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于是他干脆摊牌

    慕萱倒也不追，坐去原来的位置，低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费靓靓哭笑不得地站在门前，脸上表情很是复杂。

    “夫人，先去上药吧。”

    刘柘面色很苦，他挨的这一鞭，一半打在脸颊上，血糊糊的搞不好要破相。

    费靓靓初时没注意，随便看他一眼，面色顿时大变。

    没等她说话，耳边传来小瓜的惊叫声，“夫人，刘管家……你们怎么……”

    小瓜听到声音，狐疑地从耳房出来，眼面前的状况，把她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语无伦次，“怎么……怎么连你们也打啊……刘管家你脸上……啊？夫人你脖子上也有血。”

    看到费靓靓也受了伤，小瓜的声音发颤，眼泪叭嗒嗒地往下掉，话也说不出来，转身冲回耳房去。

    只一会儿，宋大夫被小瓜拽着跑出来。稳住步子，他从容地走到费靓靓面前，对着她的伤口一通查看，之后云淡风轻，“问题不大。”

    然后是刘柘，眉头微微皱起，思忖良久，他淡淡地说，“尽量不给你留疤。”

    ……

    慕燚只比陆冉早进门一刻钟。

    他被太后叫去宫城，要最后敲定慕萱入宫之事。

    太后瘦了很多，眼角的皱纹很深很密，面上隐隐浮了一层黑气，显见得身体确实大不如前。她没什么精神，眼皮微微下垂，话语得少，基本都是长信詹事在说。

    慕燚心里清楚，太后很有韧劲，如果他不答应，会一直不断地纠缠这件事情。

    于是他干脆摊牌。

    “太后，明妃是万安公府的女儿，若她出现意外，我没办法和父亲的在天之灵交代。”

    太后慢慢地抬起头，半眯着眼睛盯着他，一字一顿，“之前，你不愿意管她，怎么现在突然重视起她？”

    慕燚目光略略一深，“皇上答应过我，会保她周全。”

    太后弯一弯唇，笑容极淡，“你信他？”

    慕燚神情安然，“皇上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我在陈留县的屯兵仅仅用于自保。”

    他这话大逆不道，却是大实话。

    太后眼瞳明显紧一紧，低低咳嗽了几声，她幽幽地说，“皇上若是无能，我也不会把他弄上来坐这个位子。你没有看错，他能保住明妃和他们的孩子。”

    慕燚平静看她，“如此便好。”

    但是太后笑了，身体往后靠一靠，审视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我不想让皇上保。”

    这么讲，说明她也要摊牌。

    但她突然一阵大咳，干瘦的手指紧紧地捂住胸口，老半天也止不住。

    长信宫里立时乱了，秦太医候在偏殿，这会儿由成橙领过来，给太后施针治疗。

    慕燚坐在原处不动，不冷不热地看着。

    搞了一刻多钟，太后才算止住咳，但是看秦太医的面色，显然是不乐观。

    慕燚站起身，想告辞离去。

    但是太后不肯，腿上盖了薄被，她面色惨白，盯住慕燚的眼神带了些诉说不清的寒意。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太后重重地喘一口气，然后努力把话说清楚，“新帝是可以托付天下的人，哀家答应让郡主做皇后，郡主也已经答应入宫，万安公就不要节外生枝了。”