吃的食物。若是苏玲芳所说不假，或许我们之前想的方向的确有问题，或许那毒根本就不在食物当中。”
这只是顾青禾的猜想，但是白渊近段时间的调查，此时的她不得已只能这样认为了。
毕竟，他们统一吃过的东西，什么异常都没有查出来。
“不在食物当中？那还能在什么当中？气味？”
顾青禾沉默了一会，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出了她这两天心中一直记挂着的事情。
“夏玲，兴许你不知道，你到这里的头一天，宅子里出现了第一个因此毒而去世的病人。那个病人我仔细看查过，死于毒物发作。可那妇人到宅子仅仅一日，刚到的时候，病症尚且轻微，并且一晚以后，甚至有了病情减轻的迹象。可是她却突然暴毙而亡，其中原因，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而正巧的就是，妇人身死当日，苏玲芳曾进过她的房间，给她拿取换洗衣物。然后，苏玲芳今日就告诉我们她知道了大家中毒的来源。”
要说这完全是巧合，顾青禾可不信。
“一个到了襄城之后，从没有出过宅院大门的人，竟然会一个病人去世以后就知道了中毒的原因，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
夏玲思考了片刻，略微担忧的说道：
“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难道，那个病人的死，与苏玲芳也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